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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五十一章 比武招親 文 / 我生待明日

    天亮了。

    呀,今天就是初十,想起答應陪包氏去看戲的,我拉了李治趕回王府,匆匆洗漱了下,衣服都沒換,還是打獵時的那身都很舊了的騎裝,就陪包氏出門了。包氏不喜奢華,我也不會擺架子,只是一頂雙人抬的青布小轎給她,我和李治走路。王妃出府,肯定會有侍衛隨行,我讓他們換了便服隱於左右,本皇孫不叫人,別冒出來礙眼。

    街上有對穆姓父女在搞比武招親,觀者如堵。

    我們也去看熱鬧,當然是在最前面。包氏坐在小轎裡,我陪在一旁,不時跟她說這招不對、那招不好,李治在我身邊打哈欠,嘻,這小鬼昨晚上提心吊膽地沒敢睡,現在沒精打採了,另一邊是兩個轎夫,隔絕閒人。我愛吃零食,照我的老習慣,逛街時會一路走一路買,現在正好拿出來,人人有份。

    又一漢子被那小姑娘打跑後,這回有兩人同時上場,一個肥胖的老者,滿臉濃髯,鬍子大半斑白,年紀少說也有五十來歲,另一個卻是個高大的光頭和尚。胖子對眾人喝道:「笑甚麼?他比武招親,我尚未娶妻,難道我比不得?」和尚嬉皮笑臉的道:「老公公,你就算勝了,這樣花一般的閨女,叫她一過門就做寡婦麼?」胖子怒道:「那麼你來幹甚麼?」和尚道:「得了這樣美貌的妻子,我和尚馬上還俗。」眾人不禁都大笑起來。

    全真弟子來行俠仗義了。我揮舞著手裡的,趾高氣揚地大聲道:「你們一個老而不死是為賊,加上一隻禿驢,就敢在京師天子腳下,光天化日之下,眾目睽睽之中,胡言亂語,擾亂治安,真是活得不耐煩了。馬上滾,否則本公子拿你們去見官,打上一百大板。」還回頭洋洋得意地對李治道,「看看,這就叫繡花枕頭一包草,中看不中用,不對,也不中看,反正,這些小混混都是欺軟怕硬,別看他們平日裡耀武揚威,其實膽小如鼠,見到真正的高手,比方說我,就會嚇得抱頭鼠竄……」

    李治來勁了,湊趣道:「是啊是啊,這種人我見得多了,眼前這兩個嘛,怎麼看都是紙老虎。」三兩口吃完冰糖葫蘆,扔了棍子,捲起袖子,磨拳擦掌地道,「康哥,你打架總不帶上我,這回可讓我抓住打抱不平的機會了,我來我來,我要打敗他們,你幫我壓場,可別讓他們跑了。」

    我大笑道:「是準備好隨時救你吧?就你那點三腳貓功夫,也想打人?」

    「不是有你嗎?你會幫我的對不對?我上了。」李治興奮地叫道,「姑娘莫怕,本大俠來替你教訓這些無恥之徒。」說著就雄赳赳氣昂昂地欲上前過把英雄救美的癮。

    從前我怎麼沒發現李治也有大俠情結?理解理解,我上輩子十四歲時也是俠肝義膽、熱血沸騰,現在嘛,「俠以武犯禁」,古有明訓。

    胖老頭和和尚聽得惱羞成怒,胖老頭一時惡向膽邊生,大喝一聲,「臭小子你找死!」伸手從腰裡抽出根鐵鞭,劈向李治。

    太無恥了,怎麼能一開始就動兵刃呢?至少先說幾句話,證明自己才是正義的嘛。

    李治嚇得抱頭尖叫,我趕緊扔了,撲上去抱著他轉了半圈,以背替他擋了這下。右手將李治推向包氏的轎子,左手順手抓住了鐵鞭鞭頭,回身脫口而出「你敢打我弟弟!」借老頭收鞭之力,飛身進擊,在他胸口印上我那功力無比淺薄的摧心掌,不能致命,但有可能讓他患上心臟病。

    一掌擊出,我便借勢後退,飄然落地。和尚果然也從僧袍中取出了戒刀,上前夾攻我。圍觀的眾人紛紛退後,讓出空地給我們打架。小李治嚇得面色如土,撲在轎前對包氏大倒苦水賺同情。

    一隊武衛軍經過,一個軍士剛喊了句「都聚在街上幹什麼?不許鬥毆……」,領頭的中尉立刻照他頭上敲了一個爆栗,和善地對和尚老頭道:「我們什麼都沒看見,你們繼續。」

    和尚老頭自己住手了。

    我是要引郭靖出來啊,燕無痕傳信說他們已經到中都了,你們怎麼能不跟我打架?我不禁皺了下眉頭,笑嘻嘻地沖那中尉揮揮手,他立刻一副惋惜的表情,長吁短歎起來:「現在的年輕人啊,仗著家裡有兩個臭錢,就不務正業,每天游手好閒的,給我們添了多少麻煩啊,唉,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

