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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二章 天之驕子 文 / 我生待明日

    我跟完顏洪烈很親近,因為,他對我真是千依百順啊。四個月時,我的嗓子終於發育到可以清晰吐字了,第一句話就是喊他「父王」,見不到他就大喊大叫,注意,不是哭,我從沒流過眼淚的,落在這麼個舉目無親的地方,哭也沒用。包惜弱是勸不住我的,我對她的風車、撥浪鼓等玩具是看也不看,本人早過了玩玩具的年紀了,無聊時情願自己對著鏡子扮鬼臉。以至於後來,趙王一下朝就來看我,在書房處理公務時也抱著我,我會安安靜靜地看著他批閱公文,熟悉繁體字和公文格式,困了就自己睡覺。有關趙王妃不足月生產的流言不攻自破。

    我要抓周了。

    這回趙王很是準備了一番,請了他的父皇——當今的金國皇帝(即金章宗)和四位皇兄。看來趙王和他們的關係已有所緩和了,我改變金帝對我印象的機會來了。

    我被放在桌子上,眾人都圍著我,望著我笑。

    桌上好多好多東西呀,一個銀盤裡面放著一方金印,大概是父王自己的印,兩個黑檀木盤,一個裡面放著四本精裝的書冊,分別是《論語》、《道德經》、《金剛經》,咦,還有《孫子兵法》?看來父王真得希望我能領兵作戰,還記得那老道士的預言,怎麼不再加本《韓非子》呢?另外一個裡面放著上好的湖筆、徽墨、宣紙、端硯,一個黃楊木盤裡面放著算盤、元寶和帳冊,一方紅緞上面放著一具精心製作的白玉琴,長度只有半尺,一副墨玉水晶精製的圍棋,一把畫著山水的扇子,烏黑的鐵盤裡面放著一把短劍,一柄彎刀,都是綠鯊魚皮鞘,金吞口,黃絨挽手,華貴非常。那把短劍,會不會是丘處機送的那把?放在桌子最中間的卻是一碟又好看又香的各式點心,旁邊是時鮮水果、綵緞花朵、金銀七寶玩具,真是應有盡有。

    行了,我先拿了《金剛經》扔得遠遠的,再把《孫子兵法》塞進懷裡,短劍和金印配在腰間,金印好重啊。然後,拿了那把扇子遞給金帝,叫道:「皇爺爺,這個送給你。」金帝驚訝之下愣了好久才接,我已經又轉向趙王,「父王,抱。」

    趙王抱著我笑道:「康兒,怎麼不拿點心?你不是很愛吃點心的嗎?」

    我奶聲奶氣地道:「還會有的。」

    包氏走過來,皺眉道:「康兒,這劍太鋒利,不要亂動,給媽。」

    我緊緊地抓住劍和金印,往趙王懷裡縮,「這是我的,我的。」使勁點頭加強語氣,一臉生怕包氏會強行收起劍的緊張表情。

    趙王哄道:「這劍太鋒利,給你媽媽保管,你要的時候再給你,康兒乖,現在要吃點心了,點心啊,不要拿著劍了,你看,今天有這麼多人,你不趕緊吃點心,小心都被別人吃完了。」

    連趙王都不幫我,嚇得我轉頭大叫:「皇爺爺,皇爺爺救我,她搶我的東西。」

    金帝微笑道:「怎麼叫搶你的東西呢?這短劍和金印都是你父王的,可不是你的哦。」

    我固執地道:「我已經拿到了,就是我的。皇爺爺,你說這是我的,好不好?反正我就是要這三樣。」

    金帝大笑道:「好,好,你喜歡就拿著唄。烈兒,算了,小孩子嘛,隨他去吧。」

    我開心地道:「皇爺爺真好。」沖包氏吐吐舌頭,揚著劍,得意洋洋。就算最後金印得還給趙王,這把小劍還是可以留下的嘛,我要一回我的臥室就找個地方把劍藏起來。

    氣氣她,收了我的銀彈弓、金彈珠不知多少次了,每次都要等趙王下朝回府我才能再撒嬌要回來,現在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就想搶我的新玩具,太過分了。我當然知道吞金會死人的,我怎麼會把金彈珠吞下去呢?她卻非要那麼說,分明是誣蔑我,還說了一遍又一遍,唯恐別人想不到可以這樣害死我。

