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忠勇侯府過年夜,宮裡竟然來了人?
侍畫、侍墨對看一眼,齊齊低聲道,「是倚翠宮的柳妃和玉芙宮的沈妃,據說兩位皇妃昨日得了天恩回柳府和沈府過年夜,路過咱們府,都說昨日在宮裡沒見到小姐您,知曉您身體抱恙,順便前來看看。」
謝芳華「哦?」了一聲,「皇上恩准他們除夕夜回府過年夜?」
「是這樣說的。」侍畫、侍墨齊齊點頭。
謝芳華瞇起眼睛,沉思片刻,問道,「待了多久?」
侍畫、侍墨搖搖頭,「因了小姐晚上還參加了府裡的宴席,旁支族親很多人都目睹了小姐,宮裡來的兩位妃子親自來探望您,自然不能推脫不出門,否則落了皇家的顏面。所以,老侯爺吩咐,將兩位皇妃請去了畫堂,也派人來請小姐過去畫堂,您不在,品竹只能扮成了您。品竹走後沒多久,雲繼公子就來了,我們阻攔,他打暈了我二人,所以,兩位皇妃待多久我們是不知曉的。」
謝芳華點點頭,「我早先回府時看到了等候我的哥哥,他並沒有說柳妃和沈妃來過。」
侍畫、侍墨一怔。
「若是品竹回來,應該也會回海棠苑來。想來是至今依然沒有回來……」謝芳華揣測片刻,對二人擺擺手,「我早先回府時看到了等候我的哥哥,他並沒有與我說起此事。你們現在去榮福堂的畫堂裡看看品竹在不在爺爺那裡。」
「是!」侍畫、侍墨應了一聲,趕忙出了房門。
謝芳華揉揉額頭,一夜沒休息,她的確有些疲憊,但也無睏意,便躺去了貴妃椅上閉目養神。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外面傳來細碎的腳步聲。
除了侍畫、侍墨外,還有好幾個人。
謝芳華睜開眼睛,坐起身,向窗外看了一眼,見侍畫、侍墨扶著打扮成她的模樣的品竹走進了海棠苑,品萱、品妍、品青、侍藍、侍晚五人跟在其後。
不多時,一行人進了屋。
品竹摘掉面紗,看到謝芳華鬆了一口氣,幾人齊齊給她見禮。
「怎麼回事兒?」謝芳華看著品竹問。
品竹一邊扯掉易容,一邊回話,「昨日您離開府邸之後不久,宮裡的柳妃和沈妃便來了咱們府,一同來的還有三皇子和五皇子。您不在,我只能易容了您去了老侯爺之處見人。」頓了頓,她有些惱恨地道,「這樣也就罷了,卻還帶來了一位大夫。」
謝芳華面色一沉,「帶來了大夫?什麼樣的大夫?」
「是一位眼睛有盲症的大夫,據說是柳家尋覓給柳老夫人看腿疾的大夫,將柳老夫人多年的腿疾看好了,柳府的人大喜,念那大夫已經是孤寡一人,便留在了柳家養老。」品竹道。
「以前你們可曾聽說過這個大夫?」謝芳華問。
「倒是有所耳聞,柳老夫人有腿疾已經是多年前的事兒。聽說最近才治好。」侍畫道。
謝芳華點點頭,問道,「然後呢?」
「昨夜小姐離開時,換了衣服,落下了一顆藥丸,我知道柳妃、沈妃來咱們府裡,定然是來者不善。再加上白日裡你進過宮,最後沒參加宮宴犯了疾回府,宮裡的人怕是都對您提起了一份心。所以,我去時就將您遺落的那顆藥丸給服下了。」品竹道。
謝芳華早就發現了品竹從進屋摘掉面紗後臉色很是蒼白,此時聽她所言,點點頭,「之後柳妃和沈妃讓那大夫給你把了脈?」
品竹點頭,惱怒褪去,露出得逞的笑意,「小姐的藥真是好神效,我服用之後,便開始心悸心痛,冷汗上了週身,等見到柳妃和沈妃後,那大夫給我把上脈時,便徹底地發作了。那大夫顯然是真的有些本事的,不差於太醫院的孫太醫等人物。這樣的脈直說從來未見過,多年舊疾,太過奇怪,他醫術淺薄,無能為力。」
謝芳華笑了一聲,她在無名山裡鑽研的是醫毒古書絕學,若非是真正的神醫,自然探不出脈象根由。
「柳妃和沈妃在那大夫給我把完脈後倒沒有多待,就離開了。我卻承受不住那藥效,昏了過去。剛醒不久。」品竹解釋道。
「世子大約是怕您外出一夜辛苦,回來想您先休息,就沒說此事。」侍畫此時道。
謝芳華點點頭,從懷中拿出兩個瓶子,一個白玉瓶,一個藍玉瓶,遞給品竹,對她道,「也是巧了,我昨夜離開得急,倒沒注意換衣服的時候竟然落下了一顆藥,才讓今日有驚無險。那藥性烈,我長期服用各種藥物,身體百毒不侵,才能承受藥性,而你自然與我不同。以後這樣臨時被人發難的事情怕是還會時有發生。白色瓶子裡面是心悸隱疾發作的藥,藍色瓶子裡面裝的是解藥。你先服一顆吧!不是萬不得已的情況下,盡量不要服。」
品竹接過,點點頭,先打開藍色的瓶子倒出一個藥碗放入嘴裡,之後將兩個瓶子都揣進懷裡。
「你們都下去休息吧!」謝芳華知曉了事情始末,對幾個擺擺手。
品竹等人點點頭,陸續退了出去。
侍畫、侍墨並沒有離開,等著謝芳華吩咐。
「如今已經快辰時了,前面是否有來拜年的人了?」謝芳華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