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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章 初出月峽 文 / 凌子辰

    清晨陽光普照,微風吹過月湖,掀起幾道淺淺的波浪。月湖中心,湖水突然從深處湧出,數息之後,一黑一白兩顆巨大頭顱從水中探出,圓溜溜的眼珠子看向湖岸。

    湖岸平坦的地面上,天玄雙眼輕閉,靜靜躺躺在地上,爺爺走後,他就一直坐在地上,夜幕靜靜降臨,夜空中星辰萬點,璀璨的星河裡流淌著無數迷途的星宇,找不到前行的方向。

    兩隻龍蜥安靜地爬上湖岸,龐大的身子搖搖擺擺地爬到天玄身邊。黑色龍蜥伸出前爪輕輕抓了抓天玄手臂,隨即天玄立刻睜開眼睛。

    「爺爺?」

    天玄破口喊出,卻只見到兩隻龍蜥呆呆地盯著自己。天玄緩緩坐起身來,伸手撫摸黑龍蜥的鱗甲,黑龍蜥擺擺腦袋,眨眨眼睛又看著他。

    「小黑小白,爺爺真走了,我要去哪兒呢?」天玄眼中又有淚水在打轉,看著兩隻龍蜥說道。

    「爺爺說過十年之約,我要去哪呢?爺爺說沿著月河一直走就能走出月峽谷,小白小黑,你們要跟我走嗎?」天玄問道,小臉上已經浮現出堅定之色。

    兩隻龍蜥卻輕輕搖搖腦袋,轉身向著月湖爬去,撲通一聲,紛紛鑽入湖水之中。

    「看來只能我自己走嗎?」看著兩隻龍蜥鑽入水中,天玄搖搖頭自己說道。

    天玄緩緩轉過身來,對著不遠處的有些破舊的小茅屋,彎下身子重重地磕了三個頭。

    「十年後我一定會回來的,爺爺,月峽谷我走了!」

    他站起身來,抬頭看著遠處的銀色瀑布,不急不緩地走去。

    寬闊的瀑布掛在天際,如同雷鳴之聲爆炸開來,不過天玄自然是早已經習慣了著巨響。在瀑布的一側,怪石嶙峋,稀稀疏疏的有幾株灌木,灌木之下長滿了野草,野草之中,幾多不知名的野花執著的綻放著。

    天玄腳底踩著一塊白色的石頭,雙手抓住上方的灌木,一下爬上三米懸崖處。

    「這也太慢了!」天玄抬頭看著百丈多高的懸崖峭壁,心中暗暗叫苦。

    但爺爺就只告訴過他這條路,想出月峽谷,就必須爬上瀑布頂,再順著月河才能走出去。天玄咬緊牙關,全身肌肉鼓起,如同蜘蛛一樣迅速就爬了一半的路程。

    天玄從未在這樣的高度看過月峽谷,彎彎的月湖如同新月一般,一端接著瀑布,一端接著下方的河流,流進茂密的森林,在那平靜的湖面,兩隻龍蜥又浮出水面,看著攀爬在懸崖上的天玄。

    天玄儘管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天玄心中多少有些抱怨,但想到爺爺的話和他的做法卻並沒有不妥之處,而且他真的很想出月峽谷去看看外面的世界,長吸一口氣,繼續往上攀爬。

