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奇!你愣著看你大爺呢?趕緊跟老子把水帶拖進去給他!」
「是!」
王奇終於在從各種驚魂中走了出來,反正郭靖這小子沒少練我們,只是沒有見過屍體這樣,而且是被自己踩著。
特勤所學到的東西到現在都有用,都是真的,只是只恨自己當初一半學了一半抗議,心想著這必定是老兵收拾我們。
梁澤海將水帶拖了進來,非得自己去滅火,我們兩個就給他當起了助手。
「郭班長!加壓!」
不知道郭靖踩了多大的油門,就一感覺就跟千年巨蟒出世般狂甩著身子,很不幸我們三個人沒能抱住水帶,直接被甩了出去。
我和梁澤海還算幸運,被甩到了水裡,而王奇和那「遇難者」再一次親密接受,直接壓在了他身上。
如果細看,還有類似於內臟之類的東西被擠了出來,一抬頭,王奇再也受不了了,跑了出去。
至於他是去吐還是自殺去了,這我就不知道了,作為一個新兵只怪自己「電鋸驚魂」看少了。
梁澤海也走了,罵郭靖去了,對講機裡傳來郭靖的哀嚎聲,不知道他那工具還在不,反正以後他都說話是翹蘭花指。
一個人在這房子裡,抱著水槍,背對著遇難者,心裡默喊著佛號,祈禱著。
「阿彌陀佛!有怪莫怪,不是我踩你的,不是我壓你的有事找那胖子!」
不這樣我心難安,曾經看過的那些什麼殭屍什麼喪失,這個時候就全來了,午夜時分,他媽的留老子一個人在屍體面前。
郭靖估計又在報復我,這油門轟的跟坦克一樣,我已經沒力氣抵抗這水帶了,往後一退。
感覺腳被什麼抓住了,心完全冷了,不敢往下看,心裡還在喊著耶穌,我們的主已經不管我了。
腳都軟了,不想看那個被王奇蹂躪了幾遍的遇難者,已經不好看了。
經過剛才炸兩下,我已經經不起折騰了,但還是強忍著內心的恐懼看看。
「他媽的該死的!」
哪有什麼手抓我,自己嚇自己,踢開那廢墟老子拖著水帶往前跑,感覺不對,跑出來了。
看看那已經不成大勢的現場,拿著水槍一頓打,反正不往那人上澆就行了。
幾分鐘後,一陣人聲讓我心安了不少,畢竟在這樣的黑夜孤軍奮戰不是我喜歡的。
警察叔叔和殯儀館的人也來了,心裡踏實了不少,看著他們收屍體,自己應該看看,強化一下。
我就站在那不動,看著他們將屍體從廢墟裡搬出來,強忍著胃裡的東西反出來,這關不過也得過。
到最後還是忍住了,其實也沒什麼,只要想著那是個人就行了,活生生的一個人。
整整三個小時,再有有一會老子就徹底玩完了,什麼時候才能讓我好好休息一會。
「指導員!我這邊處理完了,你那邊要人過去不?」
「不用了!一邊呆著去吧!」
土皇帝這麼說了,我也就沒辦法了,呆在車了看郭靖去了,收器材不是我這個未來戰鬥班長所幹的。
「彭小子!你他大爺的又坑我是吧?梁澤海抱水帶你怎麼不說?我還以為是你和王奇那小子呢?回去再收拾你啊!」
看來郭靖這會受了不少冤屈,我還是少惹為妙,還是東哥那車安全,我只想坐一會。
累死累活都不計較了,沒時間去管,除了眼皮很重,身體很重,兩腿發軟,在沒其他。
總是在自己休息的時候感覺到累,要是這回再有一場警,我還是跟打了雞血一樣,奮戰。
看著梁澤海的身影,楊桂華,還有一些老兵,這樣一個地方搾乾了每一點力氣,不知道以後他怎麼補償我。
這樣一場戰鬥下來,感觸比任何時候都多,老兵練我們的時候死去活來的,但這一刻特別感激他們。
如果因為自己的畏懼不前,自己的戰鬥力有限,這裡會死很多人,也許是自己的戰友,我得保護他們,他們也會保護我。
「各車人員都到齊了沒有!器材收整完了沒?」
「一出動完畢!」
「二出動完畢!」
「三出動完畢!」
各車依次匯報,很想回到中隊美美的睡一覺,這樣的戰鬥消耗自己的體力實在太大,快扛不住了,人都開始迷糊起來了。
「歸隊!」
凌晨的夜總是如此安靜,行駛在大街小巷是一道風景,呼嘯而來,安靜著回去,不忍心吵醒這裡熟睡的人們。
「指導員!我到底現在是戰鬥員還是通訊員?我咋感覺自己跟賣身一樣呢?我快扛不住了!」