    老頭揉著心口,輕輕對和尚道:「嗨,和尚,武衛軍掌京師巡捕,都是很有眼色的,那個中尉既然這麼說,這臭小子家裡肯定沒勢力,看那轎子,看他們的衣服,都舊了,他家也就是不愁吃穿而已,連有錢都算不上,不扳回面子,咱們以後在京裡可還怎麼混啊?看看那個小美人,教訓了那小子,老夫就也告辭了,如何?」

    和尚望望紅衣少女,喉頭聳動兩下,點點頭。

    那個不過三十出頭的中尉招呼手下離遠一點,指著我,輕聲教訓道:「看仔細了,記清楚了,那個就是趙王府的小王爺了,單名康,他最愛找人打架,炫耀功夫,千萬不要掃他的興。」

    先前挨了一下的軍士揉著腦袋問道:「要是惹了他會怎麼樣?」

    中尉白了他一眼道:「就像憫忠寺住持心止。」

    和尚和老頭刀鞭齊出,我終於有機會顯擺我的分筋錯骨手了。

    包氏擔心我剛才挨了一鞭,直叫:「康兒,你受傷了嗎?快讓媽看看,別再打架了,快回來,咱們回去……」兩個扮轎夫的侍衛,還有那些武衛軍,竟然都在看熱鬧?包氏氣得掀起轎簾一角,怒喝道,「你們沒看見那兩人在打我兒子嗎?為什麼不去阻止?」

    一個轎夫淡淡開口:「將軍,不,公子武功高強,有勝無敗,無妨。夫人請勿失儀。」順手扯扯轎簾蓋好。

    李治則握著拳頭,憤憤道:「夫人,你不用擔心,康哥很厲害的,一定能打倒他們,給我報仇。」

    那個中尉,則是尷尬地一笑,就是不言不動。

    這麼有眼色的人我怎麼會讓他為難呢?算了算了。我使出空手入白刃,奪下刀鞭隨手扔了,卸了兩人的肩關節,踢給軍士綁起來。和尚還大叫他是來應武舉的,原來是剛進京的外鄉人,難怪不知道我。他們功夫太差了,我打得不過癮,搖頭歎息,「幾年不在,怎麼什麼小蝦米都蹦躂出來了,撞上我,算你們倒霉。記住,本公子完顏康,是京城首霸。嘿,你這點點功夫也想應武舉?別丟人現眼了,你能考上,本公子的一百侍衛都能考上了,朝廷還沒那麼多缺呢,哦,有缺也放給南線的百戰之士了……」罵了他們一頓,然後我才回轎旁道:「媽你放心,我沒受傷。現在還冷呢,我穿了四件衣服,那鞭只弄破了兩層。」

    中尉過來行禮,恭恭敬敬地道:「小人齊克紳,見過小……見過公子,公子可有什麼吩咐?」

    我揉著手腕,冷淡地答道:「齊克紳?我記下了。你知道我的姓,知道該如何處置吧?」

    中尉點點頭。包氏又掀起轎簾一角,急切地問:「你要怎麼處置那兩人?」

    真多事,什麼叫斬草除根,我不想沒準什麼時候就被人背後捅刀子。我笑道:「都被武衛軍押走了,當然是依法處置。當眾鬥毆,也就打幾下,沒事的。」我沒騙你,律法是這樣,只是,謀刺皇孫,跡同造反。

    為了轉移包氏的注意力,我摸摸李治的腦袋,關心地道:「小鬼,先前傷著了嗎?」

    李治搖頭苦笑,「沒。康哥,我的武功,真得很差嗎?我也跟你學了五年的劍了,我看你打人很輕鬆的啊,怎麼到我就不行了呢?」

    我立時神氣起來,「你能跟我比嗎?你比我差了不知幾等,壓根兒看不出我的深淺。告訴你,我的劍法,已經是天下第一了。」經驗,經驗!我是在戰場上磨練出來的,哪裡是你閉門造車能比的?教你幾手全真劍法是給你強身健體的。

    「你?劍法天下第一?哈哈哈……」李治吃吃笑了起來,笑得捂著肚子彎下腰,眼淚滾滾而下,「康哥,吹牛不可以這麼沒譜的……」

    敢笑話我?我一把拎起他正要教訓,卻見那個中年漢子過來說道:「在下山東人氏穆易,多謝公子仗義相助。」

    看他神色古怪,盯著轎子,難道已經認出包氏了?我立刻放下李治,隨手拍拍他肩膀當做撫慰,笑嘻嘻地回答道:「不用客氣,我是氣那老頭兒打舍弟,才要教訓他。那兩個傢伙武功低微,本來也就不是令愛的對手。」目光流轉,看到那個紅衣少女孤零零得站在一旁,我又想到個捉弄人的好主意了,慢慢晃過去,邊道,「不過嘛,我打發了他們,免得髒了姑娘的手,姑娘總是承了我的情,是不是?姑娘打算怎麼報答我呢?」到她面前正好說完。

