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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28節 情有可原的背叛? 文 / 幽微

    「早餓了,我們去吃飯吧。」

    已經過了晚餐高峰,餐廳裡三三兩兩的坐著人。

    齊灼華和顧月白挑了一處幽靜的角落落座,乘著菜還沒端上來的空擋顧月白問,「形勢很嚴峻嗎?」

    齊灼華面色一緊,「你都知道了?」懶

    顧月白點頭,抓住齊灼華的手朝他淡淡一笑,「無論怎麼樣,我都陪你。」

    齊灼華心裡一熱,反手握住她概歎,「我什麼都不怕,只怕委屈了你。」

    她裝作似懂非懂地盯著他看,目光熱切澄澈,以看不見的力量瓦解他固守的堡壘,堅硬的臉慢慢變得柔軟,露出平凡人該有的憂戚,「顧家一直在伺機報復我們,如果我失勢……月,我拿什麼保護你。」

    她輕輕歎息,「我不需要你的地位名利來保護我,是你,齊灼華這個男人我的丈夫,在我心中你才是保護我的真正對象,僅僅是一個需要人關愛有血有肉的人,不是無所不能的神。」

    你再強大,這世界上總有不可抗拒之力,誰也無法預料到明天和意外哪個先來,是偶然或是必然,抑或冥冥中早有注定,不期然遇到許劭峰那一刻,或許就已埋下今日的惡果,不但傷及自己還累及他人。

    齊灼華還想說些什麼被來上菜的服務員打斷就沒再提,兩個人靜默地用餐,卻有一名侍者過來遞給顧月白一張紙條,她展開一看,心裡莫名一片冰涼,齊灼華問她是什麼,她連忙整了整臉色朝他笑了笑,「以前的一個朋友,我去去就來。」蟲

    她表現的極為稀鬆平常,淡然自若,臨去時甚至給了他一個吻,笑著轉身,直到見到許劭峰,臉上佯裝的笑意才土崩瓦解。

    許劭峰一如既往的張狂邪肆,翹著二郎腿一臉陰鷙地看著顧月白朝他走過來,嘴角含著一絲輕視,顧月白看他一眼,無端覺得心寒,他仿若一條毒蛇巨蟒,哪怕你是戰神,沒有馭獸之術,你也只能肝腦塗地。可是,尚若他早已視你如眼中釘肉中刺非要拔除不可,你又拿什麼力量反抗他?

    顧月白抑制住心中翻滾的情緒,在他面前落座,沒有絲毫客套虛與委蛇,「說吧,什麼事?」

    許劭峰有那麼一點點意外地挑眉,還以為她會方寸大亂哭哭啼啼地求他呢,看來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啊。他坐直身子,把面前錯綜複雜的文件刷的一下推至高傲的顧月白面前,貓捉老鼠地陰笑,「自己看。」

    顧月白心裡咚咚亂跳,一份一份看著,這是…….股份轉讓書??不是一份,而是很多份,居然有何迪和齊南天的……還有幾份散股……

    齊爺爺雖然到死都沒有原諒齊安邦,但對何迪齊南天雖然面上不喜但心裡卻是認定了的,所以他的遺囑裡分給了他們三分之一還多的齊氏股份,兩人分別佔了20%,而齊灼華一人獨佔51%,只要兄弟三人不簽任何轉讓協議是不可能被外人收購的,可是現在……事情大出意料。

    顧月白的手微微發抖,想到齊灼華能那般沉穩冷靜一定是以為他的兄弟不會出賣齊氏,只要竭盡全力反收購總會度過難關,事實卻是如此殘酷。

    「這是假的,許劭峰你造假。」她竭力控制聲音,力求聽起來沒那麼害怕恐懼。

    許劭峰笑,笑得狂嘯惡毒,俊美的中性臉上佈滿的都是濃濃的嘲諷,姿態閒適的就如巨蟒高昂著頭顱,吐著蛇信子嘲諷世人的天真。

    「許依可是安排在何迪身邊的一顆棋子,是她拿到了這份轉讓協議,然後她又轉讓給我。」

    顧月白一陣眩暈,猶如被人當頭打了一棒一樣,回憶起第一次見到許依可的情形,齊灼華便生疑,說她像許劭峰,她不信,還反笑他多疑。後來……何迪越發看重喜歡她,也不好再多說什麼。

    現在,許劭峰說——她是一顆棋子,不惜犧牲她的幸福不惜利用腹中胎兒來下套的棋子?

