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回六虎
第五十九回
「你說。只要我能幫得上忙。」
費嬌嬌笑道:「我們想和卓哥哥聯合起來做生意。」
「合夥?」陳卓庭不解,「嬌嬌,東海,你們應該知道,費家的生意,比我們陳家做得好,為何要選擇與我合作?」
「我大哥說,卓哥哥是一個可以信賴的人。」
陳卓庭大笑,「嬌嬌,就衝著你這句話,卓哥哥答應了。」
費嬌嬌笑道:「我就知道卓哥哥一定會答應。」
「是,我答應,不過,我想聽聽你想和我怎麼合作?」
「說來話長,卓哥哥,我想和你約個時間,單獨談。」
陳卓庭點點頭,他們今天來了很多人,想必有費嬌嬌不願與之親近的人。
費嬌嬌站起身,笑道:「卓哥哥,今天我請客。咱們去鴻運樓吃飯。」
「鴻運樓的菜餚可不如你們費家的梨花樓。」
費東海笑道:「既然陳大哥想去梨花樓,那我們就去梨花樓。」
眾人一起下樓,梨花樓和陳卓庭的銀樓,只有一街之隔,幾個人很快就到了梨花樓。
梨花樓已經開始上座,費東海一出現,梨花樓的大掌櫃就迎了上來,「二少爺,您來了。」
「嗯,帶我們去雅間。」
梨花樓有一個雅間,是為自己家人準備的,很少對外。
大掌櫃面有難色,「二少爺,雅間已經有人了……是……」
費東海想起,這座酒樓,是費東鴻在管,遂問道:「是費東鴻?」
大掌櫃點點頭。
「還有誰?」
「還有知縣大人的公子。」
「兩個人佔一個雅間?」
「還有……還有洪五爺。」
陳卓庭色變,低聲道:「洪五爺是道上的人,映川縣的商戶,都要交保護費才能做生意。
費嬌嬌不禁看向更大的黑幫老大,歐陽。
這黑社會,還真是無處不在,不分時間地點時空。
費嬌嬌想,看來他們對這四個庶子的瞭解太少了。
費嬌嬌對身邊的歐陽低聲道:「幫我查一下家裡那四個不爭氣的,估計他們現在沒一個好的。」
「東海,我們沒有必要非得去那個雅間,掌櫃。麻煩你幫我們找一個雅間。」
掌櫃的鬆了一口氣,笑著領眾人進了一個雅間。
眾人坐下,費東海沉著臉說道:「給我們上幾樣最好的菜,再來兩壺梨花白。」
「好,小人這就去準備。」
掌櫃的開門出去,隔壁的雅間,傳來男男女女的調笑聲。
費嬌嬌一皺眉,一個費東森是這樣,難道另一個費東鴻也是這樣嗎?
歐陽淡淡道:「跟你無關的事情,不要太操心,任何人都有選擇生活方式的權利。」
費嬌嬌長出一口氣,調整了表情,對陳卓庭笑道:「卓哥哥,你現在有幾個孩子了?」
陳卓庭笑道:「你大哥現在有兩個兒子,是不是,這一點,我比你大哥強多了,我有兩個女兒,三個兒子。」
費嬌嬌笑道:「卓哥哥,你還真是……」她只顧笑,沒再說下去。大家卻都明白了,滿屋子人哄堂大笑。
費嬌嬌好奇地問道:「卓哥哥,你娶了幾個妻子?」
陳卓庭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有些不自然的說道:「只有一個,你大嫂她家世好,人又賢惠,對待公公婆婆也孝順,就是玉婷也挑不出她的缺點,所以……我覺得沒有必要納妾。」
費嬌嬌不禁動容,十分誠懇的說道:「卓哥哥,就憑著這一點,我也知道,自己沒有選錯人,大哥,來,我們乾一杯,慶祝我們久別重逢,慶祝我們合作順利,並祝大哥大嫂一家和和美美,恩愛一生。」
「就因為我只娶了一個妻室,哈哈,嬌嬌,你比小時候要可愛多了。」陳卓庭大笑。
隔壁開了門,聽到滿屋子笑聲,覺得十分刺耳,已經有七分酒醉的石文龍一腳踹開了門,「別他娘笑了,你們不知道隔壁有人嗎?!」
費嬌嬌冷眼看著他,陳卓庭低聲道:「他就是知縣大人的公子。」
費東海走過來。站在他面前,石文龍的身高還不如費嬌嬌,更不要修長挺拔的費東海了。