    理智告訴我,包氏那樣才是真的關心我,而趙王,他不至於害我,卻也不在乎我的生死,可是,感情上我還是覺得一味依順我的趙王更可親。

    一直依偎在金帝身邊的一個很年輕的宮裝麗人笑道:「這孩子好可愛啊,洪烈,讓我抱下好嗎?」

    她可比包氏還要美得多,而且妝容精緻,梳的髻好好看啊,我想近點看清楚怎麼梳的,不待趙王開口,就搶著大聲道:「好。」

    麗人衝我眨眨眼,調皮地道:「喲,我可是受寵若驚啊,康兒,聽說你不肯讓別人抱,就纏著你父王,怎麼這麼乖,肯讓我抱?你認得我是誰嗎?」

    我點點頭,「認得,你叫娘娘,我聽他們是這麼叫你的,你是叫這個名字吧?我是不是很聰明?」說完了還得意地昂著頭四處張望,顧盼自雄。

    麗人掩口嬌笑,頓時百媚橫生,堂上眾人都看呆了,靜悄悄的。

    麗人伸出一根春蔥似的手指,輕輕點在我額頭上,「小傢伙,記清楚了,我姓李,是皇上的嬪妃,所以他們稱我娘娘,至於我的名字嘛,可不能告訴你。」

    趙王望著我,一副好笑的樣子,「聽到了沒?你總愛自作聰明,現在出醜了吧?」

    其他人都對著我笑。他們都在嘲笑我,羞得我臉埋在趙王懷裡,不敢抬頭了。

    忍笑忍得好辛苦。好了好了,證明了我的心智確實是不懂事的小孩,我抓周的結果就不會是刻意為之,皇帝會怎樣想現在還無所謂,最重要的是讓趙王相信這是天意。好像天師教是個挺有名的道教流派吧,沒準讓那老道士蒙對了,何況,不管我今生有沒有兵法天賦,我都想抓緊兵權,有權就有一切。

    後來的席上,我大窘之下也不敢再鬧騰了,做起了乖寶寶,就是還抓著短劍和金印不肯放,趙王餵我吃了幾塊點心,喝了碗蓮子粥。小孩子本來就愛犯困,聽著他們這種場合都歌功頌德,稱讚金帝的文治武功,把我這個主角丟在一邊,真無聊,這個金帝真的英明神武,那麼歷史上就不會有成吉思汗了。聽著聽著,沒多久,我就在趙王懷裡睡著了,之後的宴會也不知道了。

    我這麼獨特的行徑怎麼會不傳得風風雨雨呢?和趙王爺交好的大臣們第二天就向皇上解釋我的行為了——取短劍是為好武,取《孫子兵法》是為知兵,取金印是為天生帥才,獻山川於陛下是為此子必將為皇上開疆拓土、獻俘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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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開花落,花落花開,我三歲了。

    吃,睡,玩,都厭了,無聊啊無聊,走,去趙王的書房找本書看,啊,有《墨子》,來,我來看看春秋時期中國的物理學已經發展到什麼程度了,第一篇叫《親士》,這是?

    ——「雖有賢君,不愛無功之臣。雖有慈父,不愛無益之子。」

    「雖有慈父,不愛無益之子。」!!!

