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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啥呢?散兵是吧!不知道進來打報告啊?」
轟鬧著眾人一看戴伊勝滿臉的黑線,面面相覷,畢竟這個年輕的少尉可不是泥捏的,誰沒被他練過。
一干人等魚貫的擠出通訊室,而我沒必要,因為這本來就是我的地盤,小別以後甚是想它。
「報告!」
門外響起了楊桂華的聲音,氣勢如雷,這樣一個老兵可不會放過敢偷他東西的小賊。
「進來!」
楊桂華敬了個禮,正巧我站在戴伊勝的旁邊,就當是給我這個新兵行個禮罷。
「楊桂華!你身為戰鬥班長,帶著一幫子鬧啥呢?閒著皮不舒服找練是吧?」
戴伊勝帶著一絲不爽,好不容易找個清靜的地方半會工,不了被這夥人打斷,難怪他心裡不爽。
滿臉的黑線,眉頭擰成一個「川」字,盯著楊桂華,要是把這少尉給惹火了,那我們的日子就有的受了。
「戴排!我車上的戰備物資給人偷了!我正找人呢!」
「找到了沒有?誰那麼大膽敢動車上的戰備物資,都一個個餓的很是嗎?」
連我也算在內,戴伊勝目光冷冷的看了一眼周圍站著的老兵新兵,他的目光比楊桂華更帶有殺傷力。
等著楊桂華回答,戴伊勝也不急,眼下自己的工作重要,繼續對著電腦操作起來。
「沒有!但我肯定是這幾個新兵蛋子干的,老兵不會!」
楊桂華提高了語氣,眼睛瞟一眼站在身邊的羅軍,心裡已經認定了這個平時鬼祟的新兵。
被楊桂華看一眼,羅軍也不舒服,不自然的吞了吞口水,不知道該不該為自己辯護。
但眼前這個少尉面前,他不敢做聲,被命令壓迫的日子新兵就是新兵,不是隨時隨地都能說話的。
「哎?你咋就那麼肯定是新兵干的?你看見啦?」
聽著戴伊勝這番話暗自較好,你看見了嗎?就是老子干的,有本事你指證我!
「有哪個老兵吃東西會打個洞出來?這不是老鼠才幹的事嗎?老兵要吃也不至於這樣啊!」
楊桂華一臉憋屈,要是眼前這個小賊在他面前,指不定早就被他生吞活剝了,這口氣戰鬥班長可嚥不下去。
也是,我就站在他面前,可這戰鬥班一點能耐也沒有,他那常人的思維可錯了,不是羅軍干的。
「打洞?打什麼洞?你這戰鬥班長連個人都找不出來?都幹啥吃的?」
「我這不是請示你嗎?方法有很多種,就怕他們承受不住,待會你又說我多事!」
「一切按照條令條例來,方法我不管,我只要找到這個老鼠,老鼠屎也行!」
「是!」
楊桂華身子一挺,筆直的站好接受了這道「准殺令」,而我看著卻是一臉疙瘩,這本來就是個心狠手辣的戰鬥班長,這下完了。
楊桂華正要離去,我悄悄對戴伊勝耳語幾句,希望他可以撤了這道准殺令,沒想到自己一時肚餓,種下禍端。
「楊桂華!打開監控,看昨天誰進去了車庫,如果找出來不是新兵,你怎麼辦?」
「召開軍人大會,跟新兵道歉!」
楊桂華說著,眼神中閃過一屢殺機,眼睛瞇成了一條小縫,十足的陰險。
「好!彭浩源幫他打開監控!」
「是!」
對著監控電腦操作一番,經過幾道口令,幾個屏幕將還原昨天晚上所發生的一切,而我心裡早就有底了。
「將昨天晚上出警歸隊後的視頻調出來!所有攝像頭都放!」
「是!」
聽著楊桂華的聲音,如履薄冰,細看我背後已經濕了,做了虧心事的人還是怕「鬼」的,生怕自己百密一疏。
「停!」
楊桂華一聲暴喝,著實把我跟戴伊勝嚇了一跳,而我已經在不斷的嚥著口水,眼睛死死的盯著屏幕上那個小黑影。
儘管只有一閃而過,但足夠能看清楚那身影像極了某個人,心跳不斷加速,腎上激素已經快爆頂了。
我的反應始終沒有逃過楊桂華的眼睛,這會新兵們從容了,我緊張了,這分明是自己。
沒想到自己那麼小心,還是沒有避開攝像頭,眼下也只有自認倒霉,認老兵處置了。
「你很熱嗎?」
「沒有!只是這裡空間小人多,有點悶!」
胡亂的搪塞一句,不知道自己該怎麼應付這個河南老兵,但願他不會多疑。
「給我把北門牆角的那個攝像頭調出來!」
「是!」
楊桂華還是看了我一眼,很顯然我的反應沒有逃開這個河南老兵的注意,那種眼神陰險著。
「放大!」
眼前的我心裡的防備已經幾近瓦解,在這樣下去我徹底招認了,河南老兵可不是好糊弄的。
盯著屏幕細看半天,左看右看,嘴裡不知道他在嘟囔著什麼,但對於這個已經不重要了,很明顯自己死在大意上了。
「有點像!戴排你看像不像?」
「像誰啊?」
戴伊勝停下手中的活,將注意力集中在了視頻上,瞇著眼鏡看著,臉上一臉的黑線。
