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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七十五章 宋國遣使 文 / 我生待明日

    四月下旬的時候,宋國派奉使金國通謝、國信所參議官方信孺再來南京和談。

    據報,二月份這個方信孺就帶著督帥張巖的信來元帥府了,這是第二次來了。

    上次,他先到濠州,右副元帥紇石烈子仁將他下獄,持刀威逼,斷糧絕水,迫他答允五事。方信孺道:「反俘、歸幣可也,縛送首謀,於古無之,稱藩、割地,則非臣子所忍言。」紇石烈子仁怒道:「若不望生還耶?」方信孺道:「吾將命出國門時,已置生死度外矣。」

    紇石烈子仁也是很有文采的,嗚,好像金國貴族裡就我一個不會吟詩作賦,他那時意氣風發,寫了首《上平南》:

    「蛩鋒搖,螳臂振,舊盟寒。恃洞庭彭蠡狂瀾。天兵小試,萬蹄一飲楚江干。捷書飛上九重天,春滿長安。

    舜山川,周禮樂,唐日月,漢衣冠。洗五州妖氣關山。已平全蜀,風行何用一泥丸。有人傳喜日邊,都護先還。」

    於是提出聯句,以失蜀取笑方信孺道:「儀秦雖舌辨,隴蜀已唇亡。」方信孺回答:「天已分南北,時難比晉唐。」紇石烈子仁道:「前詩非劇,爾國有州軍幾?今一擲已失五十四州,吾為爾國危矣。」方信孺面不改色,道:「銜命在此,固未知失蜀本末。大元帥間諜素明,猶未知我之所以立國乎?像犀珠玉之富,俱出於二廣。江東西則茶桑之陸海也。淮東西則銅鹺之藪澤也。浙西十四郡爾,蘇湖熟,天下足,元帥之所知也。而況生齒日繁,增墾者眾,葦蕭歲辟,圩圍浸廣,雖不熟亦足以支數年矣。浙東魚鹽之富,海藏山積,食之雖眾,生之無窮。閩自為東南一大都會,其支郡有六,又且兼浙、江、淮之所入。故吾國之餘波常及於大國者,以其力之有餘也。彼蜀之為蜀,號為州五十四,其財賦擅吾國者百不十一,然而僅足以為五十四州軍民之用。一有菜色,或轉饋焉,白石饒風之捷,必不為他人有者,凡以為民而已。」

    紇石烈子仁無奈,送他去汴京見左丞相兼都元帥完顏宗浩。宗浩先派人去,堅持五事,勸說道:「稱藩、割地,自有故事。」方信孺答:「昔靖康倉卒割三鎮,紹興以太母故暫屈,今日顧可用為故事耶?此事不獨小臣不敢言,行府亦不敢奏也。請面見丞相決之。」那人只得領他去見宗浩。

    唉,趙構畏敵如虎,但他紹興和議時還是找了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就是要委曲求全,以贖回其生母韋太后。韋太后離開五國城時,趙桓拉著她的衣角痛哭流涕,托她在趙構面前美言,韋後誓曰:「吾先歸,苟不迎若,有瞽吾目!」回去後不久就瞎了。這叫「人可欺鬼神不可欺」,大好機會啊,可惜當時是主和派掌權,居然沒有大做文章,攻擊趙構,金國君臣還是很純潔的嘛。

    趙桓總共受苦三十年後,還是被海陵殺了,好像是,被縱馬踩死的。早知如此何必當初,還不如汴京被破時就自盡呢,明朝的崇禎皇帝在李自成打進北京時上吊(中國歷史上就他和金哀宗完顏守緒兩個亡國之君得到同情,兩個人都是自縊殉國的),後人就只可憐他,哪捨得罵他。土木堡之變明英宗被瓦刺活捉,頭領也先要大明花錢贖回他們的皇帝,于謙等大臣卻認為此舉有辱國體,請太后作主,另立新帝。明英宗當了十幾年俘虜,也先不願白養他了,送他回國。真是玉不琢不成器,此人從前胡鬧,搞什麼御駕親征,讓司禮監王振指手劃腳,結果一敗塗地。那時明軍敗逃,王振想到離家鄉不遠,想去炫耀一下,讓同鄉親眼看看他今日有多威風,就要大軍改道,半路上又想到這麼多人一去,還不把自己田里的莊稼都吃光了?又回頭,還走錯路了,在土木堡被瓦刺人圍住。那地方沒河流,沒地下水,五十萬明軍渴得崩潰,扔下皇帝,自己跑了。這也太搞笑了,我一直懷疑其中別有隱情,別是針對明英宗的篡位陰謀。那個王振,在土木堡被圍時,就被某義憤填膺的將軍一下子打死了,死無對證了。明英宗在瓦刺吃盡了苦頭,孑然一身地回去後,居然成功復辟了,史稱「奪門之變」,他好好幹了幾年,死後還能得廟號「英宗」。只可惜了于謙,沒及時改換門庭,明英宗氣他另立他人為帝,明知其才其忠,還是殺了他。求人不如求己,趙桓要是表現得比趙構更乖巧,一定能得到金國扶持,回去復辟,雖然不可能鹹魚翻身,但是,只要宋國不滅,至少他自己今後又能榮華富貴享用不盡。