    這句話在我腦子裡轟鳴:不錯,誰會無緣無故地對你好?你憑什麼要別人對你好?連宣揚「兼愛」的墨子都承認,人與人之間的關係是互相利用,親情就是做父母的先強行投資,栽培孩子,圖的是孩子長大後的報答,當年每一分的付出都是要連本帶利的回收的,這就是「慈」「孝」(作者註:我知道《親士》篇不是這個意思,我沒理解錯,而是,斷章取義、曲解名言正是本人的拿手好戲。其實彭德懷的看法更偏激)。每個朝代的末年,民不聊生,民皆易子而啖,而美國、日本都有做母親的為了保險金而殺害親生孩子,可見親情之不足恃。天家出名的無情,唐高宗李治那麼軟弱的妻管嚴都殺了好幾個兄弟,何況趙王對你的寵愛只不過是愛屋及烏呢?加上張景淵的預言,趙王心裡肯定不快,雖然那所謂的「克父克母」應該是指我絕不會跟楊鐵心和包氏沿街賣藝,但是趙王不知道。你,不是可以隨心所欲,做錯事能被父母無條件原諒的孩子。還有句「以色事人者,色衰而愛弛」呢,包氏終究是會老的,一旦她失寵,趙王會怎麼對你?

    我越想越覺得可怖,汗水涔涔而下,人至絕境,打我心底泛起一股狠厲之意:不,不會的,不會,我的命運不能寄托在趙王的一念之間,掌握在自己手心裡的實力才是可靠的,我會自己站穩,除了子以母貴,還有母以子貴,焉知我此生就不能擅權謀、工心計、為趙王之臂助?現在我還有時間充實自己,我從來都很聰明,而且這回是出身王府,我能接受到最好的教育,我會學一切有用之學。

    黃蓉不就有點小聰明嘛,郭靖,說得不好聽,他就是個吃軟飯的,處處依賴黃蓉,偏偏還沒有身為附庸的自覺,一而再、再而三地拋棄黃蓉。現在黃蓉才出生,郭靖還不會說話,我這樣聰明絕頂的人怎麼可能死在他們手上?怎麼能死在他們手上?

    我命由我不由天!我要抗爭,我要逆天改命!

    新年,皇宮大宴群臣。

    到皇子皇孫們向皇上行禮,金帝坐在高高的龍椅上,看著五個皇子——荊王洪靖、榮王洪熙、英王洪衍、壽王洪輝和趙王洪烈領著大大小小十幾個皇孫向自己祝賀,怡然自得,興致勃勃地要考究諸皇孫(當然是指十歲以上的)的學問,「『子曰:恭而無禮則勞;慎而無禮則蒽;勇而無禮則亂;直而無禮則絞。』何解?」

    殿內立刻安靜了,堂兄們都在考慮怎麼答最討皇上歡心,我撲哧一聲笑出來,三皇子榮王的長子、七歲的完顏炆立刻回頭對我怒目而視,我正好小聲道:「論語嘛,算什麼?」

    完顏炆冷笑著用皇上能聽見的聲音道:「都說康弟聰慧,才三歲就已經開始識字了,原來連四書五經都不知為何物。」

    我笑嘻嘻地在他的基礎上再抬高了一點聲音答道:「趙佶趙桓熟讀詩書,還不是被太宗生擒活捉?」

    金帝聽得哈哈大笑,「你這孩子,倒是有趣,你是叫,叫……」

    我接道:「孫兒是趙王之子完顏康,」扮個鬼臉,「原來皇爺爺分不清這麼多孫子,孫兒好傷心哦。」

    金帝道:「皇爺爺一時忘了,來,到皇爺爺這來。」

    我看了眼趙王,他含笑點頭,我這才跑過去。

    金帝抱起我坐在他腿上,溫言道:「康兒,你想學太宗?」

    掃了眼大殿,堂兄們滿眼嫉恨,伯伯們也面帶不愉,趙王則用眼神鼓勵我。文武百官多若有所思,幾個飽學之士還斜睨趙王,大概在想:原來趙王是這麼教兒子的。不過沒人敢駁斥我的謬論,雖然北宋亡國是宋徽宗宋欽宗咎由自取,跟《論語》無關,但誰敢語侵太宗,誰會正正經經地和個三歲小孩辯論,何況皇上剛剛誇了我。

