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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六回 毀容 文 / 無情燕子

    第六十六回毀容

    「跟著沈凌還真是比那聰明啦。這次猜對了。」費嬌嬌道:「沒有關係,以後不會有這種事情生了,韓林,那些燒瓷窯就費心你來照管了,我們還要過一段時間才能走。」

    「韓林,我寫了一些東西你就在這房間裡看完,牢牢記住,然後燒掉,文字性的東西,絕對不能留,那是禍害。」

    費嬌嬌把事先準備好的東西給了韓林,「韓林,這次你和我一位大哥一起走,他沒有武功,很需要別人的保護。」

    費東海笑道:「陳大哥不是你想像的那種膽小的人,昨天晚上我到他們家的時候,他已經準備睡了,沒有半點緊張,他說,生死由命,富貴在天。真要有人殺他,他絕對不會逃的。」

    「那個……我給你帶了酒樓的賬冊,結果被他們劫走以後,賬冊也不見了,不過沈凌那裡還有,我帶來的那份,是抄錄的。」

    費嬌嬌笑道:「我信任你,韓林,這件事,我會解決,只希望你們每個人都平平安安就好。」

    韓林感激的點點頭。

    費嬌嬌讓費東海把韓林送到了陳卓庭家裡,順便告訴陳卓庭,請他拖延兩天再走,這兩天事情多,還有很多事情沒有處置妥當。

    費東海和韓林走後,費嬌嬌就到了燕長卿這裡。

    燕長卿還在睡,費嬌嬌不理解,到底什麼藥有這麼大的效力,讓一個人可以沉睡許久?

    笛生問道:「嬌嬌,你的心裡,還是惦記著他吧?」

    費嬌嬌搖頭,實話實說,「我只是怕他受傷會連累到我們家。」

    「沒有關係,你們可以跟我走,回滴翠谷,在齊國我一定保你平安。」

    費嬌嬌苦笑,保她平安。會更不平安吧,公孫成田那個傢伙,巴不得她去齊國呢,再去齊國,等於是羊入虎口,有去無回。

    「笛生,燕長卿明天能醒嗎?」費嬌嬌不動聲色的轉開了話題。

    笛生點頭言道:「明天會醒,燕長卿自幼習武,身體比常人要好,只是他臉上的疤痕,此生怕是再難去掉了。」

    費嬌嬌看著他的疤痕,暗自思忖,就是現代的去疤痕術,也不是很成熟,燕長卿毀容,在所難免。

    費嬌嬌不由的想起了毀容之前的燕長卿,身姿挺拔,清峻高貴,雍容威嚴,顧盼之間,星眸燦若閃電。令人不敢逼視。

    那個狂傲不羈的少年,現在已經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尊貴的身份,無人匹敵,一個人,總歸不能是完美的,所以,上天奪去了他的容貌。

    「嬌嬌,你……在想社麼?」笛生看她深思飛越,神情恍惚,像是陷入沉思之中,不由開口問道。

    費嬌嬌愣了一下,回過神來。

    「沒事,笛生,我去給你倒一杯水過來。」

    「不必,我不渴。」笛生想著是跟費嬌嬌多說幾句話,他本來就不是一個善談的人,只因為眼前的女子,是他心愛的人,所以想多和她說幾句話,只是一時之間,找不到話題。

    一路跋山涉水,他早就明白,這個女子,絕對不會跟他一生一世,只是他捨不得離開,他不敢想,如果自己離開這個女子,回到滴翠谷。未來的日子,將如何度過。

    他現在是把每一天,都當作生命中的最後一天看待,因為是最後一天,所以倍加珍惜。

    費嬌嬌感受到他熾烈的目光,有些彆扭,想低頭,動作太過明顯,所以,她乾脆站了起來,到書架上隨手拿了一本書下來。

    費嬌嬌拿著書,靠在椅子上,靜靜的看書。

    青鸞進來,低聲道:「小姐,我有件事情想跟您說。」

    費嬌嬌正愁找不到離開的好借口,馬上站起來,和青鸞一起走了出去。

    「什麼事兒?」

    「主子說,雲家的人,應該明天就到了,希望您和雲家的人見面之後,見他一面。」

    好啊,風雲際會,全來了。如此說來,公孫成天也應該快了,小鷹很長時間沒有找她了,這兩天,也該露面了吧?

    費嬌嬌回到臥房,脫了鞋躺在床上,「青鸞,我睡一會兒,總覺得太累了。」

    青鸞幫她抻好了被子,放下羅帳,輕手躡腳的走了出去。

    費嬌嬌強迫自己閉上眼睛。很久沒有能夠睡一個安穩覺了,危險重重,恨不得睡覺都要睜著眼睛。

    不知不覺,費嬌嬌進入了夢鄉。

    費東海回來,剛走到院子裡,青鸞做了一個噓聲的動作,示意他不要吵,費東海輕輕點頭,姐姐是個女人,身體又不太好,現在能睡覺,說明她的心結已經放下好多,這是一件好事。

    費東海沒見到歐陽,不禁問道:「笛生,歐陽去哪兒了?」

    「不知道。」歐陽好像吃飯之後就走了,他還真的沒有看見。

    費東海想,他應該是回漕幫了。

    看了一眼燕長卿,燕長卿平靜的躺在床上,呼吸均勻,若非他緊蹙的眉頭,駭人的刀疤,沒有人會以為他是一個重傷之人。

    費東海歎息著搖搖頭,對燕長卿心裡多了幾分同情,這個刀疤,足以讓燕長卿自卑到放棄姐姐,燕長卿是看過費嬌嬌真實面容的人,他深知自己的容貌,是不可能配得上費嬌嬌的,這次之後,燕長卿不會再糾纏姐姐了吧。

