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回高密
第四十一回
沈凌的家。()在高密城外五里處的沈家莊,沈氏家族在當地也算是一個大家族。
沈家莊是一個風景秀麗的小村莊,一條小河如玉帶穿梭於各家門前屋後,楊柳彎著腰垂入小河中,房前屋後,點綴了一叢叢五彩繽紛的鮮花,宛若「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畫境一般。
沈凌推開了木門,笑道:「費公子,姐姐,韓大哥,你們請。」幾個人進了門。
進門以後,沈凌喊道:「小弟,是我,姐姐回來了。」
堂屋的門忽的打開了,從裡面衝出一個人影,「姐姐,你終於回來了。」
姐弟倆抱在一起,泣不成聲。
三個人站在她的身後,一直笑盈盈看著。
良久,沈凌醒過神來。有些不好意思的招呼眾人進屋。
「不好意思,沈凌失禮了。」沈凌又忙著介紹,「沈瀾,這是費公子,這是雲姐姐,這是韓大哥。」
沈瀾一一見禮,並命令小丫鬟端上茶來。
雲翹楚環顧四周,點頭笑道:「沈凌,你家的瓷器可真多。」
沈凌的眼底閃過一絲黯然,瞬間消失,微笑著回道:「可惜,家父的一身技藝還未曾全部傳授給沈瀾,就身染重病去世,否則,我沈家的門庭不會如此冷落。」
沈瀾已經十一歲,或許是因為家庭變故,他比同齡人顯得早熟,舉手投足,很沉穩,「姐姐,不要傷心,你每三個月都有銀子送來,足夠我和娘親的用度,再說爹爹的手藝我一直不曾丟了,每月也小有銀錢進賬。」
沈凌大驚,她從來沒有送過銀子給家裡,是誰送來的?
費東海瞭然。一定是姐姐。
雲翹楚笑道:「沈凌,別忙著傷心,我們還不曾見過你的母親,是不是有些失禮了。」
沈凌紅了臉,剛才忙著招呼眾人,竟然把母親忘了。
「姐姐,你們先坐,我去換身衣服,然後見過母親再回來。」
沈凌換了衣服,去後堂見過母親,沈氏夫人聽說是貴客,換了一身莊重的衣服,走出來見客。
沈凌扶了母親出來,落座後,笑著跟眾人打招呼。
眾人恭敬的見禮,重新落座。
沈凌讓弟弟屏退左右,這才跟母親說起此次前來的意圖。
沈氏夫人聽說是他們的恩人要來高密開酒樓,自然是十分支持。
「凌兒,你可還記得三舅家的小七表兄,他一直在黃州黃冠樓學徒,因為你三舅病重。所以,他上個月回了高密,如果你們開酒樓,可以找他來,他的廚藝已經十分了得,聽說他走的時候,掌櫃承諾,他回去的話每個月給開二兩銀子工錢。」
能有這等好事,眾人自是喜之不盡,直到沈瀾悄悄告訴姐姐,已經準備好客房,眾人才覺得一身疲累。
費東海不禁多看了兩眼沈瀾,這孩子知書識禮,將來前途不可限量。
沈家是一個三進的院子,二層樓結構前後各有一小天井,中廳與後廳有木屏風相隔。前廳、中廳一樓兩側各有八間廂房,後廳為廚房及通向二樓的樓梯。
沈凌和雲翹楚住在她原來的房間。
放下包袱,雲翹楚笑道:「沈凌,我先去找一趟東海,麻煩你讓人幫我準備熱水。」
沈凌和雲翹楚的性子接近,兩人在路上就已經成為無話不談的好朋友。
沈凌打趣道:「你們天天在一起,都不膩嗎?現在剛剛分開,就……唔……唔。」
雲翹楚摀住了她的嘴,恨恨道:「小丫頭片子,居然說我。」
沈凌大口喘著氣,良久才恢復正常,「姐姐,你只是比我大一個月,叫你姐姐。我已經很吃虧了。」
雲翹楚翻個白眼,哼了一聲,轉身離去。
敲門。
「進來。」
雲翹楚進了門,四下打量,「這還是套間,沈家的房子真是不錯。」
費東海笑了笑,上前抱住她,溫柔道:「想我了?」
雲翹楚紅了臉,啐他一口,「誰想你了。」
「不想我幹嘛過來?」費東海低頭在她耳垂上輕輕咬了一下,少女的體香撲鼻而來,費東海將她抱得更緊了。
「翹楚,等到塵埃落定,我們就成親,好不好?」
「誰要嫁你!」
費東海笑了,「你若不嫁,我就娶別人。」
雲翹楚如閃電般的扼住他的脖子,咬牙切齒道:「你敢!」
費東海咳了兩聲,閉上眼睛裝死。
雲翹楚這套把戲,天天玩,她也不膩。