    我甜甜地答道:「不,我想做元帥,統領很多很多士兵去打仗。」

    金帝笑道:「噢,你想帶多少兵?十萬?」

    我小聲問:「管全國兵馬的官叫什麼?」

    金帝道:「你想當都元帥?那可是管著全國幾十萬的軍隊呢。」

    我立刻抬頭,很認真地對金帝道:「好,我就當都元帥。我要去開疆拓土,攻略四方,每到一處都樹碑立傳,刻上某年某月某日完顏康攻克某地,把太陽能照到的地方,都變成大金國的領土!」

    四周靜得可怕,所有人都呆了。

    我到處看看,輕聲道:「皇爺爺,他們都怎麼了?孫兒說錯了什麼嗎?」

    金帝看了眼趙王,見他搖頭,表示不是他教我的,又轉向我問道:「康兒,剛才的話,是誰教你說的?」

    我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奇道:「沒人教我啊。皇爺爺,你讓孫兒當都元帥好不好?孫兒真的很喜歡打仗。」

    金帝皺眉道:「你怎麼會喜歡打仗呢?」

    我理所當然地道:「這還用問嗎?只有滅亡一個國家或民族,後人才會津津樂道呀。就現在而言,十個人中有五六人知道是衛青霍去病驅逐匈奴,一二人知道漢武帝叫劉徹,誰知道那時的丞相是哪個。我要讓我的名字,即使千年之後,依然家喻戶曉。」

    金帝聽得不禁露出一絲笑意,「就算朕允了,你去征戰一生,你覺得你真能把太陽能照到的地方都納入大金國?」

    我想了想,道:「不能,但是下代人可以接著征戰啊,每代擴張一點,就像愚公移山那樣,總有一天,天下地上將只有我們大金國,這可是從我開始的,後人都是因循我。那個那個,對了,晉滅吳,杜征南之力也,而當時歸功於太傅羊祜,以規模出於祜也。嘻嘻,我先定的目標,起的頭,後人藉是有成,還是我的功勞,全是我的。」越想越陶醉,我笑得眼睛都瞇了起來。

    我的意思很清楚,金國強盛自然是好事,我樂見其成,但是,最重要的是——我個人要名垂千古!

    金帝的笑容又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鄭重的神色:「你剛才提到漢武帝,你可知道,他打仗花光了文景之治的積蓄?國雖大,好戰必亡。你怎麼能一直擴張呢?」

    我怔住了,愁眉苦臉地想了半天,最後還是小心翼翼地道:「孫兒不知道,不過應該有辦法的。」

    漢武帝不過是個敗家子,但是,贏秦就是靠擴張從一隻被逐出中原的小部落發展到統一中原的。秦人相信大禹的預言——「爾族將大出於天下」,商末時他們助了商紂王,猛將惡來就是秦人,遂被周朝放逐,在西方戎狄的海洋裡掙扎求存,但他們始終凝聚在一起,「糾糾老秦,共赴國難」就是所有秦人的誓言。後來周幽王獨寵褒姒,不惜烽火戲諸侯,欲廢王后太子,王后之父申候就引犬戎攻陷了鎬京,周幽王死,褒姒不知所蹤,中原諸侯皆惴惴,唯有秦人應太子姬宜臼之請驅逐犬戎,扶立他為周平王,在他遷都往洛邑後就得到西周發祥地歧山一帶封土,方成大國,一場場的血戰,才趕走犬戎,秦國,一直都是中原的西方屏障。又要抵禦胡人又要參與爭霸,秦國始終很窮,直到秦孝公起用商鞅變法,才使秦國富強,戰國時期又打了百多年,秦國千年的歷史就是在不斷擴張,最後幾年沒怎麼打仗了,秦朝反而二世而亡了。後世的蒙古汗國也是的。還有近代歐洲列強的殖民,世界大戰後殖民地獨立了,它們也就發展緩慢,被其他國家趕上了。玩過縱橫天下、熱血三國等遊戲的都該知道,怎麼發展?搶劫才是王道。等我滅了蒙古西夏西遼宋國,就要提出一個非常蠱惑人心的口號——「日照之下,俱為金土」,給國人一個目標。民族凝聚力才是最重要的,以華夏一族的龐大人口,只要不持續窩裡鬥,我們能永遠處於世界領先地位。我的偉大理想,就是在全球推廣漢語,讓我的子孫後代永遠都不用學什麼鬼英語(我是一個從大二考到研三都過不了英語六級的人)。

