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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二十九章 婚宴時 文 / 輕風若水

    其實宿離一開始還沒有弄明白為什麼譚顏姬會這樣說,不過現在她看著不遠處的那個與白千機站在一起的人,她似乎突然明白了。她的唇邊慢慢地劃出了一個普通的淺淡弧度,眸中光澤瀲灩流轉,隨即她悠悠啟唇說道:「千機上仙,我還很是覺得奇怪,為何你會總是留下顏姬,而自己四處走,原來是因為凡塵之心未了。」

    白千機聽她的語氣倒是淡漠至極的,似乎一點兒都不會為如今站在她面前的玉疏伝感到驚訝,於是不禁也是勾唇一笑,「是啊,仙君,千機凡塵未了,那仙君又是如何呢?總之其他的我也沒興趣,那他呢……今日便是我白千機請來的客人,一起參加仙君的婚宴,仙君應是毫無異議的吧?」

    宿離一襲正紅色蹙金雙層廣綾長尾鸞袍,領口微開,露出白皙的脖頸。她的雙眸之中波光熠熠,淡掃娥眉眼含春,絕美的臉龐上是肌膚溫玉柔光,櫻唇不點而赤,嬌艷若滴。一頭原本總是散散地披在腦後的烏髮此刻都是被盤起了多數,唯有挑出了雙鬢的兩縷,幽幽地垂著。而烏髮之間是簪著的是紅翡滴珠鳳頭金步搖,在陽光之下折出了耀眼刺目的光芒,那支她以前一直戴著的垂珠卻月簪如今卻是隱在了後面的髮絲之中,少去了很多它原來惹人的注意目光。

    她的唇角微微上揚,最後漾起了一個可以令人驚艷的笑意,她說:「那是自然,本君甚是歡迎。」話到此處,她還不忘視線一轉,落到了玉疏伝的身上,彷彿是真的像個陌生人一樣地打量了他許久道:「玉公子願來本君的大婚之煙,本君也頗覺榮幸。不過既是來了,那就勞煩千機上仙帶客去前殿吧,不然可就要過了賓客進入的時辰。不知你覺得呢,玉公子?」

    「那到了這個時候,仙君也還不回去,莫不是不太想去成這個婚了?」白千機像是故意地一般,啟唇反問她。在看見宿離沒有什麼意思要回答他的話,而直接轉身的那一刻,白千機卻轉頭看到了玉疏伝臉上也是根本就沒有多餘的神情可言。

    一笑清淡,神色漠然。

    玉疏伝就如同當年的君容一樣,都是這樣的性子,實屬是讓白千機可以頭疼一會兒的人。

    「你就什麼感覺都沒有?」白千機揚眉問道。

    玉疏伝輕輕抿了抿唇,一對漆黑的眸子裡沉沉的,看不出太大的變化,只是最後他竟是笑了出來,側頭便對白千機說:「她是如何的,約莫也就只有她自己最清楚。這江山她的確是替我攬了,可是她,卻因此更得記住我生生世世了。」

    即便是他輪迴,即便是他不再記得她,可是宿離卻會記者這些一輩子。對於他來說,可能這只會成為一個短暫的回憶,可對於宿離來說卻會真真正正地痛苦下去,難以釋懷。

    說玉疏伝真的不在乎,可偏偏他又總是在意自己的想法來決定暫時身為凡人的宿離的命運,總是刻意地讓宿離更加難以放下,這又算什麼呢?

    白千機愣了愣,倏地反應過來時無奈笑了笑,「你啊,我倒是一點都不覺得你有哪裡那麼值得人上心。簡直就是在算計別人的時候,把自己也一起算進去了。」

    宿離進入蕭雪殿,便見譚顏姬匆匆地摸索著什麼,往外面走出來。

    「顏姬,你這是要作甚?」宿離失笑。

    譚顏姬一聽來人,心下微微鬆了口氣,「仙尊您回來了,剛才尋了您半晌,用神識探了才發現原來您已經不在殿裡了。」

    宿離的櫻唇一抿,隨著低頭的動作,發間的步搖便是發出了輕微的擦碰聲,錦衣華服的模樣,就算是在仙界,這也是宿離第一次穿得這樣莊重,就連在凡界她嫁給玉疏伝的時候,似乎也並不是這樣的。或許僅僅是因為身份的不同,一個是相府的千金,而另一個,卻是九重天上的宿君,一手掌命。

    「我以為顏姬很想要贏那個賭注的。」

    譚顏姬啞然,卻也不曾露出尷尬的模樣,甚至她還極其認真地點了點頭道:「是啊,仙君不若成全了顏姬也好。」

    說是成全她,不如說是成全宿離罷了。

    看來不論是過去了多久,不論是她已經為宿離做出了多少的犧牲,她依然這麼相信著宿離,相信著當年的仙尊,更是相信著現在的仙君。

    「顏姬,你就真的一點都不介懷嗎?」冷不防地,宿離開口。

    譚顏姬的身形一滯,指尖不經意地抓緊了自己的衣衫,在原本平整的衣衫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褶痕,只是她仍然笑著回答:「對於顏姬來說,仙尊一定是我一生最好的友人了,也再也不會找到一個能夠比仙尊待顏姬更好的人。所以,仙尊為什麼要這樣說呢?顏姬,從來就都是不會在意的。況且,仙尊不是還說過要帶顏姬一起去賞杏花的嗎,顏姬可是還記得的。仙尊莫不是想要反悔了?」

