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番**,夜空銘才摟著應柔,沉沉的睡去了。()
應柔倚在夜空銘的懷中,抬眼,望著他長如羽扇的睫毛,濃如墨畫的眉宇,深邃分明的五官,,還有那薄薄的噙著一絲笑意的唇。
驚艷之餘,心中也更加堅信,歐陽殘雪便是那個傳說中流落於民間,被太后四處追殺的肆皇子。自己一定要好好的利用這枚棋子才是。
想罷,又往夜空銘的懷中倚了倚,伏在他的肩上甜甜的睡去了。
還剛剛進入了夢鄉,便聽見耳邊「嗦——」的一聲,硬物刺入床架的聲音。
睜開眼,只見一隻鋒利的匕首正刺在離自己髮際只有一指遠處,匕首下還帶著一張小小的字條,來人應該是衝著自己而來的。
應柔望著那亮蹭蹭,鋒利的匕首,不覺驚了一身的冷汗。若是刀刃稍稍刺偏了半分,或是自己稍稍動了一下,恐怕自己已經……
沉了沉氣,瑟瑟的伸過手去,取下了那匕首下的字條,又忘了一眼沉睡著的夜空銘,這才放心的打開了字條。
只見上面赫然寫著:『御花園芙蓉池邊假山旁見』幾個小字。
那飄逸瀟灑的字體,自己好像在哪裡見過——
應柔慌忙穿了衣裳,披了件貂絨大衣,便躡手躡腳的出了門。
初春的夜,依然那麼的淒冷。涼風刮在臉上,一陣刺骨的疼。
宮中的守衛們大多都去休息了,偶爾走過三三兩兩巡邏的侍衛,也只是例行公事的從宮內走上一圈兒。
應柔很容易便避開了他們。
芙蓉池,波光粼粼,銀光閃閃,微風拂過,青煙裊裊。湖面朦朧而飄渺。
一位白衣男子站在湖邊,微風輕輕拂過他身上的長衫,顯得更外的飄逸而俊朗。
「你來了?」男子也未轉身,平淡無波的聲音便隨著微風四散了開來。
「歐陽公子——」
「我現在已經信守承諾把你送入了宮中,你還得到了皇上的寵幸,你該把那玉珮歸還給我了吧?」
「你雖把我送入了宮中,卻只是讓我做了一個小小的,任人欺凌的小宮女,我能得到皇上的寵幸,也全是憑著我自己努力得來的。又與歐陽公子何干呢?」
「你想反悔了不成?」歐陽殘雪的臉上微微有了絲絲怒意。
「當然不會,只是我現在剛剛得到了皇上的寵幸,又沒有牢固的靠山。在宮中根基還不穩固,若是我現在就將玉珮交還給了肆王爺殿下,那我豈不是連唯一可以依靠的靠山也沒有了?」
「你——」歐陽殘雪抽出腰間的佩劍,直指著應柔,道:「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殺了你——」
應柔先是一驚,轉而又陪上了笑臉:「肆王爺何必動這麼大的怒氣呢?」
應柔拿青蔥玉手輕輕按住了劍鞘:「肆王爺這次來洛陽想要做什麼,應柔當然知道——但是——」媚眼微轉,接著說道:「但是單憑肆王爺一人,恐怕——」
歐陽殘雪收起了劍來,悠然說道:「應柔姑娘肯定是誤會了——我來洛陽純粹只是想見見舊時的故友。與故友敘敘舊罷了——根本沒有其他的意思——」
「難道肆王爺就不想為無辜枉死的俞貴妃報仇嗎?」
歐陽殘雪心中一驚,臉色也一下子沉了下來:「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想知道,當然有各種方法可以知道——肆王爺想要為俞貴妃報仇。在宮中肯定需要一個內應,只要肆王爺肯用心幫我,我定會助肆王爺一臂之力,幫肆王爺為俞貴妃報仇的——」
歐陽殘雪沉著臉,沉思了片刻:「你讓我如何相信你?」
「就憑肆王爺現在的身家性命全都握在我的手中——」
歐陽殘雪又揚起了劍來:「現在你的命也握在我的手裡——你要是不交出玉珮來。我現在就殺了你——」
應柔低眉望了一眼那鋒利的劍鋒:「殿下,我只是一個小小的宮女。就是死了也是賤命一條,死不足惜。可是肆王爺您就不一樣了,您乃是千金之軀,死了實在是太可惜了——」應柔咋聲唏噓了一聲:「而且不僅王爺,還有那些跟著王爺出生入死的人也會跟王爺一起枉送了性命,王爺是重情重義之人,肯定不希望他們為了王爺都慘死在太后的手中吧?」
歐陽殘雪沉了沉氣,語氣也平和了許多:「我們合作可以,但是你總得拿出讓我信服的理由吧——」
「若是我反悔了,做了什麼對不起歐陽公子的事情來,歐陽公子,大可讓人當面揭穿了我的身份,這樣,歐陽公子總該相信我了吧?」
應柔想了想道:「好——那我就姑且信你一次——」
「可是我現在只是一個小小的宮女,就是皇上喜歡我,寵幸了我,也最多封我一個美人什麼的,根本就沒有辦法幫得到歐陽公子——」
「你想怎樣?」
「我想要歐陽公子幫我——」說著湊近了歐陽殘雪的耳邊,低語了一番。
「這——」歐陽殘雪一臉為難的望著她:「可是,慕秋雲這麼精明,後宮耳目又這麼多,你如何能在她的眼皮子低下假孕這麼長時間?」
「這個歐陽公子就不必為我擔心了,只要我拉攏幾個靠得住的宮女嬤嬤在身邊,每日足不出戶,事事小心謹慎,應該不會被太后發現的——」
「但願慕秋雲真的不會發現吧——」
「可是,我從艷芸閣帶出來的銀子都用完了,太醫院那邊又需要打點——」說著又眨著眼兒,殷殷的望著歐陽殘雪。
「你要多少銀子?」
「這假孕可是要殺頭的大罪,給少了,人家不但不會為我效力,只怕還要去太后那兒告發了我呢——」
「一萬兩怎麼樣?」
「一萬兩?」應柔鳳眉微轉,依然沉著臉兒,一臉為難的樣子。
「那一萬五千兩呢?」
「好吧,那就一萬五千兩吧——」應柔想了想,勉強應了下來,又:「那孩子的事情?」
「找一個嬰兒倒也不難,這件事情就包在我身上吧——」
應柔微微欠了欠身:「那就有勞歐陽公子了——」
「歐陽公子的大恩,妾身無以為報,——」說著走近了歐陽殘雪,纖細的雙臂環住了他的腰:「妾身願以身相許,報答歐陽公子的大恩——」
歐陽殘雪先是一愣,又一把推開了她來:「不用了,我做這些事情都是為了我自己,不需要任何的報答,宮中戒備森嚴,我們再此見面萬一被侍衛看到了,恐怕會影響應柔姑娘的聲譽,我還是先告辭了——」說著便飛身,輕步踏著芙蓉池的湖水,往遠去飛去了。
「哼——」應柔望著他遠去的背影,緊咬著唇,是又羞又惱:總有一天,我會讓你跪在地上,求著我,要我做你的女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