    現在嘛,平庸是福,沉默是金,我已經出夠風頭了,超越時代半步的是天才,超越時代一步的是瘋子,我還是先扮演好三歲小孩的角色。

    我扯扯金帝的衣袖,「皇爺爺,是孫兒不好,孫兒回去會好好讀書,一定能找到辦法的,大金國一定會越來越強大。」

    金帝反應過來,「你已經很好了,懂得很多,這些都是你自己想出來的?」

    我道:「是啊,以前沒人問過我,我也沒跟人提過,皇爺爺,孫兒是不是哪兒錯了?孫兒會改的。」

    金帝道:「不能說錯,只是你的志向太大,就很難做到。」

    又是一陣沉默。

    終於,一個將軍站出來道:「恭喜皇上,皇孫鴻圖遠志,大有祖風,真是天之驕子,實是我大金國之福啊。」

    有了帶頭的,其他臣子也都紛紛恭賀,最後諸皇子也都說了幾句應景的話,皇上一手撫鬚,聽得瞇著眼睛,連連點頭。

    趙王這才吁了口氣。他一直都看著我,眼睛裡,有驚訝,有狂喜,有迷惑,但更多的是擔憂,他真得很關心我,雖然,他知道我實在跟他沒關係。我噓了口氣,笑著對他點點頭,他也笑了一下,是讚賞。

    我放心了。近來趙王對我日漸冷淡,搬去了書房,要我一個人睡,我撒嬌說怕黑,他只是不耐煩地說不熄燈就是,後來想想,又扔給我一盒夜明珠,就打發我走,都不肯讓我待在書房裡了。我要冰冷的珠子幹什麼?我要人寵我,給我講故事,哄我睡覺。趙王不再喜歡我了嗎?他不會想接受張景淵的建議吧?我很害怕,我現在才三歲啊,還頂著個皇孫的名頭,一旦失寵,能不能保住小命都是問題,皇室小孩的夭折率可是出奇得高。

    之後的宴會氣氛熱烈,殿裡觥籌交錯,金帝則關心了一下我的生活學業,最後美滿結束。

    該恭送皇上先離開了,趙王上來接我下去行禮。

    金帝放下我,對他說:「烈兒,你倒是很會教兒子,康兒很好。」

    趙王趕緊解釋:「康兒很聰明,能舉一反三,對什麼事都有自己的見解,兒臣宴會之前也不知他現在就定好將來的目標了。」而後牽著我手,要帶我下去。

    我想起還有件大事,雖然被他拉下去,卻皺著眉頭不住回頭。

    金帝見到,笑吟吟地道:「康兒,你還有什麼事嗎?」

    我立刻答道:「皇爺爺,那個都元帥,你還沒答應呢。孫兒會學好武藝兵法的,」使勁點頭加強語氣,「孫兒一定能做好的。」

    金帝玩味地看著面前的孫子,嘴角的弧度漸漸變大:這孩子,討官也沒這麼早法啊。「哦?好,朕答應你,你什麼時候勇冠三軍、用兵如神,朕就封你做這都元帥,如何?」

    耍我?不過我還是立刻叩謝聖恩,「謝皇上。」而後抬頭看著他,認真地道:「君無戲言。皇爺爺,孫兒三十歲前就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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