    許劭峰見顧月白臉色開始發白,一陣暢快的得意,姿態變得更雍容恣意,繼續爆出他蓄謀已久的計劃。

    「齊南天那邊……騰靜姝親自出馬,你知道的,齊南天是個完美主義者,當有人要挾他要抖出他父親十年前的醜聞時,你說他會怎麼做?他是無拘無束的風,對齊氏沒感情,讓出他憑空分到的股份成全自己老爹的形象,他認為——值得。」

    顧月白驀然握緊雙手,心裡無可救藥地顫抖起來,是的,他說的很對,齊南天如風,追求完美,在他眼裡錢財如糞土,他自己又是個閃閃發光的搖錢樹怎會在乎齊氏的股份?捨股份成全名譽,完全是他的作風。

    「其他散股不用我說,價高者得,他們都笑呵呵逢迎著往我手裡送。」許劭峰逐條說著,心裡也有竊喜,要不是騰靜姝出馬拿下齊南天股份,這場仗還真是難打。

    顧月白深呼吸一口氣,抖著手拿出手機撥電話給何迪,她還是不信……不信那樣一個活潑可愛的小蘿莉會做出這種事,何迪待她那麼好,真的就背叛了?

    電話響了很久才接通,何迪暗啞地喂了一聲,透出無盡蒼涼和悲憤,顧月白憋足氣問:「許依可呢?孩子出生了嗎?」

    從何迪的口氣中也能隱約猜到,但她還是不死心,人心向善不是嗎?

    「大嫂?」何迪確定了一下,穩住口氣,「孩子提前生了,是個男孩,很好,許依可……」他似痛苦不能言,窒息了好久才生硬地吐出話,「她跟我要了補償,走了。」

    顧月白差點握不住手機,沉甸甸的耗盡她所有力氣,蒼白地說了幾句安慰的話便放下,目光稍一移動,便觸及到許劭峰老謀深算的臉。

    「許依可是你什麼人?」

    許劭峰無所謂地笑笑,「我親妹妹,怎麼樣長得還算漂亮吧,她是有名的魔鬼天使,呵呵~曾經迷倒萬千男人呢。」

    顧月白不敢置信地瞪著他,氣憤無以復加,「就為了打擊我和他就這麼興師動眾?不惜犧牲自己親妹妹一輩子的幸福?還連累一個無辜的孩子。」

    許劭峰更加的不以為然了,笑得滿面春風理所當然,「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不都這樣說嗎?」

    跟瘋子無法溝通,顧月白霍地站了起來,一轉身就要走,目光所及剛好看到了齊灼華朝這邊走了過來,心裡一涼,下意識朝他走過去抱住他,她不忍他這麼快就知道真相,失去齊氏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何迪齊南天太草率,根本沒有替他們的大哥著想,他們各自陷在自己的困境裡,卻不知等於把齊灼華推上了覆滅的邊緣。

    齊灼華驚疑不定,往後一看,她居然是和許劭峰見面的,為什麼不向他明說?她不是一向討厭他嗎?

    「老公,我們走。」顧月白拉著他急沖沖的就要走,不想讓他看見那些書面轉讓合同,那等於是在他心口上撒鹽,他再堅強穩重也抵不過親人的背叛,雖然這背叛是迫不得已情有可原的。

    齊灼華微微皺眉,她態度不對定然有事瞞他,他高大的身子矗立著不肯走,那邊許劭峰已經優雅萬分地站了起來並緩緩踱步走到他們身邊,低頭彈了彈前襟不存在的灰塵,笑了笑扔出最後一把殺手鑭,「顧小姐跟天麟的合約好像還沒到期吧,唔~長期不回天麟報道接戲是違反合約的,如果超過半年的話就算違約,違約賠償費我聽顧麟說好像是三千萬,哈~不知道如今的齊氏拿不拿的出來呢?」

    顧月白霎時血色全無,齊灼華也一臉緊繃,剛要張口打擊一下許劭峰過分的態度,卻被顧月白一把摀住了嘴巴,目光瑩然地看著他,示意他離開,趕快離開。他不明所以自然不肯甘願離開,眼看著顧月白就要哭了才皺緊眉頭牽著她的手走出餐廳。

    「他都跟你說了什麼?」齊灼華一臉嚴峻,從一開始他就知道是許劭峰在惡意收購,他嚴正以待堅守防線,調動一切資金反撥,只要牢牢抓住自己手中的股份就不會出現漏洞。

    顧月白心中紛亂,不知該如何開口告訴他實情,猛然間回頭緊緊抱住他,眼淚紛紛落下,三千萬……好大一筆數目,她不能幫上他什麼忙,還要在關鍵時刻扯他後退,她是不是……只能回天麟?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顧麟和顧生是什麼可惡的親戚關係,顧家一家子都在等著整她,顧飛又虎視眈眈地伺機欺辱她,難道她只能靠他庇佑?他失去了名利地位她就真的只能受人折辱?

    可是她剛剛還信誓旦旦地跟他說,不需要他的名利地位來保護她,到頭來才發現,除了他可以相依相靠之外,自己依舊是單薄的無父無母的孤兒。

    「不要怕,齊氏不會倒,你放心。」齊灼華不知顧月白心中到底想到了什麼,可是卻能察覺到她的害怕和對他的需要,下意識擁緊她,給予無言的撫慰。在他看不見的胸口,她的眼淚卻因為他的話流的更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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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更新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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