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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五章 長春收徒 文 / 我生待明日

    包氏的淚水換來了她和楊鐵心生活過的小屋,我看著侍衛搭建,包氏住進去。唉,這麼明目張膽,簡直是唯恐別人不懷疑我的身世。

    丘處機,也該來了。

    兩天後的夜裡,我覺得有人叫我,迷迷糊糊地醒來,卻是在一座松林中的空地上,月華如水,傾瀉而下。我嘟噥了句「明月松間照」,爬起來,看到身邊站著一個四十歲左右的道士,背插長劍,方面大耳,臉色紅潤,長鬚如漆,雙眉斜飛,目光炯炯照人,左頰上有一顆紅痣,我徹底清醒了。

    不等他擺足姿態,我就搶先說了:「道士,你是哪個道觀的?身為出家人,不在深山老林裡採藥煉丹、修身養性,居然擄掠幼兒,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嗎?我既不是妖魔鬼怪化身,小小年紀也不曾傷天害理,你為何劫我?哼,你想必也知道我的身份,你武功再高,但也不至於達到天下第一的地步,你就不怕我家裡出賞金請出高手抓你嗎?到時連你師門都會毀於一旦,因為俠義道不會放過殘害幼兒者。我不知道你想幹什麼,你如果要名,目的已達,明天我父親不見我,必定大索全城,留下名號,旬日內你的海捕公文就會貼遍全國;你如果要利,我家裡出得起贖金,隨你開口;你如果要權要勢,憑你帶走我的身手,讓我父親推薦你做個武官不成問題,我家也不會搞什麼秋後算帳,不過日後能否陞遷,卻要看你自己的本事和機遇了。言盡於此,你還不快送我回去?」

    丘處機見這麼一個還沒四尺高的小孩兒,居然一醒來就一本正經地曉之以理、動之以情、脅之以威、誘之以利,雖然自己殺過很多貪官污吏,每一個臨死前都會哀告求饒,但都是「道長饒命」「我上有老下有小」「我給你錢」之類,還眼淚鼻涕一起流,醜態百出,讓人恨不得趕緊斬斷他們的鬼叫,可這孩子,倒真是論事清晰、條理分明。丘處機越聽越樂,本來還想保持高人風範,後來實在忍不住,笑得捂著肚子發抖。

    我昂首挺胸,學大人背著手,靜靜地等他笑夠。

    丘處機吸口氣,勉強平穩地開口:「你怎麼不害怕?貧道可能,可能殺你,一般人都會,會立刻討饒,你,你卻能侃侃而談。」

    我淡淡地道:「你要殺我早就下手了,何必費力帶我出來?我既不知道什麼機密可以讓你逼問,身份也沒有重要到能拿來威脅皇上,你實在沒有理由抓我。」上下打量他一番,露出古怪的表情,「道士,你不會是打算把我煉製成什麼歹毒的法器吧?」

    丘處機一怔,而後瘋狂的大笑,「這你都想得出來……哈哈……笑死我了……我像是那樣的壞人嗎……」

    半晌,丘處機終於能站穩了,整整衣冠,正色道:「康兒,貧道乃全真教的長春真人丘處機,見你資質根骨都上佳,欲收你為徒,傳你武功,你拜師吧。」見我不動,解釋道,「就是磕八個響頭。」

    我轉身就想走。

    丘處機攔住我,雙目灼灼地盯著我的眼睛:「為什麼不拜師?為師能教你上乘武功,你要勤學苦練,假以時日,就能躋身一流高手之列。」

    我皺著眉頭,奇怪地打量了他半晌,平靜地道:「劍一人敵,不足學,學萬人敵。」

    丘處機一瞪眼,喝道:「劍也要學。」想想又和顏悅色地道,「這話是項羽說的吧,也不能說錯,你的祖師爺重陽真人曾興義軍,是懂兵法的,為師豈會阻你學兵法?但是武功也很重要,項羽就武藝高強、勇冠三軍是不是?為師會把一身所學都傳授於你。」

    怎麼感覺他就像狼外婆呢?我一跺腳抗聲道:「道長,欺騙小孩是可恥的。戰場衝殺用的武藝和江湖鬥毆用的武功是兩回事,我會練武藝,但沒必要把光陰浪費在什麼武功上,要防止敵人行刺的話,重金聘請幾個江湖人來做侍衛就行了。天下那麼多人,你幹嗎非要我跟你學武功呢?」

    丘處機的心情已由愉快轉為鬱悶:你以為我想?當年跟郭嘯天、楊鐵心相交,言談投機,又見他們是世代將門、忠良之後,這才說要收兩家孩兒為徒,後來他們竟受自己牽累,被那段天德害了,於情於理,自己都該信守諾言。何況又跟江南七怪打了賭,你不拜師,十二年後,沒徒弟赴約應戰,我丘處機可就成江湖上最大的笑柄了。只是,這小孩怎麼就這麼強呢?