    宗浩在帳中陳兵召見方信孺,威脅道:「五事不從,兵南下矣。」方信孺辯才無礙。宗浩叱道:「前日興兵,今日求和,何也?」方信孺道:「前日興兵復讎,為社稷也。今日屈己求和,為生靈也。二者皆是也。」宗浩好笑,道:「和與戰,俟再至決之。」給他回書,只說宋國之書辭旨未順,故拒和。

    這次他來見宗浩,帶了份報書來,曰:

    「方信孺還,遠貽報翰及所承鈞旨,仰見以生靈休息為重,曲示包容矜軫之意。聞命踴躍,私竊自喜,即具奏聞,備述大金皇帝天覆地載之仁,與都元帥海涵春育之德。旋奉上旨,亟遣信使通謝宸庭,仍先令信孺再詣行省,以請定議。區區之愚,實恃高明,必蒙洞照,重布本末,幸垂聽焉。

    兵端之開,雖本朝失於輕信,然痛罪奸臣之蔽欺,亦不為不早。自去歲五月,編竄鄧友龍,六月又誅蘇師旦等,是時大國尚未嘗一出兵也,本朝即捐已得之泗州,諸軍屯於境外者盡令徹戍而南,悔艾之誠,於茲可見。惟是名分之諭,今昔事殊,本朝皇帝本無佳兵之意,況關係至重,又豈臣子之所敢言?

    江外之地,恃為屏蔽,倘如來諭,何以為國?大朝所當念察。至於首事人鄧友龍等誤國之罪,固無所逃,若使執縛以送,是本朝不得自致其罰於臣下。所有歲幣,前書已增大定所減之數,此在上國初何足以為重輕,特欲藉手以見謝過之實。倘上國諒此至情,物之多寡,必不深計。矧惟兵興以來,連歲創殘,賦入屢??,若又重取於民,豈基元元無窮之困,竊計大朝亦必有所不忍也。於通謝禮幣之外,別緻微誠,庶幾以此易彼。

    其歸投之人,皆雀鼠偷生,一時竄匿,往往不知存亡,本朝既無所用,豈以去來為意。當隆興時,固有大朝名族貴將南來者,洎和議之定,亦嘗約各不取索,況茲瑣瑣。誠何足雲。倘大朝必欲追求,尚容拘刷。至如泗州等處驅掠人,悉當護送歸業。

    夫締新好者不念舊惡,成大功者不較小利。**力賜開陳,捐棄前過,闊略他事,玉帛交馳,歡好如初,海內寧謐,長無軍兵之事。功烈昭宣,德澤洋溢,鼎彝(yi)所紀,方冊所載,垂之萬世,豈有既乎。重惟大金皇帝誕節將臨,禮當修賀,兼之本國多故,又言合遣人使,接續津發,已具公移,企望取接。伏冀鑒其至再至三有加無己之誠,亟踐請盟之諾,即底於成,感戴恩德永永無極。誓書副本慮往復遷延,就以錄呈。」

    大意就是說,他們願意遣返叛逃至宋的金國人,加五萬歲幣,出點通謝錢賠償金國的損失,但是原國土要還給他們,名份上不讓步。倡議開戰的首謀,就是鄧友龍蘇師旦,一流放一斬首,金國非要追究他們責任不可的話,他們自己動手殺人。報書裡面,大吹特吹金國是大朝,一定仁慈,一定不忍,一定大度,一定要原諒他們宋國挑起戰火、入境殺掠。

    說的比唱的還好聽。叛徒是非殺不可,既不割地又不稱臣還不殺韓侂胄,宋國君臣,竟想拿點錢就擺平一個開動了戰爭機器的國家?金錢萬能,也要看多寡的,一座金山砸下去,多少人都壓死了,一錠金子扔出去,只會引來更多人——搶錢啦。

    宗浩大人也這麼想,所以堅持五事。方信孺道:「本朝謂增幣已為卑屈,況名分地界哉?且以曲直校之,本朝興兵在去年四月,若貽書誘吳曦,則去年三月也,其曲固有在矣。如以強弱言之,若得滁、濠,我亦得泗、漣水。若謂我不能下宿、壽,若圍廬、和、楚果能下乎?五事已從其三,而猶不我聽,不過再交兵耳。」宗浩道:「割地之議姑寢,但稱藩不從,當以叔為伯,歲幣外,別犒師可也。」方信孺固執不許。

    如今朝局大變,宗浩見方信孺態度強硬、辭鋒銳利,乾脆讓他等著,急報中都,讓皇上親自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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