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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五十二章 叔侄相認 文 / 我生待明日

    王處一掃了一眼圍觀的人群:自己一早出門,就見一人鬼鬼祟祟的,一路跟蹤他,似乎被他發現了,在這條街上來回走了幾遍,後來乾脆看起熱鬧,於是自己也看到了某個紈褲子弟勾結官府仗勢欺人、某個少年俠士見義勇為,現在這麼一鬧,那人果然趁機走了。晃晃腦袋:那人也許不是要幹壞事,也許一切都是我多心了。

    偶遇的師侄已先開溜了,王處一看看那頂青布小轎,想到剛才彭連虎對其的稱呼是小王爺,這裡面坐著的必是王妃了,作為一個出家人,得道高人,他不願和一個顯然溺愛兒子的貴婦打交道,遂也快步而去。郭靖逃得一命,也不敢再逞能,亦步亦趨地跟在救命恩人後面。

    「康哥真受傷了?不是因為我吧……」李治愣愣地自言自語了一句,大驚失色,對著包氏的轎子行了一禮,道,「王妃,小子一夜未歸,父母必翹首以盼,小子這就先回家了。」不等回話,立刻飛奔而去,沒有注意到,人群中有人默默跟上了自己。

    親隨徐知非這才快步上前,恭謹地問道:「王妃,小王爺回府了,您還要去看戲嗎?」

    包氏急道:「哪裡還有什麼心思看戲?回府,我要看看康兒怎樣了。」

    在包氏一疊聲的催促下,侍衛們都聚集起來保護著王妃,原路返回趙王府。

    穆氏父女在眾人都各自走後,也無心再比武招親了,見天色不好,也就收拾兵器旗幟,回了西大街高昇客棧。

    李治剛離開大街,拐進個小巷,就被人按在了牆上,勉強回頭一看,見是小王爺的侍衛,好像是叫白什麼的,看他面似寒冰,眼冒怒火,直嚇得魂飛天外,大叫道:「不關我的事!是康哥說好久沒打架了,要找點樂子,所以他先罵那兩人時我才會給他幫腔。你們作為他的侍衛,沒有盡到保護之責,就拿我出氣嗎?」

    白姓侍衛一怔,「將軍叫的嗎?哦,誤會,對不起啊。」說著就鬆手,還給李治拍拍衣服貼在牆上時沾到的灰。

    李治鬆了口氣,笑道:「白侍衛,你們平日個個盡職盡責,今天怎麼了,明明就在附近,見你們小王爺有危險都不去幫忙。」

    白姓侍衛漲紅了臉道:「什麼呀,是將軍說他不叫人誰也不許出頭,我可不想被趕出去。」話說出口,自知失言,立時拱拱手,「京師裡還是很安全的,你自己回去吧,不送。」轉身就走。

    「康哥不讓他們出手?康哥想幹什麼?」李治站在原地,想了半天也沒弄明白,自嘲地一笑,「我想這些幹嗎?能想通我豈不是跟康哥一樣厲害了?嘻,康哥想當將軍想瘋了,居然要他那一百侍衛都稱他將軍,過過乾癮,不過聽說皇上是要封他銀青榮祿大夫,雖然是正二品下,但是不帶『將軍』,康哥會氣瘋的吧,又會說沒心情教我術數,唉,倒霉啊。回家,希望老爹不要太生氣。」

    穆易生怕那個武功高強的什麼小王爺吃了虧,會遷怒於自己父女倆,一回客棧,在大堂裡就攔下個小二打聽,「小二哥,我跟你打聽個事,你知道完顏康嗎?我聽人稱他小王爺的。」

    小二恍然道:「你說趙王府的小王爺啊,他是趙王爺唯一的兒子,經常上街找人打架的。怎麼,你跟他打起來了?」

    穆易搓著手道:「不是我,是一場誤會,他和另一個少年打起來了,許是受傷了。」

    小二無所謂地道:「沒事兒,這位小王爺總是打架,而且是單打獨鬥,當然有輸有贏,他贏了會一直吹噓,輸了會回去加倍練功,過些時候再來挑戰,找回場子。他的性子,全中都的人都知道,放心,他的侍衛雖多,都是擺設,他從來不讓侍衛出手的。瞧你嚇成什麼樣,當小王爺吃人嗎?」