    紅衣少女見眼前這位公子一表人才,面如冠玉,丹鳳眼,眼神清澈明亮,幽黑深邃的眼眸裡,儘是少年人的驕傲和張揚,漆黑的劍眉斜飛入鬢,鼻樑挺直,嘴唇稍顯薄,嘴角微微上翹,噙著若有若無的笑意,膚色蒼白,一身騎裝,更是顯得英姿颯爽,顧盼神飛。就是他現在靠近了,可以聞到他衣服上有脂粉香氣和酒氣,富貴人家,恐怕都是這樣。武功剛才見過了,很不錯,人品也還好啦,口才,嘻嘻,要是……含羞低頭,卻不答話。

    包氏嗔道:「康兒,你又在捉弄人了,都這麼大了,還這麼頑皮。」

    我一笑回轉,答道:「她是在車輪戰,再來個十場八場的一定會輸,就能嫁出去了。媽,聽說今日演的戲是說穆桂英的,快開始了,咱們這就走吧……」

    中尉正領人押著和尚老頭離開,軍士們當然沒有多溫柔,兩人痛得是冷汗直流,連聲慘叫。說是遲,那是快,人群中躍出一個一身皮衣、頭戴皮帽、濃眉大眼、土頭土腦的少年,打倒兩個軍士想救人。

    郭靖,是你嗎?你終於出現了,我還一直擔心我的安排要作廢了呢。

    我立刻上去接下他,邊打邊問:「請問少俠尊姓大名?是何人門下?」

    他興奮地臉都紅了,自己停手,一口南方土音,訥訥地道:「我叫郭靖,是江南七俠門下。你剛才,是叫我少俠嗎?」

    「郭靖?哦,我小時認識的一個玩伴名字和你一樣。」我放心了,擺擺手,示意武衛軍士先走,站在圍觀眾人中我的親隨徐知非見此也悄悄離開了。

    繞著郭靖轉了一圈,上下打量,依稀有小時候的影子,平平無奇,怎麼看也想不通黃蓉是什麼眼光。我明明去年底在為楚州、蜀國事焦頭爛額時還是咬牙一次派出兩個精英去北方,無痕精明強幹,歐陽武功高強,任她選擇,這小丫頭怎麼偏偏挑了郭靖呢?唉,一直被關在家裡、足不出戶的小女孩,就是糊塗。算了,黃蓉任性得很,我還不願意我的屬下受委屈呢。

    我笑道:「你想劫持犯人?」

    郭靖雙手直搖,急道:「不是不是。」定了定神,又道,「你這樣幹不對啊!你的武功比剛才那兩人高得多,你打贏了也就行了,怎麼能下狠手折了他們胳膊?還把他們交給金兵……」

    我皺眉道:「他們一個和尚一個老頭,非要招親,我說了句公道話,他們就兩個打我一個,還是兵器對空手,他們這麼做,對嗎?」

    郭靖搖搖頭。

    我接著問:「抓強梁惡霸去衙門打幾板子,小懲大誡,不對嗎?」

    郭靖無言以對。

    郭靖出現就行了,我轉身就想走,他趕上拉住我道:「你要走嗎?」

    我奇怪地答道:「當然了,架打完了,我趕著去看戲呢,你攔著我幹什麼?」

    郭靖認真地道:「你這樣幹不對啊!這裡旗上寫得明明白白是『比武招親』,你剛剛下場,一下打敗了兩個人,是你贏了,你該當娶了這位姑娘才是,怎麼能就這麼走了呢?」

    唯恐天下不亂的李治鼓掌大叫道:「對對對,康哥,人無信不立,你是男人,你要負責任。」

    郭靖道:「看,連你弟弟都這麼說,你這麼大的人,怎麼還不如你弟弟明白事理。」

    我沖李治揮揮拳頭:「小鬼,幹嗎害我?小心我揍你。」

    李治扮個鬼臉道:「是你先害我的,你說帶我去打獵,結果卻拉我去那種地方,昨晚上還不讓我回家,一夜不歸,爹爹一定會罵我的,我也要害你一回。」

    我又好氣又好笑,「小鬼你出息啦,居然敢報復我。我要跟你爹爹說是你想去閒情居開眼界,我們才陪你去的,在那給你舉行了個成人儀式,哈哈哈,你爹一定會罰你抄書,明天你是別想出門了,我準備,明天去拜訪我那個老朋友——心止和尚,幾年沒見,不知他的佛理可進步了。」