不知道自己在震還是車子在震,晃來晃去,搖的我都快睡著了,迷迷糊糊跟梁澤海說著話。
「你小子想抗旨嗎?老子今天跟你說的還不夠清楚?」
「好!我知道了,謝謝啊!」
「你這小子說夢話呢?清醒了沒有?」
一招「猴子偷桃」,我徹底彈了起來,心裡暗罵著這個差點毀掉我下半輩子幸福的土皇帝。
「再不清醒我就真成總管了!」
眾人一頓哄笑,沒想到這些人也會笑,這我倒是才知道,原來我們是在外面,到了裡面可就不知道了。
但心裡還在擔心另一件事,只是不敢開口,但願梁澤海忘記了,還是不提起為好。
歸隊的路總是比出警慢,得受交通規則約束,郭靖這會開車倒是不緊不慢的,現在我只想回去睡覺。
不知道過了多久,車終於到隊了,這個時候卻餓了起來,想去梁澤海房間偷點東西吃。
想想還是算了,可惜自己的櫃子了饅頭都被人拿去餵狗了,這氣的老子想死,現在就算是半個也好。
肚子餓了什麼都不管了,車上有戰備物資我知道,只是不知道怎麼去拿,而且不被人知道。
現在離天亮只有幾個小時了,我是真扛不住了,又累又困,可這肚子還是不爭氣的叫了起來。
「偷!」
一個邪惡的字眼兒在我腦海中閃過,一念生而萬惡做,沒想到自己已經種下了惡果。
避開幾個哨兵,秘密潛入車庫,要是被人發現,我鐵定無法解釋這麼晚去車庫做什麼。
因為車庫是重點,什麼東西都在裡面,平時我們連進都不讓進,防止那個新兵腦子不好使去把輪胎扎爆了。
當然他們是防著我,也只有我敢幹那事,那天真無聊了就是扎輪胎去了。
可這回我對這輪胎不感興趣,我只對車裡吃的感興趣,乾糧,火腿,搾菜,方便麵。
這是給我緊急時刻所用的戰備乾糧,說新疆大的原因就是在這,一場警有時候得奔多少公里,我說幾百公里未必有人信。
現在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我現在去偷東西,還得小心上面,上面就是老兵睡覺的地方。
一個井蓋隔音效果等於沒有,只要一點動靜,他們打開井蓋,往下一看,我就失敗了。
打開帶箱,一點一點的往上開,不能弄出一點動靜,我這心就跟做賊一樣,砰砰的跳著,貌似我本來就是在做賊。
裡面的東西應有盡有,只是都是未開包的,沒人敢去動裡面的東西,老兵餓了會找黃正輝要,但要找他要我還不如直接偷。
「偷」在不知道的情況下是「拿」,被人知道了才是偷!心裡安慰著自己,拿自己車上的東西不算偷。
只是不能太明顯,要是一被開包,馬上就會有人知道,結果就是災難。
但肚子餓了,總不至於讓我去撬食堂門吧?所以我就這麼幹了,面對這些沒開包的東西留口水。
我的目標是火腿,那是我的最愛,也是方便得手的,方便面不敢拿,動靜太大。
往裝火腿的箱子上扣一個洞,正好能夠一根火腿腸出來就可以,晃著晃著,一根兩根三根……
在拿幾包搾菜,今天晚上的夜宵就差不多了,最後放回原處,一點也不能動,老兵的眼睛可不是畫的。
躲在車庫裡吃著這些東西,心裡那叫一個美,偷盜之後的喜悅,要是被抓了就不怎麼好受了。
「吱!」
車庫門被推開了,似乎有人躡手躡腳的走了進來,屏神凝聽,似乎不是個人,還是小心點好。
身子一溜就躺倒了車底下,就算進來的是人也沒關係,什麼叫進來的不是人,難道是鬼?
又嚇到自己了,腦子裡浮現著剛才那個遇難者,滿臉的猙獰,我這人真有點腦子不好使。
感覺那東西越來越近了,似乎是一雙帶著利鉤的爪子在地上撓著,越想越恐怖,有道是「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
眼下我已經大汗淋漓,完全是被自己嚇的,車庫裡的燈忽閃忽閃的,像極了恐怖片裡的車庫。
各種冤魂厲鬼悉數而來,這裡再也呆不下去了,我想馬上會班睡覺,啥都不偷了。
帶著一陣奇怪的呼吸聲,感覺有什麼東西對著我的耳朵吹氣,可我是在車底,頓時毛骨悚然,後背直涼。
扭頭一看,我這心臟頓時承受不了了,差點就叫了出來,原來是狼兒這個鬼東西,嚇死老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