    穆易略略放心,也有閒情聊天了,和女兒找了個位置坐下道:「還是要兩碗素麵,十個饅頭。小二哥,那位小王爺,他以前輸過的嗎?」

    小二樂得忙裡偷閒,拖長了腔調叫了一聲「兩碗素麵,十個饅頭」,將抹布往肩上一搭,就陪著住客聊起來,「當然輸過,別的沒什麼好說的,小王爺肯定有明師指點,一般過幾天就能贏回來,當然也可能是因為那些人後來知道了他小王爺的身份,故意輸給他。值得一提的,就是憫忠寺的住持心止和尚了,這心止是少林方丈的師弟,武功高強,不知他們怎麼結怨的,反正小王爺看心止不順眼,又一直打不過他,就年年佛誕日都去憫忠寺捐香火錢。他只帶一文錢,把一個銅板扔進功德箱,就說他捐出全部家當了。嘿嘿,佛誕日啊,信徒都會去寺裡上香,住持大師也會開壇說法,可是小王爺,每次都去提問,問得心止和尚啞口無言。聽說呀,我家掌櫃的,本來信佛,十年前,也就是個小廝,自打他在憫忠寺聽了小王爺和心止的對答,再不信佛了,腳踏實地,勤勤懇懇地幹活,老店主看好他,就把獨生女兒嫁給他了,嫁妝就是這家高昇客棧。嘿嘿,不信佛,挺好的,我就不再信了,很多人都跟我一樣呢。別的地方我不知道,反正這中都城裡,所有寺裡的和尚是都瘦了幾圈,憫忠寺現在就榮王世子他們那一幫子會登門,哦,還有其他廟裡的和尚,去怪罪心止什麼人不好惹,偏偏惹上這位舌辯無雙的小王爺。」

    穆念慈奇道:「小二哥,你對那位小王爺的事,怎麼這麼清楚?」

    小二笑道:「小王爺愛吹牛,他每幹出一件他認為了不起的大事,就會派出他的侍衛百人隊,去各大街小巷,堵在酒樓客棧門口宣揚他的英雄事跡,不聽完誰也不許走,一傳十,十傳百,就這麼傳開了。明白了吧?小王爺侍衛多其實就是幹這個的。我說姑娘,你在這多住幾天就知道了,在京城裡,隨便拉出個人來,都能說出一兩件小王爺的壯舉。」

    小二說得唾沫橫飛,其他食客聽到,也紛紛插口,訴說著何時何地小王爺打了誰,越說越詳細,每招每式都出來了,好像都是他們親眼目睹的。完顏康,小小年紀就被趕出京城的皇孫,太有名了,中都誰不知道。

    等到吃好午飯回房,從眾人的描述中,穆易看到了一個被寵壞了的頑皮孩子,固執而自負:他的本性不壞,也沒做過什麼傷天害理之事,但是,金國皇孫,就算現在不壞,終究也會變壞,小狼再可愛,長大了也會吃人的啊。

    穆念慈則芳心竊喜:郎君少年英俊,武功高強,性情開朗,還是天家貴胄,兼且正直剛毅,博學多才,簡直是完美,只可惜,他的眼裡,根本沒有我吧?他只想找個借口打架,不是為了我。我,我只是一個普通的江湖女子,身份地位,和他差得實在是太遠太遠了……想到這裡,心中苦澀:菩薩,你為什麼要讓我遇見他呢?我還能再見到他嗎?

    王處一見郭靖跟在身後,乾脆越走越快,借此來試探他的武功。直到城外才停下,問明其師承,決意助江南六怪獲勝,又帶他去找穆易父女,要拿那個自己看不順眼的師侄仗勢欺人的真憑實據。

    到得高昇客棧,王處一找到穆易,問明經過:呃,那個偶遇的師侄,好像除了油嘴滑舌、惹事生非、沒點名門弟子的樣子外,也想不出別的罪名了。

    王處一很不舒服地告辭出來,剛出房門,只見掌櫃領了四名錦衣親隨進院,一人空手,後面三人都提著食盒。為首的年輕人見到他,一怔之下,立時喜上眉梢,上前幾步,躬身行禮道:「小的奉小王爺之命,請王道長和郭爺到府裡赴宴。小的本來還發愁不知道長上哪了,不想竟在這裡遇見,道長真是高深莫測,不愧是大名鼎鼎的玉陽真人。」帶著滿臉景仰之色呈上大紅名帖。

    穆氏父女聽得外面的動靜,也出房來,默默看著。

    王處一識得此人應該是自己師侄的親隨,上午就是他領了彭連虎等人去的,接過帖子,翻開一看,自己的那張上面寫著「弟子完顏康敬叩」的字樣,呈給郭靖的那張則自稱「侍教弟」。