    沒過多久,天玄便站在瀑布之頂,更加寬闊的河流映入他眼中,長河穿過茂密的森林,看不到源頭。

    「原來森林之外還是森林啊!」天玄不禁皺起眉頭說道,但隨即輕輕一笑,並未將這些放在心上。

    天玄一躍鑽入前方茂密的森林,加快速度穿梭在參天大樹之間,全然不顧周圍的風景。

    天色漸暗,天玄自己都不知道沿著月河走了多遠,他爬上一株參天大樹,站在樹頂看向四周,他隱隱約約看到幾家稀疏燈火,那應該是一個小村落。

    這時他才明白月峽谷是多麼的遠離人世,以他前行的速度,就算不比爺爺,但也不會慢了多少,整整一天的的行程,竟然才隱約看到幾家燈火。

    他迅速爬下大樹,卻沒有再沿著月河前進,而是朝著他所看見的燈火方向急速前行。

    一彎新月爬上樹梢,可是天玄依舊還在茂密的森林中穿梭,前方森林突然變得嘈雜起來,聽聲音一群好像不知道什麼人舉著火把在搜捕什麼。

    ……

    「顏元,這夜黑風高的,恐怕那賊人早已經逃走了。」一個中年男子高高舉起火把,擦一把汗對著前面十三四歲的少年說道。

    「鍾叔,大家都累了,你帶大家先回去吧,我再找找。」顏元堅定地搖搖頭,對中年男子鍾叔說道。

    看到少年如此執著,鍾叔長歎一口氣,想要再度勸他,可話剛剛到嘴邊,又無奈地嚥下去,只好對他說道:「我怎能放心你留下自己一人呢,罷了,那就再搜查一個時辰吧。」

    「鍾叔,那,那就繼續搜查吧。」顏元舉起火把說道,扒開一棵灌木就欲前行。

    顏元一行人在森林中四處搜查,大概半個時辰後,前方突然有人大聲喊叫,之後便昏倒地。

    顏元聽見有人喊叫,對著附近幾個人說道:「不好,鍾叔出事了!」然後急忙朝著叫喊聲之處跑去。

    顏元看到鍾叔的火把已經熄滅,他就躺在一棵大樹之下,額頭明顯是被棍子或是什麼鈍器所擊中,血還一直在流淌著。

    顏元趕緊蹲下,一隻手扶起鍾叔,空中急忙喊道:「鍾叔,鍾叔,你醒醒,醒醒啊!」

    附近的人聽到喊叫,也都全部趕到出事的地方,有人對顏元抱怨道:「要不是出來幫你抓賊,鍾叔會這樣嗎?這他在暗處我們在明處,再不走的話我們也得遭殃。」

    顏元扶著鍾叔,用手使勁兒掐他的人中,慚愧的說道:「是我對不起鍾叔,連累了大家……」

    只是他話還沒說完,咻的一聲之後,在一邊的一株大樹上,一道黑色身影快速倒下,落在眾人身旁,口吐鮮血,直接昏厥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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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了?」

    「什麼情況?」

    眾人一片慌亂這時昏倒的鍾叔已經緩緩醒了過來,看見眾人火把之下口吐鮮血的黑衣人,艱難地對顏元說道:「就是他……剛剛……襲擊我……」

    「就是他,他就是打傷鍾叔和我父親的賊人。」顏元掩蓋不住噴怒,對眾人說道。

    他把鍾叔放在樹下,用背靠著樹幹,自己則起身,抓住黑衣人胸口的衣服,可是黑衣人卻早已經死亡。他伸進手在黑衣人懷中摸了摸,一塊青色玉珮出現在他手中,玉珮發出淡淡的青光,看上去必是不凡之物。

    「對,就是這塊玉。」顏元有些激動地說道。

    「顏元,這賊既然打傷了鍾叔,爬上大樹,可是他怎麼摔下來了?」有人好奇地問道。

    「總不會是不小心自己摔下來吧?還是這林子中有什麼怪物?」一人猜測道。

    對於這事,他也是一頭霧水,於是看向黑衣人摔下來的那棵樹,可是大樹十分茂密,而且夜裡僅憑他手中的火把根本就看不清樹上的情況。

    「這事很奇怪,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不過既然這賊人已經死了,而且我也找到玉珮,鍾叔受傷了,我們就趕緊回去吧。」

    「嘻嘻嘻……」

    顏元說完後,前方的黑暗之中有著一道笑聲傳來,可這笑聲聽上去,明顯就是小孩子的聲音,在也伸手不見五指的夜裡,這茂密的林子之中有怎麼會有孩子呢?

    「真有鬼怪?」

    眾人陷入一片驚恐之中。

    「冷靜,大家快靠在一起。」顏元對著驚慌的眾人說道。

    眾人快速背靠背聚在一起,謹慎的盯著笑聲傳來之處。

    「別怕別怕,我是人。」少年的聲音又傳來。

    「什麼人,出來,裝神弄鬼的。」顏元平靜地說道。

    一道矮小的身影慢慢地從黑暗中走出來,竟真是一個十餘歲的孩童。

    「真是個小孩?」眾人看到他,也終於放鬆了警惕。

    「小孩怎麼了?他不也是小孩嗎?」他指著顏元說道。

    顏元少年老成,心性絕非一般人能比,加之身體發育過早,所以這漫漫的眾人早已經忘記了他僅僅比眼前的少年大個兩三歲而已。

    顏元盯著眼前的少年,隱隱約約看到他眼睛帶有暗紅色,但看他僅僅一個十二三歲左右的孩童,語氣也漸漸柔軟下來,對他說道:「你是誰,這麼晚了你怎麼自己在這林子之中。」

    「我叫天玄,你叫什麼?」天玄笑嘻嘻地反問他。

    「我叫顏元,你還沒告訴我你怎麼在這呢?」

    天玄沉默片刻,道:「我,自然是迷路了。」

    「迷路?你該不會是這賊人的同夥吧?」一人壯起膽子問道。

    天玄抬起頭對他憤憤地說道:「呸,誰跟他是同夥,這傢伙簡直太弱了,一拳就被我打死了。」

    聽到這話,眾人心頭皆是一寒,不管他所言是否屬實,但這少年來歷實在詭異,寧可信其有,也不可信其無。

    「一拳,還在樹上?你到底是什麼人?」顏元都有些詫異的說道。

    天玄又擺出一副笑臉,微微搖頭。

    「那好吧,既然你迷路了,而且幫我打死了賊人,你就跟我們一起回村子吧。」顏元對他也是無奈,但還是關切地說道。

    「好啊好啊!」天玄拍拍手說道。

    不料眾人對此卻有異議,走到顏元身旁,在他耳後低聲道:「顏元,你怎麼什麼人都往村子裡帶啊,他來歷不明,萬一他跟賊人是一夥的呢。」

    顏元拍拍他肩膀,道:「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我們回去吧!」

    顏元對著天玄招招手,走到鍾叔身邊,點燃鍾叔的火把,遞給天玄。他自己蹲下身子將鍾叔背在背上,原路返回村子。

    天玄走在顏元前面,為他照亮前方的路,他饒有興致地問道:「這是什麼地方?我走了一整天都沒有走出這片森林。」

    「這裡是莽蒼原林,前面是我們的村子草廬村。」

    「喔!」天玄答道,他從未出過月峽谷,就算告訴他,他又怎知是什麼地方呢。

    之後兩人便再無其他話,因為夜已很深,他們必須盡快趕回村子裡,否則會有很多不知名的妖獸魔獸出沒在這片林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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