司馬琉璃何其聰明之人,發現自己說完這句話之後蔡天生的神色略微變的不一樣了,隨即道:「就算我救了你,也是為了日後殺你做準備,我可不想你死在別人的手裡,那樣太便宜你了。」
若是以往司馬琉璃說出這話蔡天生定然會十分難受,現在她聽到這話,心中已經沒有了多少感覺,神色恢復如常:「既然如此不知道司馬先生準備什麼時候動手?」
「蔡天生你有時間跟我在這乾耗著還不如去救你的朋友,如果我說的沒錯他不出三天必定死在蠱毒之下。」司馬琉璃留下這一句話揚長而去。
司馬琉璃每一次見到蔡天生都會或多或少提到凡澈,這讓蔡天生的心裡多了一份疑惑,她知道無論司馬琉璃是否參與了那件事情,至少他肯定與那些人有關,不然不會對凡澈的事情如此的瞭如指掌。
她思索了片刻,追上去,司馬琉璃的腳步很慢,慢到彷彿一直在等她一樣,不過司馬琉璃沒有回頭,她也就跟在司馬琉璃身後,她相信司馬琉璃這樣做肯定有他的原因,不知道為何她雖然看到司馬琉璃對她滿身的恨意,但心中卻堅信他定然不會傷害自己。
司馬琉璃來到一片竹林,這裡自從大夫人死了之後,人們覺得晦氣就鮮有人來到這裡甚至連打掃的人都沒有,司馬琉璃坐在井邊,始終沒有回頭看她一眼。
蔡天生站在她身後,她知道司馬琉璃將她帶到這裡定然有話想要對她說,安靜的等著司馬琉璃開口。
「沒想到蔡院士還真有膽量跟過來,看來的確是以前我小看你了。」司馬琉璃的聲音緩緩響起與之前不同,裡面多了一種無奈與矛盾。
「我相信你不會傷害我,既然你不會傷害我,我又有什麼不敢跟過來的?」蔡天生笑道,「不然怕我早就死在你的手上了,你說對嗎?」
「我不明白蔡院士在說什麼?」
「是不明白還是在裝糊塗,這可不像司馬先生的風格。」
「的確我是有很多機會可以殺你,我之所以不殺你是因為你還有利用價值,這並不代表我下不了手。」司馬琉璃轉過身來,始終不看她一眼。
「我不管你想要的是什麼,我都希望你能夠放了凡澈,這裡我已經下了毒藥,你若是不想死還是說出凡澈的下落比較好。」蔡天生說完,司馬琉璃果然聞到一股奇怪的味道。
司馬琉璃本就是慢熱的性子,即使他聞到這樣的問道,也絲毫不放在心上,眼都不眨一下,神色如常,他越是這個樣子,蔡天生心中越是有些疑惑,兩世為人她發現無論是之前還是現在,她越來越看不透司馬琉璃。
見司馬琉璃絲毫不為所動,蔡天生狠狠心:「如果你不說出來,就等著為他陪葬吧。」
蔡天生不願意再這乾耗下去,她害怕,害怕再看到熟悉的面容自己會下不了手,會讓他造更多的孽,她更害怕哪怕這是一個假的,也在她心中佔據了位置。
「蔡天生!」在她走到門口的時候,司馬琉璃叫住她,話語裡是意味不明的意思。
蔡天生背對著他站著:「不知司馬先生還有何事?」
「如果我幫你救出凡澈你可會感謝我?」
「你想要我如何感謝你?」她這一生都給了他,還有什麼是她不能做的呢,她這樣在心裡問自己。
「你的心裡可還有我的位置?」蔡天生沒想到他會這樣問,若是之前她聽到這樣的話肯定會在心中竊喜,只是現在她連這個人是誰都不確定,怎麼能夠確定自己的心呢。
司馬琉璃見她不說話,並沒有責怪的意思,嘴角擠出一絲笑意:「我只想知道這麼長時間你為何一直對我這麼好?難道真的是因為愛嗎?」
「這是我的事情與你無關,而且我對一個人好也不需要理由。」蔡天生冷聲道。
「好吧,那我就等你的答案,只要你給了我想要的答案我就替你將那位朋友救出來。」司馬琉璃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他只知道這長時間的接觸,他的心裡總有一處因為某一個人而變的與眾不同。
「我對你好是因為你像極了一位朋友,不知道這個答案你是否滿意,若是你能夠幫我將凡澈大哥救出來,天生必回感激不盡。」蔡天生留下這句話走出去,眼角落下一滴淚水。
本以為再也不會流淚,可是司馬琉璃問出那一句話,她好不容易埋藏的記憶再一次如同泉湧一樣,沒有辦法控制,讓她的心又開始一點一點的沉澱。
司馬琉璃看到蔡天生離去,歎了口氣,只聽一個人道:「司馬先生果然是兒女情長,真是不多見。」
「你怎麼來了?」司馬琉璃目光如同利劍一樣,彷彿可以殺人於無形當中。
「我若是不來如何能夠看到這麼精彩的一幕,不過你說你要救凡澈,這話說的可有點過了,你覺得主人會將他交給你嗎?他可以要用來換雪娘的,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一個黑衣人慢慢從夜色中走出來,眼神清冷如同千年寒冰一樣。