    王處一合上帖子,淡淡問道:「你們來這裡幹什麼?」

    那親隨道:「是這樣的,因為小王爺耽誤了穆姑娘的比武招親,所以王妃命我等前來代小王爺賠罪。」轉向穆易,拱手道,「穆爺,我們小王爺年輕愛玩,他沒有惡意的,您老大人大量,還望不要計較。」

    穆易還禮道:「不敢當不敢當,貴主上是幫小女打發那些奸徒,對我們是有恩,王妃還命小哥來,真是太客氣了,太客氣了。」

    「穆爺不見怪就好。」那親隨微微一笑,一揮手,後面三人送上食盒,「黃白之物太俗,不敢有污穆爺之眼。這六盒是府上大廚做的點心,是送給穆姑娘嘗鮮的,還請笑納。」

    穆念慈紅著臉接過食盒,低若蚊蚋地道,「謝謝。」

    那親隨又轉向王處一,恭恭敬敬地道:「道長,小王爺還在府裡專誠相候,時當晌午,道長和郭爺若無要事,這就過去,小王爺正好可以設宴為道長接風洗塵,如何?」

    這還算有禮,王處一自覺有面子,便點頭答應,帶郭靖去王府開開眼界。

    親隨回身領路,為了拉近關係,又沒話找話,對郭靖道:「郭爺,你單名靖,和高州巡檢郭靖一模一樣呢……」

    穆易聞言大震,三步並兩步趕上來,拉住郭靖,仔細打量,見其濃眉大眼,確與那人有幾分相似,激動地道:「小兄弟叫郭靖?不知令尊怎麼稱呼?」

    郭靖疑惑地道:「先父名叫嘯天,前輩你?」

    穆易道:「啊!你爹祖籍山東,後在臨安牛家村定居,你娘姓李,是不是?她人呢?活著還是故世了?」

    郭靖奇道:「你怎麼知道?我媽在蒙古。」

    穆易緊緊抓著郭靖的手,老淚縱橫,「靖兒,靖兒,這麼多年了,我可找到你了。上天保佑,大哥有後了。」

    郭靖驚道:「前輩,你,你認得我爹嗎?」

    穆易點點頭,「我跟你父親,乃是八拜之交,情義勝於同胞手足。你娘應該跟你提過我吧,十八年前,你我兩家就住在臨安府牛家村……」

    「咳。」那親隨輕咳一聲,打斷了穆易說話,見王處一冷冰冰地看向自己,面色尷尬,訥訥地道:「恭喜穆爺、郭爺叔侄相認,小王爺知道,必然補辦禮物,為二位好好慶祝一番。這個,二位要敘舊有的是時間,郭爺已答應去王府赴午宴,你看,午時都快過了,小王爺還等著呢,是否不要耽擱了?」

    想起師父教導的「人無信則不立」,郭靖抱歉地笑笑,告別新認的叔父,隨王處一一起,跟著那親隨去王府。

    來到府前,郭靖見朱紅的大門之前左右旗桿高聳,兩頭威武猙獰的玉石獅子盤坐門旁,一排白玉階石直通到前廳,勢派豪雄之極,大門正中,寫著「趙王府」三個金字。郭靖知道趙王就是大金國的六皇子完顏洪烈,不由得心頭大震,遲疑不前。

    王處一停下腳步,疑惑道:「靖兒,你怎麼了?」

    郭靖低聲道:「王道長,我知道那個小王爺是誰了,以前趙王去蒙古時帶了他去的,他只會說漢話,跟其他的孩子們言語不通,就只和我一起玩。」

    王處一道:「哦?你從前就見過他?你覺得此人如何?」

    郭靖笑道:「很貪玩,他在那的半個多月一直在到處捉弄人,像在奶茶裡放許多鹽,把繫著馬的韁繩割斷,把箭尾的羽毛弄濕,他最愛干啦,嗯,他喜歡吹牛,喜歡別人誇他,不過,他人挺好的,明明又瘦又小,還說要幫我打架,他走的時候,還把王罕送他的禮物分了一半給我。」

    王處一微一沉吟,瀟灑地一擺拂塵,對領路的親隨道:「你們小王爺呢?怎麼不出來迎接?」

    那親隨苦著臉道:「王妃怪小王爺胡鬧,在訓他呢,所以,嗯,所以小王爺才命小的速請王道長和郭爺的大駕。請二位先到花廳用茶,小的這就去稟報王妃,小王爺很快就能出來了。道長,王妃說小王爺現在的性子就是我們帶壞的,要打我們一百板呢,一百板啊,那還不給打死了,王妃信道的,煩道長向王妃美言幾句,饒了我們這些下人吧。」

    王處一不禁好笑,帶了郭靖,大模大樣地隨著進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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