退兩步就是床了,費東海不動聲色的慢慢移動腳步,猛地向後一倒。雲翹楚壓在了他的身上,費東海用力握住她的纖腰,挑眉笑道:「謀殺親夫可是大罪!」
雲翹楚掙脫不開,兩人的姿勢又太過曖昧,羞得她連脖頸都染上了紅暈,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
對費東海來說,這不啻是一種邀請。
他的喉嚨動了動,聲音柔若春水,「翹楚,我喜歡你。」說話間,手慢慢上移。把她的頭壓下來,兩人吻在了一起。
一股焦躁的情緒在他的身體裡慢慢升騰出來,倏地,費東海的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猛地推開了雲翹楚,「翹楚,對不起。」
費東海扶著她坐下,「翹楚,我會等到你嫁我的那一天。」
雲翹楚捂著眼睛坐在床上,頭垂得很低很低,半晌沒有說一句話。
費東海見狀摟過她,笑道:「你來找我有事吧?」
雲翹楚啊的一聲,抬起頭,「我想起來了,姐姐說等我們到了一定要打開你的行李,裡面有一個很重要的東西,放在帽子的夾層裡。」
「很重要的東西?」費東海起身拿過包袱,打開找出帽子,翹楚一把搶過,細細的捏著,「真的有東西,東海,把你的匕拿來。」
雲翹楚沿著帽子的邊緣割開一指長的口子,是一塊黃色的錦緞。
打開來,兩人變了顏色,是聖旨。
雲翹楚明白了,費嬌嬌一再提醒她,路上千萬不能讓行禮離身,就是放在馬背上都不可以,原來,是有一件這麼重要的東西,這是皇上的遺詔。
原來,是費嬌嬌身上,還藏著一件這麼重要的東西,只是,費嬌嬌怎麼會想起來給東海,這樣絕密的東西。為何突然給東海?
兩人同時心中一凜,異口同聲,「姐姐是在騙我們,她有可能不回來了。」
有了這個認知,兩人均是冒了一身冷汗,他們開始明白,費嬌嬌為何會提早一年開始佈局,為何會讓他們到了目的地再打開行李。
「怎麼辦?」
「告訴哥哥,派人守在滴翠谷口,盯緊每一個人,姐姐現在學會了易容術,更不好找了,不過,現在有費雍他們,姐姐應該不會這麼快離開,塵埃落定的時候,應該是姐姐離開我們的時候,實在不行,我們親自去接她。」
也只好如此了,兩人歎了一口氣,到底是姐姐比他們心機要深多了。
費嬌嬌跟著笛生向外走,笛生看著她一襲男裝,英姿勃的樣子,唇角一勾,笑了。
費嬌嬌被他不明所以的笑容弄得一頭霧水,因為心裡想著谷外的人,也就沒有太在意。
出了谷,笛生問道:「你害怕嗎?」
「怕什麼?」
「怕那個人。」
費嬌嬌冷笑,「我都不知道那個人是誰,何來的怕字。既然想好了出來,而且,那個人帶著目的來,我就沒有什麼可怕的。」
走了將近一個時辰,兩人終於來到山下。
費嬌嬌遠遠看到路邊停著一輛馬車,心知等她的人就在馬車上,遂鎮定的問道:「是那駕馬車嗎?」
笛生淡淡一笑,點頭,「是,我每次見他,都是在馬車外,那個人從來不露出真面目,今天見你,不知道會不會例外。」
費嬌嬌有些驚訝,「你都不知道那人是誰,就答應與他合作?」
笛生歎了一聲,「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只是為了達成自己的心願,原想著知道以後,這條命就還給爹娘,不知道這裡面還會有這麼多的故事。」
馬車上的人已經知道他們到了,卻沒有任何動作。
費嬌嬌站在原地,淡漠道:「笛生,不要動了,讓他們過來,如果他們不過來,我們就回去。」
費嬌嬌不知道馬車裡坐的是誰,但是,想到這個人在馬車上悠閒地坐著,自己卻靠著皇帝兩條腿一步一步的挪過去,實在很生氣。
路邊的小溪汩汩流淌,費嬌嬌彎腰洗了一把臉,走了這麼長時間,說不累是假的。
馬車沒有動的跡象,費嬌嬌冷哼一聲,靠在樹幹上閉著眼睛休息。
如果她不動,對方肯定是要過來的,她的手指握在自己的脈上,心裡靜靜的數著,並告誡自己,不能慌。
一直很平穩,很正常。
笛生站在費嬌嬌身邊,兩人之間的距離有二尺左右。
馬車的吱拗聲,馬蹄的得得聲,一步一步靠近他們,費嬌嬌始終閉著眼睛,一臉的平靜,沒有人知道她在想什麼?