「會不會那是主人的意思,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沒事不要出現在這裡,以免被蔡家的人起疑心,我數三聲你若是還在這裡,別怪我不客氣。」司馬琉璃話語裡不留一點餘地。
黑衣人並不未他的話所畏懼,漫不經心道:「我是奉主人的命令讓你想辦法將端木靖接回京都,我們收到消息,白虎幫要對他動手,一旦他死了端木傾城掌權,到時候咱們的計劃就會更難以實施。」
「主人要什麼時候行動?」
「三天之後,這是令牌,你能夠調動所有的人。」黑衣人將一塊令牌扔給他,眼中露出嫉妒。
「我明白了,主人現在在哪,我要去見他。」司馬琉璃將令牌收好,他潛意識裡不願意看到蔡天生黯然傷神的樣子。
「跟我來!」黑衣人飛身而起,司馬琉璃躍然跟上,僅憑他這一個動作就能夠知道這個人的武功深不可測。
司馬琉璃忽然想起什麼,回到自己的院中,他不能讓蔡天生去冒險,絕對不能。
「鐺鐺……」蔡天生剛回到房中就聽到外面傳來一陣敲門聲,她在心中思索誰會在這個時候來找她。
「小姐,你歇著我去看看!」初兒自從從白虎幫回來之後,人也變的大膽潑辣了些許,以前見到別人還知道畏懼,現在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蔡天生也不知道是欣慰還是擔憂。
初兒將門打開看到是葉兒,目光一冷道:「小姐睡了,你有事明天再來吧。」
「初兒,我是真的有事來找小姐,你讓我見見小姐行嗎?」葉兒一副見不到蔡天生誓不罷休的樣子。
蔡天生在屋子裡面聽到他們的對話,自然也知道初兒為何將葉兒拒之門外,畢竟葉兒為人狡詐,以前在大夫人房中暗地裡沒有少給初兒使絆子,初兒不喜歡也是應該,只是現在她記得葉兒在司馬琉璃身邊伺候,想起司馬琉璃說的那些話,怕葉兒真的是為司馬琉璃而來,於是走出去。
初兒剛開關門,只聽葉兒道:「小姐,我真的有事找你,真的!」
「小姐,你別聽她的,這種人最壞了,如果不是她,當初小姐也不會被大夫人欺負。」初兒依舊狠狠的將門關上。
「將門打開!」蔡天生輕輕說道,初兒這才不甘心的將門打開,看葉兒的臉色依舊十分難看。
「進來吧!」蔡天生注意道葉兒手中多了一樣東西,這種東西用白銀打造,一般的丫鬟不會得到,心中猜測應該是司馬琉璃的意思。
葉兒白了初兒一眼走進去,蔡天生初兒這才狠狠的將門關上,就算不喜歡她,有了蔡天生的命令,也由不得她了。
「葉兒,你這個時間來找我所謂何事?」回到屋子裡面蔡天生才幽幽問道。
「是公子,公子說讓我將這個交給小姐。」葉兒將銀牌交給蔡天生,上面寫著一個「白」字,這個東西蔡天生認識,這是白虎幫長老所持有的信物,能夠利用他調動白虎幫的大批人馬。
蔡天生眉頭輕微皺起,這是白虎幫的機密,自從魏涼離開白虎幫之後,她怕魏涼再捲土重來,於是找人製作了幾塊這樣的令牌,白虎幫眾人見此牌如同見到幫主,對此牌惟命是從,現在落在司馬琉璃的手中不得不讓蔡天生吃驚。
「司馬先生還有什麼交代嗎?」蔡天生擔憂的問了一句。
葉兒想了一下繼續道:「公子說讓小姐明天在家好好等他回來,說到時候一定不會讓小姐失望。」
蔡天生本來已經對司馬琉璃失去了信心,此時聽到葉兒傳來的消息,不知該作何感想,想起司馬琉璃問的她那一句話,如何感謝,若是可以她如今依舊可以為了償還當初的那份情誼,為了他連命都可以不要,只是她不知道那個時候司馬琉璃是否還會對他珍之重之。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蔡天生將銀牌僅緊緊的握在手中,知道這是司馬琉璃在提醒他白虎幫有奸細,只是她不明白司馬琉璃為何會知道她與白虎幫有關,還是試探?
看來她離開白虎幫太久已經有人迫不及待的想要對白虎幫動手了,正好她想要利用端木靖來一個引蛇出洞,看來這次她還會有不小的收穫。
「公子說無論如何都要讓小姐明天在家等著!」葉兒離開的時候再一次叮囑道,明顯是話中有話。
葉兒走了之後,初兒看著這個銀牌好久才,眼中露出疑惑的神色道:「怎麼這東西好像趙強也有一塊,怎麼會在她的手中?我記得這東西很重要的。」
「是很重要,重要到有些人已經蠢蠢欲動了。」蔡天生將令牌收起來笑著說道,「很快一些人的尾巴就會露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