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秋雲一聽,臉上的笑容頃刻間凝固在了臉上:「什麼,空銘他暈倒了?」
「是啊,皇上剛剛在御書房臨幸了婉貴妃宮裡的宮女朱玲兒,出來時,就突然抽搐著暈倒在了地上了——」殘林邊說邊喘著粗氣兒。
「怎麼會這樣,快,快帶哀家去看看皇上——」慕秋雲忙起了身,讓殘林帶著往御書房去了。
一路上,殘林將事情的始末都跟慕秋雲說了個清楚,卻獨獨沒有說自己中途也進去過御書房,當然更沒有說自己收了朱玲兒的銀票的事情。
「這個朱玲兒,竟然敢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來迷惑空銘,空銘要是有什麼閃失了,哀家非把她千刀萬剮了不可——」慕秋雲邊說,邊加快了步子。
殘林在一旁聽著卻也是腿腳發軟,要是這朱玲兒把自己收她銀票的事情也給供了出來,那自己豈不是也脫不了干係了?
到御書房時,朱玲兒還跪在地上,不停的抽泣著。
慕婉君正站在床榻邊守著。
慕秋雲也顧不得去治朱玲兒的罪,便徑直走到了床榻邊,問那太醫道:「太醫,皇上到底怎麼了,他的身子不是一直都很好嗎?怎麼會突然暈倒的呢?」
那太醫轉過了身來,卻是一籌莫展:「啟稟太后娘娘,皇上是因中毒才暈倒的——」
「中毒?」慕秋雲的目光不由得掃向了朱玲兒:「你這個賤婢,到底給皇上用了什麼毒藥?」
「太后娘娘息怒啊,奴婢只是用了些麝香,其他的什麼也沒有用啊——」朱玲兒低頭辯駁道。
「你這個賤婢,事到臨頭,你還敢狡辯,明明就是你用迷情藥。把皇上害成了這個樣子的——」慕婉君狠狠的瞪了朱玲兒一眼。
「那你到底給皇上用的是什麼迷情的藥?」慕秋雲問道。
「太后娘娘,這就是玲兒姐姐今天抹在身上的香脂——」蕊兒將那粉紅色的小盒子呈到了慕秋雲的面前。
慕秋雲打開那盒子,便感覺被那香味迷得一陣意亂,「好濃的麝香味啊——」忙將那盒子交到了太醫的手中:「你快幫哀家看看,這裡面都是些什麼?」
那太醫拿在鼻尖嗅了嗅,卻又搖了搖頭,道:「太后娘娘,這盒子裡的脂粉用的都是些麝香之類的催情藥材,並沒有毒性,而且皇上中毒時日已久。也應該不是因為聞了這盒子裡的脂粉的緣故——」
地上跪著的朱玲兒這才稍稍鬆了口氣。
「那皇上中的到底是什麼毒呢?」
「皇上體內的毒,異常的奇特,卑職才疏學淺。一點兒看不出皇上所中的是什麼什麼毒?」那太醫低頭無奈的說道。
「什麼,連你也不知道皇上中的是什麼毒?」眼前站著的,可是夜皇朝最有名的太醫,連他都看不出個一二來,那——
「下毒之人。心思縝密,皇上體內的毒,應該是不易被人覺察的慢性毒藥,這次皇上乃是因為情緒過於激動,才會導致毒性發作的——卑職只能用藥物先控制住皇上體內的毒性,不讓它蔓延過快」
「你的意思是說。皇上只要情緒一激動,這毒性就會發作?」
「是——慢性毒藥一般都是如此,情緒激動。就會導致中毒之人體內的血液流動過快,血液流動過快,這毒便會發作——」
「那是不是說,皇上只要一直保持心情舒暢,就不會有事了啊?」
那太醫又搖了搖頭。道:「心情舒暢,只能讓毒性暫時不發作。但是體內的毒並不會減弱,雖然卑職並不知道,這毒會對皇上的身體有什麼危害,但是既然是毒,在皇上的體內積存久了,應該還是會影響道皇上的龍體的——」
「無論你想什麼法子,一定要給哀家查出這到底是什麼毒,還有一定要在皇上下一次毒發之前,研製出解藥來——」
「是,太后娘娘——」那太醫雖然低頭應允,心中卻是一點兒把握都沒有的,這種毒,自己聞所未聞,就連在自己讀過的醫書中也從未見過,更別說是研製解藥了,但是又怕會惹怒了太后,只好先應允了下來,再另做打算了。
「那皇上何時能醒呢?」慕秋雲望著昏睡著,口中還一直不停的呢喃著什麼的兒子,心中甚是擔憂。
「這——」那太醫遲疑了一下:「皇上體內之毒雖然已經被暫時控制住了,但是皇上心中鬱結未解,體內之毒隨時都可能再度復發——」
「鬱結未解?皇上心中怎麼會有什麼未解的鬱結呢?」
「殘林,皇上到底因什麼才會暈倒的?」慕秋雲轉身問站在身後的殘林道。
殘林想了想,又轉頭望了望珠簾外,桌子上放著的飯盒,突然想了起來:「太后娘娘,皇上好像是看了那飯盒之後,就突然捂著胸口,很痛苦的樣子,然後渾身抽搐就暈倒了——」
慕秋雲也轉身望了一眼那飯盒,卻是並沒有看出來那飯盒有什麼不妥之處:「那飯盒是誰送來的啊?」
「那飯盒是林貴妃送來的——」
「那她人呢?」
殘林低著頭,又望了一眼地上跪著的朱玲兒,這才支支吾吾道:「林貴妃來給皇上送早點,正好看見了皇上在偏殿與玲兒姑娘——然後就走了——」
慕婉君微垂鳳眉,這才恍然明白了過來,空銘定是因為看見林多嬌送來的飯盒,知道她來過,想著自己臨幸朱玲兒的一幕被林多嬌看見了,才會突然心痛,毒性復發的。
她走到夜空銘的床榻邊,坐了下來,拉過兒子的手來,放在手心,卻才聽清了兒子口中所喚著的,也正是林多嬌的名字,不覺搖了搖頭,長歎了一聲:
「空銘,你身為帝王,怎能如此癡情呢?」
心中又突然想起了太醫剛才所說的話來:「殘林,你快去請林貴妃過來吧——」
「太后娘娘,皇上是因為林多嬌送來的飯盒才會突然毒發暈倒的,你為何還要讓她來呢?」慕婉君卻是不解。
「解鈴還須繫鈴人,空銘心中的鬱結,是因多嬌而起,怕是也只有多嬌一人能解啊——」
殘林到逸雲軒時,逸雲軒的門正緊緊的閉著。
連敲了好幾聲,才見幼荷開了門出來。
殘林今日卻是客氣的很,低頭哈腰的問道:「幼荷姑娘,你們家主子可在裡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