「我們主子請二位上車。」
腳凳已經放在了地上,趕車的人,明顯是個練家子,臉上的橫紋,如刀刻出來一般深重,雙眼晶光閃閃,一看就知道不是真的馬車伕。
這條路屬於滴翠谷,沒有滴翠谷的許可,就算是上來,也怕是有去無回,費嬌嬌在滴翠谷住的時間長了,才知道滴翠谷不僅僅只有那些谷中的常見的僕役,滴翠谷的強大,是外人看不見的。
黑色的車簾掀開,露出一張戴著面具的臉,從他的衣飾上看,這是一個男人,他的手指,細長白皙,就像是玉雕成的一般,費嬌嬌想,這是一個養尊處優的男人。
「費嬌嬌,上車吧。」好難聽的聲音,就像是吃了火炭被燙傷的感覺,費嬌嬌聽的後背生出一股涼意。
「你是誰?」
「你不上來,怎麼會知道我是誰。」
有笛聲在,費嬌嬌不擔心自己的安全,這個人來見自己,肯定不是想殺自己。
笛生拉了她一把,費嬌嬌上來後才現,馬車比她想像的要寬敞。
馬車裡還有人,剛才沒有留意到。
除去笛生和她,還有二女一男。
這個男人在費嬌嬌上車以後就沒有開口,一直在盯著她看,冰冷的眼神看得人毛骨悚然。
費嬌嬌不怕,一直泰然處之。
「費嬌嬌,你不怕我。」
費嬌嬌漠然道:「如果害怕,我就不來了,再說,你的目的還沒有達到,怎麼會下殺手。」
他的手緩緩伸向費嬌嬌,費嬌嬌還沒有來得及閃開,笛生的紫金笛已經上來攔住。
「費嬌嬌,你現在真美。」他完全視笛生不存在。
「你來找我做什麼?」
「我來買你手上的東西,你開個價錢吧。」
費嬌嬌看了一眼手上的戒指,在他眼前晃了晃,「你說的是這個嗎?」
那人的明顯的是生氣了,「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
費嬌嬌鎮定自若,面無表情的說道:「我不知道。」
「我說的是一塊布。」
「那我就更沒有了。」
「費嬌嬌,不要裝糊塗,我告訴你,如果不把東西交出來,你嫂嫂的下場,就是你的明天!」
費嬌嬌起身,彎腰走出馬車,隨即利落的跳下馬車,「你的威脅對我無效,我嫂嫂的仇,我也會報,我費嬌嬌從來都是一個有仇報仇的人,你給費家造成什麼樣的傷害,我會十倍的還給你,就算你有通天的本事,也不過是肉身一具,我是一個已經死過一次的人,沒什麼好怕的,只要我活著,就容不得別人給我威脅,費嬌嬌從來都是一個威脅別人的人!」
費嬌嬌拽了拽跟著跳下馬車的笛生,「笛生,我們回去。」
一陣風聲起,那人如一條線,落在二人面前,攔住費嬌嬌,「費嬌嬌,我是在跟你談生意,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費嬌嬌冷笑,「我不喜歡喝酒。」
有笛生在,她不怕走不掉,而且,蒙面人的身份,她已經猜的十之**,所以,無意跟他糾纏下去。
「費嬌嬌,說出你的條件,只有我才能給你想要的。」
「秦公子,你和段家達成了什麼協議當我不知道嗎?不要裝神弄鬼,你的武功,高不過他的,而且,他是百毒不侵的身子,你在滴翠谷的地盤上,沒有勝算。」
那人大驚,費嬌嬌居然識破了他的身份,他一向做事隱秘,而且費嬌嬌一直隱身在滴翠谷,沒有理由知道他的身份的。
他看向笛生,眼睛裡充滿了疑惑,笛生是不知道他的身份的。
笛生根本不知道秦家人,他們知道笛生的秘密,也是無意中的事情,費嬌嬌如何猜出他姓秦,又怎麼會知曉他和段家人攪在一起,就是父親也是不知道的。
他不得不重新審視其費嬌嬌來,這個女子,他在上京城見過一面的,肥胖的就像懷胎十月的孕婦,眼睛就像一條線,除了皮膚白,再也找不到優點。
如今的費嬌嬌,舉手投足間,高貴優雅,因為身著男裝,更添幾分英姿颯爽的豪俠之氣。
