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唯情郡主就開始不安分起來,她看著端木傾城幾次想要開口,都被端木傾城清冷的眼眸逼回去,這種相處方式快要讓她瘋掉了。
蔡天生和雪娘對視一眼,端木傾城看到他們二人的神色都有些不對知道蔡天生定然是有話想要對雪娘說,只是礙於唯情郡主的情面不方便開口罷了,他對著車伕道:「你再找一輛車送唯情郡主回宮。」
「是皇上!」車伕接到命令,停下馬車。
唯情郡主本想著趁此機會回去之後單獨向端木傾城賠罪,想著依照端木傾城對自己的寵愛,只要她低頭一定能夠獲得他的原諒,絲毫沒有看到端木傾城眼底對她的厭惡。
「皇上難道不陪唯情一起回宮嗎?」唯情郡主話語輕柔,身影哽咽,身體更是有些輕微的顫抖,一副凋落北風中的模樣讓人甚是憐惜。
若是以往她這個樣子自然能夠得到端木傾城憐惜與疼愛,可惜她做了這麼多事,每一樣都是極度讓端木傾城失望,若不是因為她是最合適的和親人選,皇宮中則再難有她的容身之地,如今還想奢望端木傾城的寵愛,說出來令每一個人都覺得她是在癡人說夢。
端木傾城還未回答,車伕已經按照端木傾城的吩咐找來了馬車,馬伕看著端木傾城道:「陛下,馬車已經找來。」
唯情郡主還想開口,端木傾城對車伕道:「送唯情郡主回宮!」
說完他和蔡天生等人一起往另一輛馬車上走過去,唯情郡主的雙手狠狠地握住,本以為端木傾城平定了叛亂之後,自己還能夠做皇宮中的鳳凰,現在她才知道自己如今連一隻落水的雞都不如。
唯情郡主哪裡容的下端木傾城將她摔下,道:「表哥要去哪?唯情陪你一起去。」
「看著唯情郡主,沒有朕的命令,不許她踏出皇宮一步。」端木傾城說完不再看她,跳上另一輛馬車。
「唯情郡主您別讓小的為難,還是跟小的一起回宮吧!」車伕小聲翼翼的說道。
唯情郡主眼中恨不能噴出怒火來,卻無可奈何知道若是將端木傾城激怒,日後她更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只能訕訕的坐回到馬車上,眼中的恨意經久不消。
端木傾城跳上馬車之後,只聽雪娘迫不及待道:「凡澈呢?他怎麼樣?」
「雪娘,在我回答你這個問題之前,你能不能先回答我一個問題?」蔡天生努力想要平復雪娘此時的心境,見雪娘點頭,蔡天生才繼續道,「你對蠱蟲瞭解多少?」
雪娘聽到她這樣問先是一愣,隨即才幽幽道:「只是略微知道一些蠱蟲的解除辦法,說不上懂!」
「你可聽說過冰蠱?」蔡天生急忙問道。
雪娘搖搖頭,她也只是小時候聽母親略微提過一些蠱蟲,加上她本身就對這些東西不感興趣,因此並不知曉。
見雪娘搖頭,蔡天生的心也有些沉下去,見蔡天生一直不說凡澈的下落,雪娘著急的問道:「是不是凡澈中了冰蠱?他在哪?你讓我見見他好嗎?」
「雪娘你別激動,凡澈現在正在一個地方靜養,等他的身體稍微好一些之後,我就帶你去見他好不好?」蔡天生見雪娘這個樣子,自然知曉這件事情告訴雪娘之後的嚴重後果,只想著找個理由搪塞下去。
「我知道你在敷衍我,凡澈的為人我比你清楚,若不是他出事定然不會如此,你還是告訴吧好嗎?」雪娘對剛才蔡天生話產生疑惑,可以說剛才蔡天生說的話她一個字都不相信。
蔡天生沉下眼眸,不知道該如何向雪娘解釋那些人的所作所為,現在雪娘的身體也是極為虛弱,她害怕話一出口雪娘會熬不住。
雪娘看著蔡天生沉靜的眼眸過了許久才繼續道:「我不知道你到底隱瞞了我什麼,我只想讓你知道凡澈是我唯一的記掛,若是他不在了,日後就算我出宮也會失去意義。」
「雪娘,你想多了,凡澈再去西北的路上染上風寒,醫生說他暫時不能長途奔波,所以他現在在西北養身體,等他的身體恢復之後,朕一定帶你去見他好嗎?」端木傾城見蔡天生無言以對,希望自己這個借口能夠瞞一時。
「你說的可是真的?」雪娘縱然還是懷疑,卻未在端木傾城眼中看出任何不妥,許久才道,「既然皇上如此說,我便信了。」
端木傾城和蔡天生稍微鬆了一口氣,隨即蔡天生道:「一會雪娘先和皇上回宮,我要回一趟家,不然若是被人發現你不再宮中恐怕會引起不小的風浪。」
蔡天生暗地裡指的還是唯情郡主,現在宮中空無一人,唯情郡主若是想要借此事說話也是易如反掌,加上她的特殊地位,到時候動盪的朝堂怕會更加不安。
「朕馬上和雪娘回宮,你自己小心一點!」端木傾城心中對唯情郡主也多少有些不放心。
