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剛才問的話毫無干係,只是冒出這麼一句話來。「我不喜歡你穿紅色的衣服。」
「可是你也穿了。」宿離笑笑。
玉疏伝注視著她許久,他的心裡根本就沒有什麼明亮的顏色,紅色太艷,不是不好,只是他受不起。
明明兩個人是大婚,卻是和平常人家的一點兒不一樣。
宿離見他不準備回答,索性直接向後靠在了他的胸口,他的下顎抵在她的頭上。似乎是因為他今日多喝了些酒,整個人的感覺溫溫的,比起她的涼意來說,真是好得太多。
「宿兒,我也不喜歡別人騙我。」玉疏伝右手緩緩地移到她的下巴那裡,然後輕輕地摩挲了幾下。讓她的臉面對著他,看著她的雙眼。
他的視線與她的似乎有那麼一刻相交,打從心底的平時,毫無波瀾,這就是宿離現在給他的感覺。
他低下頭,慢慢覆上她的唇,先是淺嘗了幾下,似是在描繪著她的唇形。涼涼的,從她身上得來的只有這個體會,她平靜得不像是個人。
明明該是一個相府的千金,只需日日呆在府中,安心等著她的如意郎君,然後安寧地度過一身。但是,她就是喜歡打破常理。不甘心居於深閨,甚至還有修煉的內力。
玉疏伝經歷過多少的事,見過多少的人心,他對她抱著深深地懷疑,不惜讓自己認識以來一直防範著的白千機不管怎樣都要查出她背後的底細。
用力撬開她的貝齒,與她的舌交纏在一起。一股淡淡的甘甜味傳到他的口中,鼻息間是女子獨有的香。這次不似那時一樣的輕點而過,而像是想要與她一起在繾綣旖旎**舞,帶著極其深的對她的好奇與她欺騙自己的懲戒。
他庭院裡的每一個佈置都是他極其熟悉的,一走進來就發現了明顯的打鬥痕跡,當時宿離對於柳若寒一瞬間的下手其實不是很重,但玉疏伝依舊發現了不同的地方。
直到吻逐漸地慢下來,兩人分開,宿離可以放鬆地重新將頭靠在他的肩上。輕輕地喘了口氣,宿離閉上了眼,口中輕吐道「你其實沒有必要這樣對我……」
玉疏伝不回答,只是睜開眼望著她的神情,鳳眸裡流轉著光芒。他抱著宿離雙臂的手突然放開,拉著她走到門旁,直接走了出去。
夜已經很深,賓客們已經散了去,外面也開始靜了下來。
「你要做什麼?」宿離問。
等待她的不是玉疏伝的回應,而是身體上感覺的騰空。他一手抱著她,翻上了屋頂。雙腳落在瓦磚上的一刻,宿離才愣是朝著玉疏伝看了幾眼,卻發現他已經在原地坐下了。
真是哭笑不得……
他此刻臉上並未帶著平時寧靜舒遠的笑,而是透露著無比的靜默與長久不變的滄桑。他的眼裡似乎可以包容一切的沉,卻又像是再也容納不進了一顆沙石,因為是那樣的明亮與堅定。
眼裡有一瞬間的恍惚,似乎與某一個同是白衣的身影交疊在一起。宿離搖了搖頭,再看著他的時候,卻已然沒了剛才的那種感覺。
是錯覺而已吧。
「你知道宿仙嗎?」玉疏伝冷不防地問了一句。
宿離詫異地轉頭看向他,他望著天,可今天似乎並沒有特別好的景存在,朦朦朧朧的,模糊得看不清背後。
宿離坐在他的身邊,晚上的風吹在身上倒是挺涼的,自從換成了凡體之後反而是有些想念原來的身體了。她勾了勾唇,別有意味地說「宿仙……那可都是仙界上仙啊,你怎麼會突然問這個?」
玉疏伝淡淡地掃了她一眼,唇邊的笑意不止,卻道「要是有個人對你說了一件根本讓你無法相信的事,那你會怎麼辦?」
宿離微微一愣,剛才白千機來和她說的事直接浮現在了她的腦海中,眨了眨眼,睫毛如簾遮住了她眼中的神情。「那麼……就選擇相信吧。」
「或許有膽量相信於一件很匪夷所思的事情,也是一種挑戰與勇氣。不管將會付出的是什麼代價,都以此來看看事實究竟有什麼偏差。」
玉疏伝抿了抿唇,最終他的笑容化作了一個完美的弧度。他的笑可能不是一味的都是快樂,但是至少也不是每一個都是最深沉得痛。
輕輕地將她重新攬入懷中,讓她可以舒服地把頭擱在他的肩上,替她略是理了理衣衫,或許是因為風吹得她冷。
宿離不知道,原來在凡間也是有這麼一刻的寧靜的。也許,真的不管自己到底錯過了什麼,遺失了什麼,也終歸像她說的那樣,遲早會明瞭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