    李治又急又氣,「又想甩開我,你,你壞死了。夫人,康哥又欺負人了,你要給我做主啊……」

    我回身向郭靖做了個「請」的手勢,一本正經地道:「少俠,行俠仗義也是要量力而為的。我不會娶那位姑娘,除非……打敗我,如你所願。」

    郭靖點點頭,不再多話,即便攻我。

    我把全真掌法混合分筋錯骨手使用,雖然我的內力是比他強得多,但我的拳腳招式還是停留在丘處機離去時的水平上,僅僅是會個樣子,遠沒有熟能生巧,至於從大理皇帝那弄來的不知真假的天山折梅手,以我此時的內力修為還使不出來,加上現在是比試,又不是生死相搏,殺招一概不能用,我居然和郭靖鬥了個旗鼓相當。真是丟人,我發誓,我要找丘處機好好突擊練習一下拳腳功夫。

    翻翻滾滾三百多招,看郭靖再無新招,徐知非也領了候通海他們來了,我運氣於胸,在他又一掌劈來時就勢飄身後退,抱拳道:「少俠果然身手不凡,如你所願。」轉身就走。

    郭靖趕上拉住我道:「咦?怎麼又要走啦?你不是答應娶那位姑娘嗎?」

    我甩開他大聲道:「聽清楚,我說的是『如你所願』!你方才不是說進了這場子就是參加比武招親嗎?打贏了別人的就要娶這位姑娘嗎?現在,你,下了場,你,打敗了我,你說是誰勝出?」我可是以害人為樂的哦,詭異地一笑,「比武招親嘛,當然是要找武功最高的,就是打敗全場無敵手的最終決勝者——少俠你了。你既然下場,你的願望不就是抱得美人歸嗎?如-你-所-願-」

    哄堂大笑。我好不容易說完,回到轎旁,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包氏怪我玩笑開大了,聲音中卻也有掩不住的笑意;李治則翹起大拇指,「康哥,這樣就能過關,厲害,我本來還想向王爺告你私定終身呢,現在沒戲了。」郭靖「我……我……」了半天,不知怎麼辦才好;穆易被笑聲驚醒,茫然不解。

    只有一處不和諧,那少女看我的眼光裡是失望、悲哀、傷心、痛苦,面色淒慘,楚楚可憐。不是吧,世上真有一見鍾情?我再不招惹她了。

    穆易得旁觀者告知場中的純樸少年打敗了我,是他的女婿了,挺滿意:這個才門當戶對嘛。拉著他道:「你尊姓大名?我們住在西大街高昇客棧,這就一起去談談罷。」

    一個白衣美貌少女從人叢裡鑽出來道:「靖哥哥,你上當了,別理那壞蛋……」

    候通海怒喝:「臭小子,你在這裡?」噹啷啷一聲,從背上拔出一柄短柄三股鋼叉,直向他衝去,一個逃一個追,後面尚有黃河四鬼,手執兵刃,殺氣騰騰的追趕。

    我得意洋洋地朝郭靖揮揮手,不忘再回頭跟那少女打個招呼:「姑娘,你還沒報答我哦,嘿嘿,記得請我喝喜酒。」

    郭靖卻趁機大步趕上,先打了我一掌,之後才叫「看招」。

    卑鄙,打到我背上的鞭傷了,我痛得「啊」地叫出來。

    小王爺受傷,這還得了。彭連虎大踏步走進場中,一掌擊中郭靖手臂,他站立不穩,登時摔倒。

    彭連虎向我一笑,道:「小王爺,我給你料理了,省得以後這小子再糾纏不清!」右手後縮,吸一口氣,手掌抖了兩抖,暴伸而出,猛往郭靖頭頂拍落。

    我忍痛叫道:「別殺他。」卻已不及。

    就在這一瞬間,一個長眉秀目,頦下疏疏的三叢黑鬚,白襪灰鞋的道士衝出救下了人,好運氣果然是郭靖的特性。道士露了一手腳下功夫,乃是人稱鐵腳仙的玉陽子王處一,和彭連虎見禮畢,給郭靖說了情,轉過身來,雙眼一翻,霎時之間臉上猶如罩了一層嚴霜,厲聲向我道:「你叫甚麼名字?你師父是誰?」

    我硬著頭皮上前,飛快說道:「弟子完顏康見過師叔,家師姓丘。我與郭兄不打不相識,郭兄武藝,我佩服得緊,請郭兄與師叔同到舍下,咱們交個朋友如何?我受了傷,先回去包紮了,師叔,告辭了。」說完立即鑽進人群跑了,反正徐知非他們會保護包氏回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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