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皇上有何事請教,墨陽還有事不能在此逗留太長時間!」蘇墨陽在外人面前對端木傾城說話還算客氣,在禮儀上很難挑出毛病來。
「哦?你到底是有事呢?是去找天生還是去幽靈山莊?」無論端木傾城說什麼,蘇墨陽的目光一直平淡如許,就好像一灘清扔進一塊石頭都不見的有波瀾。
「凡澈被關押在幽靈山莊我想要去救他理所應當?難道皇上就想看著他死於非命嗎?」蘇墨陽沒有絲毫表情,看端木傾城就好像是一個陌生人。
對於蘇墨陽,端木傾城瞭解的並不多,唯一的接觸也是上次的叛亂,再有就可能是這次凡澈的事情,他勾起嘴角,看著蘇墨陽,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
「明天我們就要回黃鷲國,還有諸多事宜未準備,墨陽先告辭了。」蘇墨陽被端木傾城看的有些無奈,若是被別人看到端木傾城此時的目光定然會有些許想法。
「如果你真想救凡澈,我想我們可以合作,若是你只是將其作為一個誘餌,那就休想在其中得到任何好處。」端木傾城笑著說道。
「若是皇上願意與我合作,墨陽求之不得,而且皇上已經在幽靈山莊埋伏了那麼多人,想必這次留下墨陽商量此事也是有了萬全之策對嗎?」蘇墨陽並不被端木傾城的氣勢所迫,應對從容,一副看淡世事的模樣。
端木傾城有時候會覺得他過於做作,但是面對他這個模樣,端木傾城卻說不出其他的話語,他這次本想試試蘇墨陽是否與這些人有關,既然蘇墨陽答應的爽快,他自然也會成全他。
「那好,不如你先說說對幽靈山莊這些人的看法,隨後我們再想應對之策如何?」端木傾城不得不承認他對蘇墨陽存在一絲欣賞的意思,但是這並能夠成為他容忍蘇墨陽的借口。
蘇墨陽目光往端木傾城臉上掃過,平靜的臉色終於有了一絲波瀾,將一張地圖拿出來:「想必皇上也將幽靈山莊的地形調查清楚了,不如拿出來咱們校核一下如何?」
幽靈山莊的地圖端木傾城自然有,他看到蘇墨陽手上展開的地圖之時,心中略過一絲吃驚,蘇墨陽手上的地圖與他手上的幾乎是一模一樣。
地圖是蘇墨陽拿出來的,肯定不會是抄襲他而得來,這樣一來反倒是將了端木傾城一軍,兩張一樣的圖紙說出去未免有些太過於湊巧。
見端木傾城一直看著自己手上的圖紙,蘇墨陽的手指在一個地方:「想必皇上的人在這,這裡是幽靈山莊的核心位置,一旦被人發現敵人能夠很快選擇逃跑路線,就算逃不掉,也能夠扔下凡澈,你說是嗎?」
端木傾城本想著幽靈山莊與蘇墨陽有關,可現在蘇墨陽每說的一句話都足以逃脫嫌疑,不然依照剛才蘇墨陽所說,他的人早就已經死無葬身之地,根本就沒有辦法回來向他報告幽靈山莊的情況。
端木傾城笑道:「你這地圖是哪來的?」
「你手下那些人的地圖是從我這得來,你說我的是從哪裡來的?」蘇墨陽順勢又指了一個地方。
這個地方在幽靈山莊外圍,雖然不是核心地位卻依然能夠看清楚裡面的一舉一動,而且那裡有樹木為屏障,正好可以避免被發現。
蘇墨陽的聰明端木傾城不是今日才領會到,因此並不吃驚:「難道說那日也是你故意洩露行蹤讓朕的人跟蹤你去的樹林?」
端木傾城忽然明白了,原來一直以來蘇墨陽都在試探他派出去的那些人,這說出去讓端木傾城的臉面有些沒地方擱,而他還在為此事疑心蘇墨陽。
「不錯可惜他們的身手不是很好,很快被抓住,我知道這些人是皇上派來的人之後,不僅將他們放了,還將地圖交給他們,想著這裡畢竟是瑙珠國的地盤,由皇上出手肯定比我出手要強的多。」蘇墨陽無論做什麼都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
端木傾城心中對這些人心中產生不滿,沒想到這些人竟然對他的命令如此陰奉陽違,不僅沒有得到一點有利的信息還被人利用埋在鼓裡而不得知。
「朕是一國之君,沒有辦法出去親自對付這些人,所以希望你能夠替朕前去,畢竟凡澈也是你的朋友,我想對於你來說他更重要不是嗎?」端木傾城笑著道。
蘇墨陽不知道現在端木傾城已經知曉了凡澈的身份,看著他並沒有說話,眼中露出一絲疑惑,端木傾城對凡澈的身世只知道一點,見蘇墨陽一副疑惑的樣子,道:「你如此在乎蔡天生想必,她大哥對你來說也是同等的重要不是嗎?」
「原來皇上所說的是這個意思,這個自然,既然皇上信的過我,在我回黃鷲國之前,一定會將凡澈完好無損的送回來。」蘇墨陽並不是一個喜歡誇下海口之人,既然他說道就一定能夠做到。
