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柔狠狠的望了一眼雲多嬌:「命運是掌握在自己的手裡的,你以為光憑一個老頭兒胡亂的說了兩句話,你就真的能成為母儀天下的女人了嗎?哼——就你這種女人,永遠只配在這兒撫琴侍人——」說著冷哼了一聲,又望向了花如雪:「像你這麼風騷下賤的女人,一輩子也只配用下三濫的手段去服侍男人,怎麼可能會有男人真的喜歡你?還想跟自己心愛的男人同葬呢,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說著揚了揚眉,不屑的望了花如雪一眼。
花如雪被她氣得嘴唇都發紫了,微微的顫抖著,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應柔見她這般,心中越發的得意了,冷冷的望了她們一眼,轉身便揚長而去了。
見她走遠,雲多嬌也下意識的鬆開了花如雪的手來:「如雪姐姐,您以後還是不要再對多嬌這麼好了——」想著依依,紫嫣,還有琯嫣的死,雲多嬌忍不住後怕了起來。
現在艷芸閣就如雪姐姐和蝶澈姐姐對自己最好了,她真的不想她們再因為自己而枉送了性命了。
花如雪卻一把攬住了她的弱肩:「多嬌——你千萬別聽應柔那個賤人胡說八道,你就放心好了,你如雪姐姐的命大的很,是不會那麼容易就被剋死的——而且紫嫣對你那麼好,不是也活的好好的,還跟自己心愛的慕將軍在一起了嗎?人家不讓我對你好,我偏要對你好——」說著與多嬌更加親近了。
那樣兒,讓人忍不住浮想聯翩——
雲多嬌眸中一慌:如雪姐姐是還不知道紫嫣姐姐已經死了,才會這麼想的,那要是有一天,她知道了……
雲多嬌強擠著微笑,應了一聲。卻縮了縮身子,與她刻意的保持著距離。
洛陽城,玉引閣,風景如畫,是洛陽城內,不可多得的莊園式府邸。
一位白衣男子站在玉引閣的最高處——玉朗亭內,俯瞰著園內的如織美景。
一位家僕引著一位女子上了玉朗亭。
待那家僕退下,女子便道:
「歐陽公子——」「不——應該是肆王爺殿下——」應柔欠了欠身,嘴角卻勾起了一抹陰冷詭異的笑容。
「應柔,你怎麼會來這兒的?」歐陽殘雪轉身詫異的望著她。
「我當然是來找歐陽公子的嘍——」應柔鳳眉微挑。略帶著幾分輕浮挑逗之意。
「你怎麼會知道?」
話語剛落了一般,應柔便已明白了他的意思。
「因為——」說著,從懷中取出了那塊二龍戲珠的玉珮來:「因為這塊玉珮上赫然刻著肆王爺殿下的名號——」
「這玉珮怎麼會在你手裡?」歐陽殘雪望著應柔的目光更加的詫異。
應柔唇角微揚。勾過一抹輕笑:「難道歐陽公子忘了,那夜公子與我一夜纏綿時的情形了?」
歐陽殘雪努力的回憶著當時的情形,這才想起,那日多嬌將玉珮還給自己之後,自己借酒消愁。喝醉了,與應柔……之後,便再沒有見過這玉珮了,沒想到竟不小心落入了她的手中。
心中不覺悔恨了起來,不想這一疏忽,竟然落下了如此把柄。
「你快把玉珮還給我——」歐陽殘雪伸出手來。欲要讓應柔交出手中的玉珮。
應柔卻笑著將玉珮放入了自己的懷中,又開始挑逗起了歐陽殘雪:
「歐陽公子若是想拿,就儘管來拿好了。這玉珮可是證明歐陽公子身份的信物,我若是這麼容易就還給了歐陽公子,那我以後還有什麼資本再來找歐陽公子呢?」
「你想怎麼樣?」
「歐陽公子放心,我不想怎樣,我只是想讓歐陽公子送我進宮——」
「送你進宮?」「現在宮裡全都是慕秋雲的人。送你進宮談何容易?」
「歐陽公子在朝中,人脈如此廣。又怎麼可能連送一個人進宮都辦不到呢?歐陽公子若是不答應,那我只好將這塊玉珮交到太后娘娘的手中了,我想太后娘娘見了這塊玉珮一定會非常高興吧,肆王爺——」
應柔將『肆王爺『幾個字說的特別的重。
「到時候怕是光太后娘娘賞賜的金銀珠寶,綾羅綢緞,都能讓我一輩子享不盡吧——」應柔微挑著眉,得意的望了歐陽殘雪一眼。
歐陽殘雪亦望著她,迷人的桃花眼中竟泛起一絲冰冷的殺氣:「那我要是現在就殺了你呢?」
「哈哈——哈哈——」應柔不僅絲毫沒有畏懼之意,竟放聲大笑了起來:「我今天敢來找歐陽公子,便已篤定了歐陽公子是不會殺了我的——」
「你認為這世上還有我歐陽殘雪不敢殺的人嗎?」
「公子以為殺了我就能得到玉珮了嗎?」
「你懷中的玉珮是假的?」歐陽殘雪眸中一驚。
應柔從懷中取出了玉珮來:「這塊玉珮只是我讓工匠仿製的——」
歐陽殘雪定睛望了望應柔手中的玉珮,雖然形似,但是無論是做工,還是材料卻都有著天壤之別,尤其是上面綴著的那顆夜明珠,分明就是極為普通的珠石:「真的玉珮到底在哪裡?」歐陽殘雪的雙眸緊逼著應柔,騰騰的殺氣猶然而生。
應柔卻依然毫無懼色:「我在來洛陽之前,就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只要你殺了我,真的玉珮就會被送入皇宮,到時候,肆王爺的身份自然就會大白於天下——」說著冷冷的望了一眼歐陽殘雪:「我想歐陽公子肯定不想像俞貴妃那樣,死於非命吧?」
「你調查的還真是清楚,沒想到你小小年紀,竟然有如此之深的城府——」
「我說過只要歐陽公子答應了我的條件,我便會將真的玉珮,雙手奉還給歐陽公子。」
歐陽殘雪沉凝了片刻道:「好,我答應你,我一會想辦法將你送入皇宮的——」
「歐陽公子果然是爽快之人,不過歐陽公子可千萬不要後悔了哦——」
「那你什麼時候將真的玉珮還給我?」
「歐陽公子放心,我一定會信守承諾的,我入宮之日,便是我交還玉珮之日——」
「好——那我們一言為定——」
說罷,揚聲道:「來人,送應柔姑娘出去——」
出了玉引閣,應柔才重重的舒了口氣,從懷中掏出了那塊真的九龍戲珠玉珮,心中不覺捏了一把汗:剛才真的好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