連他這個閱美無數的人,也不得不承認,費嬌嬌是一個完美的女人,尤其是她的一雙美眸,烏溜溜的靈動清澈,讓你不知不覺的被吸引進去,那是一種驚心動魄的美,這樣的女子,真的是生平罕見。
或許,這世上會有比他更美的女子,卻絕對找不出這樣高貴端麗的氣質女子。
「你是怎麼猜到我的身份的。」他已經沒有在馬車上的囂張氣焰。
費嬌嬌冷笑道:「很簡單,你的目的告訴我了你的身份。」
「那我的建議,你能否考慮,我會給你一個很高的價錢。」
費嬌嬌晃了晃手上的戒指,「秦公子,你知道這枚戒指代表什麼?」
他搖搖頭。
「那我來告訴你,這枚戒指在楚國任何一家屬於段家的生意,都可以拿到銀兩,我想要多少就有多少,你說,我是缺銀子花的人嗎,而且,你應該是知道我住在哪裡的吧,滴翠谷的六指毒簫若是沒有銀子,這世上人人都會變成乞丐。」
他怔住,秦家一腳踏兩船,這在生意場上是最正常不過的事情,他不介意,只要達成自己的目的就好了。
人與人之間,本來就是相互利用的關係,他現在不也是在利用段家嗎?眼前的笛生,也曾經被他利用過,成大事者,不在乎過程有多殘忍,重要的是有一個令自己滿意的結局。
他從小生長在爾虞我詐的家庭,看多了勾心鬥角,這一切,在他看來,都是最正常不過的事情。
「費嬌嬌,你想要什麼,我可以幫你。」
「對不起,秦公子,你要的東西一年前就已經不在我身上,我幫不到你。」
他大驚,那東西怎麼會不在她身上,他已經分析了數次,所有的線索都指明一個方向,那東西就在她的身上。
看費嬌嬌的眼神,不像在撒謊。
「那你告訴我,在哪裡?」
「你覺得我會直接告訴你嗎?」
「你說條件吧。」
「條件?」費嬌嬌笑了,物質上的條件,自不必說了,其他的,費嬌嬌的地位,已經不能再高了,會為下一任皇帝忌憚。
「好,那我就不說廢話了,你把諾敏和月娥公主的人頭給我帶來,我就告訴你那塊布的下落,否則,這輩子你都找不到。」
費嬌嬌既然說得出,也一定能夠做的到,正是這兩個人,他哪一個都惹不起,更不要說項上人頭,擺明了這是在耍他。
費嬌嬌一抱拳,「想必秦公子知道如何跟我聯繫,兩個月之後,如果能夠得到你的好消息,我一定會告知你那東西的下落。」
秦姓公子知道,她這樣走了,就再也找不回來了。
「費嬌嬌,不能換個條件嗎?」
他現在已經完全居於下風,來之前所有的計劃,幾乎都化成了泡影,費嬌嬌是個難纏的角色,現在,他信了。
還以為這個女子是因為背後有人撐腰,所以態度如此囂張,不把他放在眼裡。
如今,才知道錯了,而且,錯得十分離譜。
「費嬌嬌,我千里迢迢找你來,已經說明了我的誠意,請你把那東西賣給我,我可以向你保證,無論是誰坐天下,你們費家人不會有任何危險。」
費嬌嬌又是一陣冷笑,這個人很善於做畫餅充飢的事情,可惜,她不買賬。
笛生已經不耐煩了,被人家像傻瓜一樣的利用了一把,他早就氣得七竅生煙了,只是他來的路上答應費嬌嬌,如果不是對方先出手,他不會還手。
「我的條件已經說的很明瞭,如果你做到了,就來找我。」費嬌嬌嫣然一笑,「笛生,我們走吧。」
笛生這次攬住了費嬌嬌的纖腰,一個點地,兩人已經飛了起來,幾行樹影掠過之後,就再也看不到他們的身影。
這次行動,就算是失敗了。
只不過就這樣敗了,他實在不甘心,佈局這麼久,一直盯著,臨到上鉤了,突然魚餌掉了,大魚又回到水中,任誰,心裡都是不舒服的。
幾個起跳之後,笛生放下費嬌嬌,他們就在馬車的上方,馬車的動靜,在這裡看得一清二楚。
費嬌嬌的心情不算好,她雖然猜出來人是秦家的人,具體是誰,還不知道,和段家什麼人勾結在一起,還是不知道,一連串的未知數,讓她很惶恐。