    丘處機無奈,只好帶我回王府,叫醒在茅舍獨宿的包氏。

    荊釵布衣的包氏一見丘處機,眼淚又下來了,哽咽道:「道長,鐵哥他,他被人害了。哇,他……他……」

    丘處機歎息道:「貧道知道,是段天德那奸賊,貧道追蹤他一月,還是被他逃了。唉,可惜楊兄郭兄鐵錚錚的漢子……不說了,貧道此來是要遵照諾言,收康兒為徒。只是,只是這孩子太喜歡兵法,不明白武功的重要,你勸勸他。」

    丘處機說著,從身後拉出一直安安靜靜的我。

    包氏這才注意到我的存在,有點尷尬地道:「康兒,你,你也在。這位道長是,是好人,你,拜師唄。」

    我眼光在他們兩人身上轉來轉去,脆生生地道:「一天十二個時辰,四個時辰睡覺,三餐加沐浴至少要一個時辰吧,一個時辰學書畫,一個時辰學琴,一個時辰學棋,四個時辰讀書。我怎麼能再學武功?」

    丘處機想了想,比劃了三招,「風掃落葉」「揩磨塵垢」「無欠無餘」,道:「康兒,你可看清楚了?照著做。」

    在包氏面前,我可是很聽話的,就照做了遍,架式分毫不差。

    丘處機突使「風掃落葉」,斜身出足,往我腿上掃去,我自然而然使出「揩磨塵垢」,右掌斜飛。本來這招該擊對方肩頭,不過我現在太矮,只能改為擊他腰眼。他側身避過,抓住我右手。我力氣小,掙不脫,只能用指甲在他腕上劃了一下,就被他一拉一送,立足不穩了。我立時自己向後連退,化解他的勁力。

    我上輩子在大學裡可是學過太極拳、太極劍的,當然只是花架子,現在我可是完顏康,武學奇才,我私下每天都練習的,而且,我發現,小孩子骨骼柔軟,練太極非常非常容易,我在房間裡到處放大銅鏡,對著照,動作挺標準的。如今,這區區借力化力豈能難得倒我?當然,前提是丘處機根本沒使什麼力氣。

    「奇才,奇才啊!」丘處機雙目放光,趕上兩步一把抓住我肩膀,熱切地道:「康兒,跟我回重陽宮。你的祖師爺就是武功天下第一的中神通,姓王,道號重陽真人,你資質絕佳,悟性又高,你也會是天下第一的,你要重振全真教的聲威,讓咱們全真教成為天下第一大派……」

    打斷他的前景描述,「跟你走?誰教我兵法?」

    丘處機硬著頭皮應道:「這個,為師就可以教你兵書,而且你祖師爺是打過仗的,有些心得筆記,嗯,你的資質這麼好,天生就是學武的,天意不可違……」

    我撇撇嘴道:「我兵法上的天賦更高,才不可以荒廢呢。父王請龍虎山的張天師給我算過命,我的命星是破軍,破軍,知道吧?那可是將星啊,我一定會成為韓信那樣的千古名將的。什麼王重陽,我根本沒聽過,他不會是一輩子也沒打過一次勝仗吧?其-師-如-此,其-徒-可-知,你能教我?紙上談兵輕則大敗虧輸,重則斷送國祚,前有趙括,後有張浚,老道士你別誤人子弟。我父王說會請個名將來教我兵法,等我加冠,還可以跟那個將軍去邊疆,實戰演練。你有軍隊能由得我指揮嗎?道-長?!」

    丘處機沉默了。

    包氏拉過我,小聲訓斥:「你怎麼可以這麼對道長說話,快跟道長道歉。」

    我不應,還是丘處機揮揮手,發話道:「康兒說的也有一點道理,嗯,這樣吧,反正康兒還小,貧道先回去和掌教師兄說一聲,再來教他武功,以他的資質,每天四個時辰吧,」摸摸我的頭,「就用你現在學琴棋書畫的時間好了,這樣子不會影響你學兵法了吧,嗯,一流高手的境界,你應該還是可以達到的。」心下想的卻是:這孩子如此聰明,沒準真能學成兵法,日後像師父那樣起義兵,要是能為大宋奪回故土,那才真真正正是俠義道的表率,到那時,我全真教的聲名還要蓋過封寺多年的少林寺。

    可惡的丘處機,你不知道琴棋書畫是世家子弟必學的嗎?尤其是,我可是皇孫,貴族中的貴族;特別是,女真人漢化的非常厲害。我那個皇爺爺「好漢文化,善書法,能詩歌,號稱『帝王知音律』之一人」。他的爺爺世宗完顏雍就如此,立了像自己的兒子允恭做太子,這位宣孝皇太子死得太早,後來定廟號為顯宗,世宗沒再立太子,而是又挑了同樣的允恭嫡子完顏璟立為皇太孫。難怪趙王如此溫文爾雅、博學多才,這可是累代遺傳、定向選擇啊。我一直很羨慕趙王風度翩翩的,一舉一動都盡量模仿他,見過我們的人沒有不說我像他的。練字時我偷了下懶,要他給我把筆,於是,我的字都很像他,是皇上最喜歡的「瘦金體」。這種字體是宋徽宗創的,亡國之君啊,真晦氣,早知道,我寧可自己照字帖學中唐名臣顏真卿的顏體了。嗯,我要堅持學習琴棋書畫,不精無妨,卻不可不會。

    於是,在包氏的注視下,我不情不願地拜了師。是你們強行收徒,別怪我日後破門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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