蔡天生下車之後,經過這一劫,蔡府居然並沒有多少改變,這一點蔡天生還真是有些意外,看到她回來,蔡世顯先是一愣,隨即目光中有些複雜的因素。
「爹難道不想看到女兒回來嗎?」蔡天生笑著迎上去,無論她是否承認,蔡世顯始終是她父親。
「你怎麼在這個時候回來?」蔡世顯話語裡對她隱藏著深深的不滿。
蔡世顯以往雖然對她不喜,她也知道,但是近日蔡世顯的神色與動作讓她頗為吃驚,她總覺得這個家裡定然是有事情瞞著自己,不然蔡世顯眼中不會露出畏懼的神色。
「這裡是我家,難道我什麼時候回來還要向爹報告?」蔡天生一邊說,一邊觀察蔡世顯臉色的變化。
她發現蔡世顯的目光不時往後院掃過去,後面的茶苗是她走之前栽種的,希望能夠借此培養中更加優質的茶葉,按理來說蔡世顯看到她應該高興才是,畢竟沒有幾個人如同她一樣懂茶葉的種植,眼中多了一絲探究。
蔡世顯發現蔡天生看她的目光不對,思索了片刻對蔡天生道:「你隨我來書房,我有話想要問你。」
看蔡世顯一副神神秘秘的樣子,蔡天生知道這事定然非同小可,跟著蔡世顯往書房而去,路過後院的時候,她彷彿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心中一驚什麼話都沒有說出來。
來到書房,蔡世顯躊躇良久才道:「爹一直想問你一個問題,你可否老實回答?」
蔡天生看蔡世顯一副沉重的神色,心中想著到底是什麼事能夠讓蔡世顯如此謹慎,輕微的點點頭。
「你的醫術從何而來?」蔡世顯剛開始還覺得蔡天生的醫術是誤打誤撞,心中很少思索這個問題,如今問出來,對蔡天生更多的是懷疑的神色。
「女兒是偶然得到一本醫書從上面得到的。」蔡天生也不知道這個謊話是否能夠騙得過蔡世顯,只是她神色鎮定看不出撒謊的跡象。
蔡世顯還想開口,一個丫鬟從外面慌慌張張的闖進來,匆匆忙忙道:「老爺不好了,不好了……」
「發生了什麼事?」蔡世顯臉色十分難看。
「府中好像有人感染了鼠疫,全身通紅,臉色發白,不停的口吐白沫,你快去看看吧!」丫鬟盡量讓自己的話語保持清晰。
鼠疫是最難以控制的病情,且傳染性極強,蔡天生也只在書上看見過,而且鼠疫上次大幅度蔓延還是二百多年前,瑙珠國剛剛建立的時候,而鼠疫在這個時候蔓延,讓她心裡多少覺得有些蹊蹺。
「你確定是鼠疫?」蔡天生看著丫鬟平靜的問道。
「這個奴婢也不確定,只聽人說是鼠疫。」丫鬟被蔡天生這樣一問,明顯有心虛的成分在裡面。
「聽誰說的?」
「別管聽誰說的,還是先去看看吧!」蔡世顯打斷了蔡天生的話。
蔡天生目光落在丫鬟身上,她被蔡天生冰冷的神色震住,顫顫巍巍道:「是司馬……司馬先生。」
丫鬟的話剛出口,觸碰到蔡世顯陰狠的目光急忙低下頭不敢再多說一個字,這段時間司馬琉璃如同消失了一樣,此時蔡天生聽到有人說起他,心中不知做何感想,畢竟那份執著的感情不是說放就能夠放下的。
蔡天生也不再多問,隨著蔡世顯一起往後院而去,她還未踏進後院,就聞到一股燒焦的味道,這種味道一般是用來燒灼屍體所用,蔡天生加快腳步,想要一探究竟。
她走到門口看到丫鬟所說的那個人已經被人燒成灰燼,司馬琉璃站在不遠處平靜的看著,這樣的司馬琉璃讓蔡天生越發陌生起來,現在除了司馬琉璃的容貌之後,蔡天生覺得他的一切都好陌生,畢竟以往司馬琉璃並非是一個罔顧人性命之徒。
看到蔡天生和蔡世顯進來,管家迎上來道:「六子中了鼠疫,已經將他活化,不知老爺還有何吩咐?」
「你們憑什麼確定他中的是鼠疫,你們這樣罔顧人性命若是被官府知道,我們蔡家就要毀於一旦了。」蔡天生清冷的眸子落在管家身上,對他這種自作主張的行為明顯有些不悅。
「不是我們確定,而是觸碰到他的幾個人身上多少都有些與他一樣的症狀,如今被鎖在屋子裡面,若是小姐不信大可以一看!」管家一副委屈的樣子。
蔡天生從管家身邊略過,走到門口隨即回過頭來道:「難道只有咱們蔡府有人感染瘟疫嗎?」
「外面也有人感染了瘟疫,已經被官府火化,不少人類似之人也被隔離起來,現在外面已經亂作了一團。」管家看著蔡天生,話語間透露著少許無奈。
蔡天生明明記得剛才自己回來的時候外面還好好,現在傳來瘟疫的消息,這未免有些太過於匪夷所思,可是看管家的樣子也不像是撒謊,於是往關押那幾個人的地方而去,她倒要看看到底是誰在幕後主使這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