費東海冷聲道:「你是誰!」陳卓庭的話,他也聽到了,只是他故意忽略了。
費嬌嬌也站到了費東海的身邊,睨了石文龍一眼,「我們家的酒樓,經常來這種酒鬼嗎?」
石文龍搖搖晃晃,似乎有點站不穩,抓著門框努力的站著罵道:「你是什麼東西,竟來說本公子,你不想活了嗎?」
費東海伸出食指,在他胸口上一點,陰鷙的一笑,「我是你爺爺!」
石文龍大怒,喊了一聲,「洪五,東鴻,過來,有人尋釁滋事!」
兩個人聞聲走出來,費東鴻看到費東海,一慌,急忙問道:「東海。你怎麼在這兒?」
「我要問問你,這是怎麼一回事!」
「這是……東海,我跟你介紹,這是知縣大人的公子石文龍,這是洪五爺。」
費東海推開費東鴻,走進隔壁的房間,房間裡坐著三個花枝招展,濃妝艷抹的女子。()
費東海面色一寒,沉聲道:「出去!都給我出去!」
石文龍指點著費東海的臉,結結巴巴的說道:「你是誰,敢碰我帶來的女人。我看你是不想活了!你……」
「石公子……」費東鴻扶住石文龍低聲道:「他是我們家的二少爺費東海,就是兵部尚書費東河的親兄弟。」
石文龍的酒一下子醒了,兵部尚書,他就是因為兵部尚書費東河的關係,才拉攏費東鴻。
他趕緊彎腰給費東海道歉。
費東海沉著臉說道:「費東鴻,把這不三不四的女人都趕出去,我們費家的酒樓,不能做這種事情!」
費嬌嬌看著他們走了出去,冷笑著搖搖頭。
費東鴻說道:「東海,這兩位都是我的朋友,酒樓多虧他們,生意才會好。」
「你的朋友?哼!費東鴻,你好自為之!不要把好好的一座酒樓,變成烏七八糟的青樓!」
費東鴻的臉色有點白,點點頭,退了出去,臨走之前,掃了一圈房間裡的人,看到了陳卓庭,點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確定他們走了以後,陳卓庭歎了一口氣,對費嬌嬌說道:「嬌嬌,東海,我把你們當作自己的妹妹,兄弟,有些話,之前我是不敢講也不想講的,但是,我現在覺得,應該講出來。」
費嬌嬌馬上想到了什麼,說道:「卓哥哥,和我們家幾個庶子有關,是麼?」
陳卓庭點點頭,「你們知道我們映川縣有映川六虎之說嗎?」
映川六虎,費嬌嬌一驚,問道:「難道是我們費家的庶子。再加上縣令的公子,以及那個洪五?」
陳卓庭苦笑,「嬌嬌,我一說你就想到了,自從你們費家的地位一步步高陞,他們在映川縣簡直是橫著走了,費家的生意,不是靠的實力,而是靠的勢力,我這樣說,你可明白?」
費嬌焦點點頭,陷入沉思。
一頓飯,氣氛十分壓抑,眾人的心思,都已經不在飯菜上,吃過以後,喝了一壺茶,費東海親自送陳卓庭回家,費嬌嬌和慕容天楓等人在酒樓門口與他們告別。
費嬌嬌左顧右盼後,說道:「我們在街上逛逛。」
三個人都是極寵她的,但凡是她說的,無有不應。
四人在街上慢慢走著,費嬌嬌仔細看著街上的店舖標誌,但凡有費家的標誌,她就進去走走轉轉。
費嬌嬌現,情況的確是像陳卓庭所說,費家的生意,並不像是他們所想像的那樣好。
費嬌嬌失望到了極點,在她的印象裡,那些庶子應該還算規矩,費文仲的家教極嚴,絕對不容許兒女們做出出格的事情。
費嬌嬌再也沒有了心情轉下去,對慕容天楓說道:「二哥,我們回家吧,我累了。」
「嬌嬌,因為酒樓的事情嗎?」
「有點,總之,我想回家。」三個人陪著費嬌嬌回到家中。
費嬌嬌剛進前堂,就看到管家匆匆趕過來問他們費東海怎麼沒有一起回來,費東森被吊在樹上時間過長,暈過去了,又因為卡著,下也下不來,家丁們一點辦法都沒有。
費嬌嬌淡淡道:「這是費家的二少爺,東海現在是三少爺,你們和他說,也是一樣的。」
管家愣住,這是怎麼一回事?