    宿離聞言,平靜地轉頭,她的神色裡多出的一絲是驚訝與憂傷,可是譚顏姬看不見,所以她才敢露出這樣的神情。她的眸光一閃,轉而淡笑著開口,語氣裡滿是溫和,「怎麼會呢……我,怎麼會忘呢……」

    正是因為沒有忘記,所以才更加難以忘懷當時的別離之苦,而譚顏姬所受的這一切,也僅僅只是因為她而已。

    陽光捎上了枝頭,正是天色最好時。

    鳳冠霞帔,十里錦紅,漫天杏花蝶般飄舞。

    玉疏伝輕輕瞇了瞇眼,因為抬頭的那一剎那,女子的娉婷身姿悄然而來,輕盈地就落在了離他不遠的前方。女子背對著他,只留給了他一襲背影,可僅僅就是那淡淡背影,卻也是極美的。

    而在她的身邊,男子也難得地穿上了一襲艷紅色的婚服,上面精緻的繡紋呈金色,他的一頭紫發就這麼與火紅恰似交融在了一起,明晃的笑

    意,一雙紫色的通透妖艷雙眸,惹人不禁將視線會在他的身上也注目許久。

    若說他不是魔尊的話,可能仙界也該有多少的女子會傾心於他。不過,似乎這樣的例子也很多。

    宿離與胥蕭華成婚,仙界的人或許是出於宿離的甘願付出和換取來的平和帶來的輕鬆,所以才會覺得高興,也會來祝福宿離。而魔界的人僅僅只是因為自己的魔尊終於娶得心愛已久的女子而感到欣慰。其他的人則還是有一小部分只是單單為這場盛大的婚禮而覺得十分美滿。

    玉疏伝或許給不來宿離這樣的盛世華宴,他也不可能說會留得住宿離在他的身邊一輩子。所以,他現在只是站在這裡,沒有任何的行動,也沒有任何多餘的神情。可是他早已明白,宿離的心卻是已經不可能再移到些人的身上了。她的心裡就只有一個人,那個人是——君容。而他身邊幾乎每一個人,都在說著他就是君容。

    而玉疏伝,卻喜歡改變宿離,喜歡讓她的心慢慢可以為了一個看似熟悉的陌生之人而動。

    胥蕭華似是感覺到了什麼,驀地有一瞬轉頭,正巧可以與玉疏伝的眸子對上。胥蕭華冷冷地勾起唇角,笑意匪淺,那笑意裡分明是諷刺與不屑之意。

    為了將宿離留在身邊,他已然不惜可以讓她傷透了心。因為太愛,所以更是會不擇手段。

    待到胥蕭華轉過眸子注視著身邊女子的神色之時,他看到的是女子眸光的漠然,女子的櫻唇輕輕地抿著,似是一點都沒有了平日裡的散漫卻柔和的笑容。而有的,只是她作為一個仙君時,才會擁有的神情。

    他伸出手,毫不客氣地一把拉住了宿離的左手,那種冰涼的感覺一傳過來,便讓胥蕭華適時地皺了皺眉。因為這種感覺,根本就不像是一個活人該有的,那是徹心的寒冷。

    宿離也不知道自己是在想些什麼,眼前的紅衣耀眼的男子,他的妖孽般的臉容似是在這一刻與另一個人的重疊了,而她,卻是那個只看得到重影的人。

    「阿容……」宿離不禁脫口而出地喃喃道。

    胥蕭華看著女子明顯地晃神,手心不禁緊了緊,讓女子片刻之後便回神了過來。

    「你看看清楚,現在在你面前的人不是什麼君容上仙,而是胥蕭華,你的胥哥哥——」

    宿離可笑,美到令人窒息的臉上露出了一個澀然的笑,「胥哥哥?這從一開始不過是你胥蕭華在自欺欺人罷了……我曾經是仙界的仙尊,而如今更是眾人皆知的仙界宿君。於我來說,我根本就沒有什麼胥哥哥。只是胥蕭華你喜歡騙你自己,竟是連你自己都真的把這些當做是真的。可惜,全部都只是一場幻想得太美好的夢。」

    婚宴之上,時間過去地很快。

    而宿離和胥蕭華,卻已經沒有了繼續在宴中作樂的興致了。胥蕭華沒有那麼急著將她帶回仙界,在他的心裡,她遲早都只能是屬於他的。

    洞房之中,胥蕭華雙手掩門,隨即轉身便見女子靜默地坐在床邊,一聲不吭。他慢慢走了過去,站在了她的面前,接著嘴角勾起一絲妖異的笑,一手指尖挑起了女子精緻的下顎,讓她的視線可以對著自己的。他俯下身,將頭湊在了她的脖頸邊上,很快一股呼吸的熱氣便全數吹在了宿離的耳邊,癢癢的,讓人心煩意燥。

    「蕭鸞,你是我的,所以,除了我之外,不會有任何的人再去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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