「帕爾昝?倒是蠻像帕爾昝的!」
「本來就是!」
兩人自顧自的討論著視頻上的黑影,我的心重重的落了下去,不想一時緊張,把他給忘了。
「去!把帕爾昝找來!」
一個老兵從房間鑽了出去,不久門口就響起了帕爾昝熟悉的「塑料」普通話。
「誰他媽說老子偷火腿腸了,王八羔子才幹那事!」
聽著這話我可不樂意了,今天這黑鍋你不背也背定了,監控可認新兵還是老兵。
「吼啥呢?翅膀長硬了是吧?有能耐了是吧?」
戴伊勝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出去了,兩人在門口站著,氣氛驟然緊張了起來,這小維老兵可不是吃素的。
「誰說你偷火腿腸了?哪個說你偷火腿腸了?」
戴伊勝可不高興了,這很明顯有理在聲高,但戴伊勝比他更能吼,直接吼的帕爾昝跟霜打的茄子一般,他也沒想到戴伊勝在。
「戴排!我聽有人說我偷火腿腸了,所以……」
「我說的!有意見嗎?」
帕爾昝這聲後著實是不給戴伊勝面子,他要是不狠點就不是戴伊勝了,以後這可全亂了。
帕爾昝一絲怒意湧上面門,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戴伊勝,壓制著心中的怒火。
「進來!」
戴伊勝冷冷的說一句,逕直回到了通訊室,眼裡已經認定這個人就是「賊」,即使他不是。
這戴伊勝可不是軟柿子,似乎他沒少給老兵好臉,可這新兵好了,老兵開始不像樣子了,連上等兵都開始大呼小叫了。
在場的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反正不是自己幹的,隨便他們怎麼弄純當看戲,心裡指不定懷疑誰呢。
「看看這個是不是你!」
「是!」
兩人心裡都憋著火,只不過從言語裡透出來那一絲絲不爽,脾氣都得好好改改,心裡一陣得意的看著帕爾昝怎麼解釋。
「這是你嗎?」
還是跟前兩人一樣,帕爾昝的表情好不到哪去,看著自己在屏幕上,腦子裡不斷的搜索著昨天的記憶。
「好像是吧!」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麼叫好像?難道你連自己都不認識了嗎?」
「報告!是我!」
聽到戴伊勝這麼一說,帕爾昝筆直的站好,回答了一句,他可沒看見楊桂華那張河南班長的臉已經黑了。
「你去車庫幹什麼了?看時間你也呆了不少時間,在裡面幹啥呢?」
戴伊勝擺出一副警察的臉孔,而帕爾昝瞬間就變成了街頭鬧事的小混混,等待著給警察叔叔交代交代。
「我看見狼兒在裡面叫,所以進去看看,然後就出來了!」
「昨晚有上面有人聽到開帶箱的聲音,是不是你弄出來的?」
「是我!」
「狼兒會鑽帶箱?這可有點說不過去吧?難道還會有第二個人?」
帕爾昝不說話了,而只有我知道他自己的行為謹慎卻害了自己,也該,誰叫他昨晚嚇我老半天。
「說!」
戴伊勝站了起來,那種強者的殺氣又出來了,作為中隊的管理者,他可不希望老兵沒老兵的樣子,把我們這群新兵都帶成了阿貓阿狗。
帕爾昝那臉色沒有一點血色,剛從新兵過來的他不會不知道解釋就是掩飾,所以這個黑鍋他背定了。
「看來你是無話可說了?我給你機會,說!」
「昨晚我聽到狼兒在車庫叫,以為有人進來了,所以進去看看,還打開了帶箱!」
「然後呢?」
「然後我就出來追狼兒了!」
「但願你說的是實話!彭浩源!將視頻接著放!」
「是!」
這我很樂意效勞,本來這是我幹的,但既然帕爾昝這麼樂意幫我背黑鍋,那我也沒辦法。
「你又進去幹什麼?不會是狼兒又進去了吧?」
「報告!沒有!我還是覺得不放心,進去看了一下!」
「你覺得你說的過去嗎?第一,從開始到現在我沒看見狼兒的影子。第二,你一個哨兵擅離職守,進到車庫,動機不明。第三,這裡只有你一個人進去了,你一個人開了帶箱,你解釋的通嗎?」
「報告!解釋不通!」
「好!你是老兵,該有老兵的樣子,自己說怎麼辦?」
「一切按照條令條例來!因我而起,我承擔!」
「好!你去吧!」
帕爾昝轉身的一霎那,強烈的殺氣轉眼間消失在他的背影裡,但願事情就這麼過來。
眾人眼瞅著這裡瀰漫的硝煙,自然不會多呆,各自散去,楊桂華也一改那張黑臉,對新兵笑了。
「給臉不要的傢伙,給你春光你就燦爛,什麼東西!」
這句話不知道是對誰說的,反正我現在是局外人,完全不關我的事,但願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