端木傾城不知道他哪來的這種自信,不過他依舊不相信蘇墨陽的為人,一個人解釋的越多,也就證明他想要掩蓋的東西就越多。
「多謝。」端木傾城眼中儘是欣賞之意。
「不過我希望能夠得到調派御林軍的令牌,不然一旦形勢有變到時候就沒有辦法控制了。」蘇墨陽話鋒一轉扯到御林軍身上。
御林軍是整個京城的防守,一旦御林軍的令牌被心懷不軌之人所得,結果就只有一個,那就是京城淪陷,因此有了上次端木靖的事情之後,他斷然不能冒這個險,畢竟日後兩國一旦交戰,這很有可能是一個隱患。
「我到時候會派末容與你一同前往,他自然能夠調動御林軍。」端木傾城這話是告訴蘇墨陽想要打瑙珠國的注意,想都不要想。無論他做什麼,敵對就是敵對。
「多謝皇上!」蘇墨陽倒也爽快,不在這件事情做過多的計較,「既然如此,我一會去找齊王殿下商議此事,若皇上無事,先告辭了。」
連一句寒暄的話都沒有,端木傾城的手輕輕將棋子往身後的棋盤上一放,眼中露出明艷的笑意。
蔡府。
蔡天生回去之後,直接去找司馬琉璃,她能夠容忍司馬琉璃對她做任何事情,但是她忍受不了司馬琉璃對別人下手,而且是無辜的百姓。
司馬琉璃早就料到蔡天生會來尋他,坐在房間繼續喝茶,看著她的時候,眼中已經沒有之前的恨意,眼中儘是平淡,越是這種平淡越是讓蔡天生感覺到四周危機四伏。
蔡天生的視線落在司馬琉璃手中的茶杯上:「如果鼠疫是你所為,我希望你能夠交出解藥,你想要報復的只是我一人,沒有必要讓如此多的無辜的百姓飽受牽連。」
蔡天生回來的時候,發現京城偏僻之地已經有不少的百姓都有了感染的跡象,這些人差不多已經佔到了十分之一,隨讓鼠疫在那並不是特別嚴重,卻也難以治癒,加上他們貧窮沒有錢財買藥,只能被隔離起來,生死不知。
每次聽到無辜二字,司馬琉璃就會青筋暴起,看蔡天生的目光也會變得如同餓狼一般陰狠,恨不得吃她的肉飲下她的血液,一副被仇恨蒙蔽雙眼的樣子。
「只要你死了,鼠疫就會結束。」司馬琉璃的手不自覺的狠狠掐在蔡天生的脖子上,蔡天生閉上雙眼,只要能夠化解司馬琉璃心中的仇恨,她也認了。
沒想到司馬琉璃會突然放手,看著她冷笑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我告訴你,我不會讓你痛痛快快的死去,我要你看著你在乎的人一個一個的離開你身邊,讓你飽受分離之痛。」
「凡澈大哥的事情是不是與你有關?」蔡天生聲音沙啞的問道。
司馬琉璃並沒有回頭,對於剛才蔡天生的不反抗他不知道為何心中生出一陣失落,此時聽到她的話心中不知該作何回答。
蔡天生急忙攔住他的腳步:「你想要怎樣對付我都行,我求你放了凡澈大哥,他真的是無辜的。」
「不用說了,他的事情與我無關,你若是想救他,恐怕打錯算盤了。」司馬琉璃狠心將蔡天生推到,剛走兩步,心中便傳來一陣疼痛。
他心中一陣冷笑,沒想到自己竟然對這樣一個狠毒的女子動情了。
蔡天生看著越來越無可救藥的司馬琉璃,知道他們再也不會回到從前了,她扶著牆勉強站起來,百感交集。
「小姐,你沒事吧?」初兒剛和趙強高興的走到門口看到司馬琉璃從裡面氣呼呼的出來,心中猜到不好,匆匆忙忙的闖進來看到蔡天生失魂落魄的站著,心疼到了極點,「是不是司馬公子欺負你了?」
「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蔡天生明明記得她剛傳的信息。
「我在山上聽說城裡鬧瘟疫,怕小姐身邊連個照顧的人都沒有,所以和趙強一起從山上趕下來。」初兒一邊說一邊抱著蔡天生落淚,「小姐你怎麼這麼傻,怎麼能夠任由別人欺負呢?」
「幫主,現在鼠疫已經有從城外蔓延的跡象,一旦鼠疫的病菌傳播出去,怕過不了多久整個瑙珠國都會陷入慌亂當中。」趙強說的這些蔡天生又何嘗不明白,只是那個人她真的下不了手。
見蔡天生不語,初兒道:「小姐有沒有需要初兒幫忙的,現在初兒學了武功能夠保護好小姐了。」
順著這個話,蔡天生想了一下道:「我想讓你進宮幫助皇上穩住宮中的鼠疫,不知道你願不願意?」
初兒先是一愣,隨即點點頭:「小姐的吩咐的初兒都願意去做,只是這鼠疫如果控制不好,恐怕會死更多的人,初兒有些害怕。」
不,蔡天生搖搖頭,她絕對不會再讓任何人因為這個死亡,以前她總以為司馬琉璃會放手,可是現在局勢已經無法挽回,於是她終於做了一個決定,愛也罷,恨也罷,她都不能讓司馬琉璃錯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