正所謂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
對手對她,瞭若指掌,而自己於對方,卻是霧裡看花。
如何走下一步棋,很重要。
「等我們回去,你再返回來,還能追上這駕馬車嗎?」
「應該沒有問題,你想知道那個人究竟是誰,對嗎?」
費嬌焦點點頭,蹙起了好看的秀眉,「我喜歡面對面的透明進攻,現在這樣,太累心了。笛生,你把我送到谷口,就趕緊去追吧。」
費嬌嬌心裡想的卻是,這個人肯定還會找笛生聯絡,因為自己沒有答應他,所以他還得從笛生那裡想辦法。
費嬌嬌不是不相信笛生,而是笛生一直生活在滴翠谷,所以,他根本無法應付外面複雜的人,複雜的事。
兩人走了一段路,就看見慕容天楓迎了上來,「你們去哪兒了,我聽說有人來找嬌嬌,外面的人怎麼可能知道她,是怎麼一回事?」
「我們回去再說。」費嬌嬌看到慕容天楓,略略心安,「笛生,你下去再看看,讓慕容跟我回去就可以了。」
笛生點頭,轉身離去。
慕容天楓和費嬌嬌邊走邊說,「嬌嬌,到底生了什麼事?」
「秦家人找到我了,秦家人通過段家找到了我,想從我身上買走一樣東西,我想這件事,秦吉是不知情的,否則,我不可能還安穩的住在這裡。」
慕容天楓頓住腳步,溫聲問道:「嬌嬌,你還是沒有完全的相信我,對吧?所以不肯告訴我真正的實話,嬌嬌,你要相信一點,我也是楚國人,我絕對不會背叛自己的國家。」
費嬌嬌苦笑,不是不相信,是因為這件事關係重大,少一個人知道,就多一份安全。
她慶幸那東西已經讓費東海帶走,沒有人知道,它又回了楚國,相信過不了多久,它就該揮作用,還楚國百姓一個清明安定的世界。
「我說對了,是嗎?」
「沒有,慕容,不要多想,我沒有不信任你,只是這件事,一句半句說不清楚,這是我和燕長卿之間的一個協議,我想,這件事辦妥,然後再把孩子們平安帶回楚國,我就能真正的自由了。」
「嬌嬌,不要轉移話題,告訴我,到底生了什麼事情?」
「慕容,你真是一隻狡猾的狐狸!」
慕容天楓大笑,「我不是狐狸,我是叢林裡的獵豹,隨時伺機而動,捕獲獵物。而你,就是我的獵物。」
「慕容,我不是你的獵物,我是一個獵手,神槍手,你還不知道世上有一種武器,比刀劍還厲害吧,明天,我就會讓你見識一下,昨天晚上,我已經拼的差不多了。」
慕容天楓無語,費嬌嬌不斷的轉移話題,就是不想讓他知道。
「嬌嬌,現在只剩下我們兩個人,你必須要相信我,只有我能保護你。」慕容天楓誠懇的說道:「嬌嬌,不要再心存疑慮,我現在只把你當做妹妹看待,甚至是把你當作兄弟,我們之間的差距,我看得很清楚,我已經失去愛你的權利,不想再失去做兄長的權利,所以,你一定要把我當作可以信賴依靠的人。」
費嬌嬌的心田流過一股暖流,她知道,慕容天楓此時已經真正放下。
慕容天楓是一個孤兒,他的溫暖,最初是師傅和師妹,後來認識了她,兩人之間從沒有任何曖昧,他對自己,或許是出於一種新奇,而不是真正的愛情。
慕容天楓應該找一個父母健在的溫柔女子為妻,這樣的女子,會彌補他失去雙親的缺憾,她一直是一個獨立的人,給不了慕容天楓這種溫暖。
不是所有的花,都適合插在花瓶裡。
「慕容,我不是有意隱瞞你,只是這件事,關係重大,所以,現在還不到告訴你的時候,我不是不相信你,相反,我最相信的人就是你了,這也是我為何讓他們離開,獨獨留下你的原因。」
這幾天一直在捋思緒,更新較少,明天會多一點。
笛生出現,不是湊字數,我前面已經做過鋪墊,他的出現,絕對不是隨意添加的無用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