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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四章 夜撩人 文 / 輕風若水

    玉疏伝緊緊地壓著她,一手抓在她的手腕處,一手又支撐在她的身旁,這讓宿離根本難以移動一下。周圍氣氛在倏乎間變得沉悶起來,宿離看著他攝人的目光幾乎感覺快要窒息。這是宿離可以說第一次看到玉疏伝露出這樣的神情,似乎溫柔的同時卻又帶著極大的壓制力。

    「阿容……」宿離愣神地開口,可才發現自己出口的名字根本就不是現在眼前之人的。又感覺到握著自己手腕的手緊了緊,她急忙地用另一隻手去推玉疏伝,就是絲毫沒有任何的變化。費了一番力氣,宿離最後索性向後一靠,就躺在了後面的軟枕之上,幽幽地閉著雙眼,粗喘著氣。

    玉疏伝眸中神色轉變極快,他低著頭,額前的碎發全部都落在了眼前。微微低下頭,他的身子緊緊地貼在宿離的身上,隨之將頭湊到了她的耳邊,輕輕地咬了一下她的耳垂。他的呼吸全然噴灑在宿離的脖頸處,玉疏伝便是可以看到宿離的耳根處還是泛起了一絲緋紅。

    「阿容?」他輕聲喃喃出這個名字,然後兀自低笑起來,「宿兒,你的記憶是恢復了吧。」

    後面那句話說的意味深長,幾乎可以看得清宿離的視線在這一刻停滯了,她的目光裡遠遠地越過了玉疏伝,她只是在看著一個相似的人罷了。而玉疏伝,偏偏就輕易地看了出來。

    那種被人當作是另一個人的感覺,很不好,尤其是從面前的女子的眼中。不過他還記得當初胥蕭華對他之言,所謂那時的她是因為他才變成這樣,如今又含著一層什麼意思呢?魔尊叫她宿蕭鸞,而叫他君容,現在的宿離脫口而出的人,是……君容。

    玉疏伝瞇了瞇眼,嘴角忽地勾起了一個完美的弧度,帶著一絲魅惑的感覺,卻依然溫潤柔和。他聲音低沉,可極其好聽,就這麼幽幽地傳入了宿離的耳中,他說:「宿兒,你難道就是你自己嗎?」

    宿離身子一僵,她的記憶裡也有他的這個神情,而那個時候……是他想殺了她。似乎是因為不好的過去,宿離雙手猛地用力,將他推至一邊,她自己也因為衝力撞在了床沿的木欄上。輕紗幔帳,透著黑夜的微光,慢慢地晃動了幾下,而後面是兩個互相注視的容顏。

    半晌過去,宿離閉著眼歎了口氣,睜開眼時便見玉疏仍舊用著這種深邃的眼神望著自己。她撥開簾子,雙腳落地,內衫雪白,在身後也拖了一地,她緩緩地走到了屋子中央的桌椅邊,然後在沉默中坐下。

    整個房間裡,是一片死寂。

    「魔尊胥蕭華與你說了什麼?」宿離突然開口問道。

    玉疏伝攏了攏衣衫,坐在床沿處,懶懶地倚著木欄。這副模樣是宿離所熟悉的,因為君容以前也會露出這樣的神情,在那個時候,她總是會在一旁溫和地笑著。

    玉疏伝半闔著眸子,隨即悠悠地啟唇道:「沒什麼。」

    宿離垂下眼簾,拿起擺在桌上的被子,倒水欲飲,入喉的則是冰涼。她風輕雲淡地挽起一笑,也不知是苦澀麻木還是什麼,只是道:「我以為這個你一定會很想知道的。」

    「若是無用,多問又有何用處?」他也低笑起來。

    宿離的眸子裡翻覆著的是莫名的情緒,看來不管過去多久,他都是那個悠遠得令宿離根本摸不著邊際的上仙,即便現在的他是個普通的凡人,他也依舊喜歡掌權謀世,他也依舊可以翻雲覆雨。如果說他還有過去的記憶,或許他一定不會喜歡現在的宿離吧。因為這個她……也是個不懂情的人。

    宿離以為她的心一定會一直這麼平靜下去的,可這突如其來的記憶卻讓她又陷入了波瀾漣漪之中,她就像一片在水中漂浮的孤葉,永遠都不知道自己的停留盡頭究竟在何處,只能不停地隨波逐流,迷惘一生。

    「也是。」她略是贊同地點了點頭,也不清楚自己是怎麼就脫口而出了。可是,或許這個宿離本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他不是他,她也不是她。

    玉疏伝見宿離一個人沉默在那裡,目中是一片黝黑,毫無波動。她還是沒有告訴他,不過,不管她究竟是誰,也不管她究竟是不是落瀟湘,只要她還是那個與他有約的宿離,便足夠了。可是,為什麼他竟覺得,只是一睡醒來,她好似是有哪裡不一樣了。

