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山腳一片寂靜,三人走在林子中,彷彿就連呼吸的聲音都能夠聽得一清二楚。林子之中不時地聽見奇怪的鳥叫聲,一股壓抑的氣息不由自主地充滿了整片林子。
天玄抬頭看了看不遠處聳入雲天的青灰色的高山,總覺得前方似乎很是奇怪的樣子,隨即再次加快速度,朝著賀蘭山的方向走去。
小鼎緊跟其後,修煉了將近兩個月後的他,此刻也終於不再拖累天玄的後退,一路上緊緊跟隨,不曾落下。
「等等,」凌越乾突然停住腳步,「這是血腥的味道!」
經他這麼一說,天玄也是聞見了一股淡淡的血腥的味道,只是混合著樹葉腐朽的味道,他才遲遲沒有發現而已。
這股味道的來源正在他們的前方,那裡更加靠近賀蘭山,只是不知道是現在發生了什麼,還是昨日西彥昊瀧副門主的那一場血戰。
天玄與凌越乾對視了一眼,兩人點點頭,隨即天玄化作一道血紅的光影,瞬間衝進前面密密麻麻的林子中,消失不見。
小鼎見狀,奇怪地問道:「師父,大哥他」
「沒事,我讓他到前面去看看什麼情況。」
片刻之後,天玄來到血腥味道最為濃烈的地方,只見地上果然有著許多的血跡,甚至有著幾條被生生斬斷的手臂,擺在地上,旁邊有著一群黑色的奇怪的鳥,正在啄食這些手臂。
附近似乎並沒有什麼人跡的樣子,不遠處的賀蘭山高聳入雲,雲層堆疊在山腰上空,總覺得十分詭異的樣子。
天玄驅散這些奇怪的黑鳥,只見地上有著一個個戰鬥時留下來的坑坑窪窪,裡面的血跡明顯已經乾涸掉了。
嗤嗤!身後突然傳來奇怪的聲音,天玄扭頭一看,凌越乾和小鼎已經來到這裡,小鼎一臉難受地摀住鼻子,畢竟這裡的腥味卻是很難聞。
「乾叔,小鼎?」
凌越乾緩緩走過來,看著滿地的血跡和地上被生生斬斷的斷臂,無奈地搖搖頭,道:「想必這裡,就是副門主遭受襲擊的地方了。」
天玄點點頭,看了一眼斷臂上面的白色袖子,倒是的的確確跟萬川門弟子的一模一樣,隨即對二人說道:「好了,我們快去賀蘭山上看看吧!」
說完,抬頭看了一眼青灰色的山頂,快速對著賀蘭山的方向衝去,凌越乾小鼎二人緊跟其後,不用多會兒,便是來到了賀蘭山真正的山腳下。
奇怪的是,明明下方都是茂盛的森林,可是一旦到了青灰色的山上,竟然寸草未生,青灰色的土壤,一點生機都沒有。
青灰色的岩石像是一粒粒沙石凝固而成一樣,裡面似乎有著微弱的奇怪波動。隨即凌越乾對二人說道:「這些都是提煉噬真之砂的礦石,而賀蘭山就是這一帶這種礦石最多的地方,一直以來都是萬川門的弟子來開採。」
「噬真之砂?那是什麼東西?」小鼎疑問道。
凌越乾邊走邊說:「噬真之砂是一種奇特的沙石,在鑄劍的時候將噬真之砂摻入其中,所鑄的靈器,便是天生對真氣有著抵禦作用,所以多半用在住在防禦性的靈器,當然攻擊性的靈器亦是可以。」
「哇,這麼厲害!」小鼎驚訝地長大嘴巴。
不過,就在這時,天玄突然奇怪地問道:「可是既然賀蘭山這麼重要,為什麼萬川門就只是派了二十多弟子在此呢?」昨日他們在修煉場之中,分明就只見到二十幾名弟子而已,這麼重要的地方,難道就只需要這麼少的人就可以鎮守了嗎?
噬真之砂也算為很是珍貴,就算是整個肅州城也只有賀蘭山的產量最為豐富,其實萬川門能夠在肅州城鼎立,與賀蘭山上的噬真之砂也有著一定的關係。各大鑄劍世家都從萬川門購買噬真之砂,憑借這門生意,萬川門也是積累了不小的財富。
「不錯,可是萬川門佔領賀蘭山,在肅州城意識人盡皆知的事情,而且就算是其他勢力想要奪取這裡,也不得不掂量掂量萬川門在肅州的勢力。」凌越乾頓了頓,接著說道,「所以那二十多人基本上都是這裡的監工,而猜礦石的事情,則是交給了萬川門下屬勢力的弟子來完成。」
天玄點點頭,而從昨天萬川門弟子的傷勢來看,想必那些下屬的弟子,基本上是難逃厄運了。
三人繼續前進,在半山腰的地方發現了萬川門弟子的住所,也只是一些簡陋的草房而已。不過奇怪的是,在草房的前面一點,居然有著一塊寬闊的空地,看那泥土的樣子,像是剛剛翻出了的。
更加令他震驚的是,這塊平地上居然有著一個巨大的鍋爐,下方有著嶄新的鑄劍台,一擊幾把出大的鐵錘,可是此刻的他根本就認不出來究竟是什麼玩意兒。
這裡異常的平靜,沒有看到所謂冥教弟子,更加沒有遇到萬川門下屬勢力的弟子,他奇怪地問道:「這裡不是已經被冥教佔領了嗎?可是我門一路上竟然什麼都沒有遇到?」
「冥教乃是一個存在了千年的黑暗勢力,賀蘭山這種在萬川門眼中十分重要的礦石山脈,冥教還看不得上。」
「可既然如此,何必又要攻擊這裡呢?」天玄不解,疑問道。
「蛇打七寸,這個道理,你們應該明白吧!」
說著,三人已經來到了草房的前方的空地之上,巨大的熔煉爐,一把把粗大的錘子,全部都是嶄新的樣子,完全沒有使用過的跡象。
「師父,這是什麼?」小鼎也是奇怪,看著鑄劍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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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呵,這便是你大哥修煉的工具,鑄劍台!」
天玄一聽,眼睛死死地盯著鑄劍台,他不明白為什麼對鑄劍術一竅不通的萬川門,這裡為何會有著鑄劍台呢。
「那我的呢?師父,有沒有煉丹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