「怎麼?不相信?」
管家趕緊彎腰道:「相信,相信。」
「嗯,有事情,就跟你們二少爺說吧。」
「那個……東森少爺,能不能放下來,張姨娘現在也暈過去了。」
費嬌嬌笑道:「原來是這樣啊,那好,二哥,我們一起去看看。」
費嬌嬌一行四人,跟著管家來到費東森的房間。
費嬌嬌站在樹下,一努嘴,「笛生,麻煩你把他拽下來。」
笛生足尖點地,飛上枝頭,運真氣一拍樹枝,飛旋落地。
掛住費東森的樹枝齊刷刷落地,在費東森落地之前,慕容天楓和笛生同時伸出一腳,一人一邊,接住費東森,相視一笑,撤回身形,費東森重重落地,大叫出聲。
「原來是裝的,裝的還挺像,二哥,管家!送他去祠堂跪著,一天不許吃飯,不許睡覺!」
「你是誰,為何介入我們家的事情!」
費嬌嬌斜睨著他,冷笑道:「費東森,你已經三十多歲的人了,應該知道,你的姓氏代表著什麼吧?居然背著爹娘在外邊胡來,我告訴你,那個雲羅,絕對不可能進入費家,不要說雲羅,就是良家婦女,也不可能,你再納妾,就不要留在費家!」
管家扶著站立不穩的費東森,費東森氣得直哆嗦,「管家,把他們都趕出去,趕出去!」
費嬌嬌突然想起,眼前的管家,不是他們家原來的管家。
「費東森,這個管家是誰家的親戚還是……」費嬌嬌皺著眉,總覺得這個管家不大對頭。
費東森也聽出了她語氣裡的不對,費東森上上下下的打量著費嬌嬌,「你是誰?你怎麼會知道我們家的事情?」
「你不必管我是誰?管家,帶著他去祠堂,少一個時辰,就罰你多跪兩個時辰!」費嬌嬌拂袖離去。
慕容天楓漠然道:「管家,還不快走!」管家雖然心裡不甘,還是扶著幾乎把整個身子都靠在他身上的費東森扶到了祠堂。」
費東海回到家中,費嬌嬌正在廳堂裡喝茶,臉色很不好。
費東海笑著走過去,「姐姐,還在生氣?」
「東海,我總覺得那個管家不對,我們家的管家,不是應該是爹爹的老長隨嗎?何時換了管家,現在的管家,又是誰?」
她這麼一說,費東海也有一點懷疑,那個管家,不過四十歲左右年紀,眼睛精光閃閃,一看就知道是一個心思狡猾的人,如果是爹爹,絕對不會選一個這樣的人做管家。
想了想,費東海說道:「姐姐,我們有一個人可以問,他一定會告訴我們。」
「費月月。」
「是。」
「我去派人找費月月過來。」
費嬌焦點點頭,這倒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姐姐,你說費月月會不會有一天故態復萌?」
「那是以後的事情,但凡有一點良心,她是不會做出什麼事情來的。」
費東海吩咐人去找費月月,不一會兒,費月月跟著小廝走了進來。
費月月換了一身衣服,最起碼沒有補丁了,雖然不大合身,倒很是乾淨,素雅。
真是人靠衣裝,費月月穿上新衣服,加上心情變好,臉上也有了光彩,整個人顯得很有精神。
費嬌嬌暗暗點頭,想了想,退回了房間。
廳堂裡只剩下費東海與費月月。
費東海輕咳一聲,問道:「費月月,還有什麼缺的沒有?我讓管家補給你。」
費月月急忙擺手,「東海,謝謝你,我現在已經很好了,如果你們不回來,我現在恐怕……」
「不要想了,你到底是費家的小姐,我不可能坐視不理。」
費月月慚愧的低下頭,淚水漸漸溢滿眼眶,哽咽的說道:「東海,對不起,我小時候那麼對你,你還管我,我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費東海劍眉緊蹙,沉聲道:「以前的事情,就不要說了,我都忘了……對了,現在的管家是誰找來的,我怎麼沒有見過。」
費月月澀然的笑了笑,「這個管家,原來不是我們家的奴才,爹爹的長隨前兩年突然暴病身亡,費東伯就找了一個人回來,他說已經稟報過爹爹,爹爹也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