    他們互相都看不懂對方,也都可以去不在意對方。他們可以算是名義上的夫妻,卻也可以在瞬間將不信任諸加於對方的身上。

    他動作緩慢,也是一步跨下了床,他的衣衫鬆鬆垮垮地穿著,領口處微微敞開,藉著月光依舊可以清晰看到的是他白皙的肌膚,吹彈可破一般。這個世上估計再難有比他更美的男子了。

    玉疏伝也挑了個宿離邊上的位置坐下,還好天氣並沒有想像的那麼冷,從窗口的縫隙處吹進來的微風也帶了些暖意,將此時的氛圍又弄得朦朧了點。

    宿離輕撇過頭,卻見一張精緻的臉容離得她極近,他的眸子就在這一刻與她交匯,彷彿是想要從她身上看出些什麼來。她的睫毛輕顫,下一瞬她反而啟唇:「你……怎麼了?」

    「不,只是有些好奇罷了。」玉疏伝很快接道,他的聲色淡然,似是一切都與他無關。

    「夜深了。」一句話顯然突兀。

    玉疏伝倒是笑答:「可是月色撩人。」

    「嗯,那不如便陪我看看吧。」宿離頷首,一手輕輕地撐在下顎,視線移到了窗外。她說的漫不經心,但轉而又想到了什麼,便道:「明日歸程如何?」

    「宿兒想回去了?」玉疏伝裝作無事,略是打量著女子對著他的側臉。

    宿離神色不變,仍是淡淡的感覺,「你莫不是忘了午時你的四

    四弟與簌簌所言的吧?」發現玉疏伝難得笑意逐漸化淺,只是還在一邊隨意地取過宿離倒著茶水的玉杯便喝了一口。她抿了抿櫻唇,秀眉半是擰著,又繼續說道:「很多人都見你許久未歸,更勝有人知道說你與我是被魔尊帶走,況且那時與胥蕭華一起來的人分明就是你說的太子的人。這樣我不相信你會不明白。恐怕若是你再不回去,只會謠言四起,那你辛苦著的還有意義嗎?」

    「那我與你現在回去,又算作什麼了呢?」玉疏伝聞言,隨意地放下杯子,朝著宿離淡笑著。

    一時間,宿離沉靜了下來,有些啞口無言。她的雙眸裡早已不是以前的清澈了,而是蒙上了一層說不出的陰霾感。對了,如果他們現在回去了,恐怕也將迎來一場流言蜚語。因為帶走他們的人是魔尊胥蕭華,要是他們回去了,別人也會奇怪為什麼他們會如此平安,或者說開始為這場本來應該簡單處理的事情開始編造一個新的故事。

    玉疏伝看著宿離的每一個神情變化,忽然莞爾一笑,大手一伸,便將宿離攬入了懷中。女子的腰際纖柔,因為穿著的是一件單薄的內衫,所以兩個人貼在一起便能感覺到對方的體溫。一下子她的靠近,玉疏伝的鼻尖立刻嗅到了女子身上獨有的香味。兩人現在的姿勢,又似乎是帶著些許的惑人。

    這個變動讓宿離忍不住抬頭,入目的便是玉疏伝無暇的下顎,他像是感覺到了一道灼熱的視線,便緩緩低下頭來,對著宿離溫柔地笑了。

    宿離強壓著心下的狂跳,似乎想要將這些百年之前的稚嫩感受給隱藏起來,卻又發現自己根本敵不過他這樣的溫暖眼神。

    「仙尊,您犯下的重罪,仙帝也因此傷神不已,您且回去,或許所有的一切都可以結束吧……」

    「我恨你,君容……」

    她的腦海裡突然閃過兩個畫面,宿離心口一痛,抬手就想像剛才那樣將他推開,不料她依然是沒能如願。唇上一熱,宿離只感覺腦中瞬間一片混沌。

    他在做什麼?

    他在吻她。

    他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或許他知道……

    玉疏伝看見宿離猛然睜大了雙眼,一臉驚恐的神情,讓他的深邃雙眸裡閃過一絲的不解。即便是以前,他也這樣做過,只是宿離一向都是表現得淡然若水的樣子,根本不能掀得起她絲毫的波瀾。只是今日,為何如此的反常?甚至可以說是,自她今日醒來之後,她的神情便一直不對。玉疏伝從裡面根本可以看到的只有無盡的悲哀與歎息罷了,彷彿一夢已久,而夢終將碎。

    不得不說,這樣的她只會讓他感到麻煩。因為,這樣的她不像是能夠時刻保持冷靜的。她這樣浮動的心只會讓她在有一天直接甩手而去,根本不再願意回頭。她不是落瀟湘,她不會一直留在這裡,可玉疏伝知道的是,只要是他在還沒有完成自己的努力之前,他是不會放開她的。

    人也好,心也罷。

    他一手附在了她的雙眼之上,遮住了所有的訝然。他另一手將她攔腰抱起,最後人被他輕柔地放在了床榻之上。

    宿離是麼?玉疏伝勾唇,他忽然有些好奇這個名字究竟是誰取的,不過,他一定會把這個變成一個不可改換的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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