    如果王妃不是姐姐,他一定會大罵放棄燕長卿的女子,在他的眼裡,燕長卿絕對算得上為了國家大義,犧牲自我的英雄。

    只可惜,那個人是姐姐,所以,他總是站在姐姐的角度看待問題。

    姐姐說。牙刷與男人,不能共用。

    只是,姐姐這樣挑剔,還能找到她的牙刷嗎?

    這一刻,他忽然不想讓燕長卿醒來了,因為他不敢看醒來的燕長卿會是什麼樣子?

    燕長卿醒來,四週一片黑暗,他只記得,是費東海救了他,只記得費東海帶他回了費家,他似乎還聽到了費嬌嬌說話的聲音,在之後,便什麼都不記得了。

    現在是在哪裡?週身撕裂一般的痛,能撿回一條命,已是萬幸了。

    他想翻個身,身體就像不屬於自己的,一動不動。

    燕長卿長了張嘴,嗓子木啞啞的,就像用煙火熏過,「東海……」

    晚上看護他的是歐陽,歐陽聽到聲音,趕緊點燃了蠟燭,想不到還沒有天亮,燕長卿就醒了。

    「燕長卿,是我。」

    「歐陽……東海呢?」

    「我們三個人輪流看護你,想喝水嗎?」

    燕長卿道聲謝謝,艱難的又說了一個想字。

    歐陽給他倒了一杯水,用瓷條羹一點一點餵給他,水溫剛剛好,溫溫的水,滑過他的喉嚨,那嗓子舒緩了很多。

    小半杯水下去,歐陽不敢再喂。

    「燕長卿,你餓不餓?」

    「不……餓……」說不餓是假的,受傷那天就沒有吃晚飯,一直到現在了,只是他不願意麻煩歐陽,如果是費東海,自是另當別論。

    歐陽笑道:「燕長卿,你別跟我客氣,我們辛辛苦苦把你救回來,再把你餓死,還不如不救呢,喬毓怕你醒來沒有東西吃,昨晚熬了一鍋小米粥,現在還溫著呢,我去給你盛一碗,很快就來。」

    歐陽轉身出了書房,費嬌嬌把一鍋小米粥放在了盆裡,又架在鍋上,鍋裡的熱水,灶膛裡的余火,足以讓小米粥保持熱度。

    歐陽端了小米粥回來,戲謔道:「王爺,我忘了問你,要不要糖?」

    燕長卿想要扯出一個笑容,牽動了臉上的傷口,那笑容比哭更難看。

    歐陽趕緊岔開話題,「王爺,你們怎麼辦夜三更的來?」

    「辦事。」

    歐陽點點頭,不再問,低頭餵他吃飯。

    燕長卿吃了足有大半碗,說道:「我飽了,歐陽……謝謝你。」

    「你要不要淨手?我可以辦幫你。」

    燕長卿面紅耳赤的點點頭,歐陽低頭拿了夜壺,扶著燕長卿調侃道:「王爺,這是銅的,沒關係吧,你們家的是不是金的?」

    歐陽前世的時候,曾有一個手下給他淘來一個據說是唐代王爺用過的夜壺,赤金打造,是放在馬車裡的。歐陽當時氣死了,因為那天是他的壽辰。

    歐陽看著他臉紅脖子粗的淅淅瀝瀝,又是一笑,「王爺,尺寸不小啊……」

    堂堂一個王爺,被人這樣調侃,歐陽肯定是千古第一人了,偏偏這個時候只有他一個人,而且,歐陽現在是他的救命恩人,他無從洩,只好噤聲不語。

    歐陽放下夜壺,扶著燕長卿躺下,端了夜壺出去,他自嘲的笑笑,伺候王爺淨手,也算是榮耀吧。

    燕長卿見歐陽回來,問道:「我睡了多久?」

    「不長,七天。」歐陽誠心不告訴他實話。

    燕長卿臉色遽變,驚呼道:「我的手下呢?」

    「他們都死了,只有你一人生還。」

    燕長卿顧不得許多,沉聲道:「歐陽,快去把費東海給我找來,我有要事。」

    歐陽點點頭,「那你等著,我馬上就去。」

    歐陽來到廂房,敲響了房門,「東海,醒醒。」

    費東海一個骨碌爬起來,聲音裡不帶一絲迷濛,「歐陽,怎麼了?出事了嗎?」

    「沒有出事,是王爺醒了,他要見你,你快點起來吧。」歐陽說著,轉身回了書房。

    「燕長卿,方便我聽嗎?不方便的話,我現在出去。」

    他知道,燕長卿是不會讓他聽的,這樣問,純屬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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