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嚎啕大哭,聲傳十里,又哭又咒:「風聖城你是存心的吧,你是早就認出我了吧,你故意整我,我咒你生個兒子沒小雞,生個女兒嫁不出……哇,我恨你……」
步步哭得用力,很快連頭髮也濕透了,風聖城在短暫的愕然後很快反應過來,強忍住笑,對士兵低聲吩咐了幾句,上來撥開她的亂髮道:「好啦好啦,我跟你開個玩笑嘛,誰知道你這麼不經逗。」
「我不聽我不聽!我不想活了!」
「好好好,算我不對行不行,先起來再說!」風聖城好言好語地勸道。
「滾開,給我滾開!」步步大發雌威,反正褲子也尿濕了!也沒有什麼面子可言了!破罐子破摔吧!
她使出當年的撒手鑭,在地上滾來滾去地又哭又叫,最後滾到風聖城身上,一身的濕和土抹得風聖城全身都是,風聖城躲不開她,因為她就像一隻八爪魚一樣緊緊貼在他身上,而且風聖城心虛,還不敢用力推開她,於是恐嚇她說要叫別人進來看,還威脅要把這件事傳到京城去,不過半點效果也沒有,她就是鐵了心要跟風聖城鬧到底,年紀小的好處這個時候就顯現出來了,她就是再折騰十倍,人家頂多說她是不懂事的小孩罷了,到時兩手一拍走人,誰怕誰?
千予興沖沖地從外面解決完人生大事回來,映入眼簾的就是這麼一幕,「風聖城把步步緊緊地貼在身上,上下其手」。
「住手!你居然對一個孩子下手!」千予衝上前去大喝一聲。
風聖城怒視她一眼,繼而笑得全身直抽搐:「你看看她的樣子,我對她下手?」
千予懷疑地往地上看去,沒等她看清楚,風聖城卻在一瞬間改變了主意,擋住了千予的視線,把自己的衣服包住她便向外走,千予追上去時,哪還見得到人?
一地的濕水痕,天哪,不會是……噗!
千予向兩人消失的方向投去同情的一瞥,不知道該同情來不及的步步還是同情自作自受的風聖城?
剛才風聖城已經命人準備了浴室,熱騰騰地霧氣瀰漫著整個浴室,大得足可以當浴池的浴桶四周垂著粉紅輕紗,輕紗繡有若隱若現的櫻花,在霧氣中有一種別樣迷離的美。
但是尖叫聲破壞了這種迷離之美。
「快下來洗澡!」
「不下來!」步步惡狠狠地蹭著他的衣服。
風聖城微微一笑:「不下來是吧,那好--」
「你幹什麼!」步步睜大眼睛,風聖城居然開始剝她的衣服!奮力抵抗,臭哄哄的衣服還是在她的尖叫聲中毅然遠去。
「幫你洗澡。」風聖城手下不停,上衣下衣裡裡外外都剝了個乾淨。
「你這個王八蛋--放開我,耍流--」
一盆水當頭淋下,成功制止了步步的尖叫,水灌進她的鼻子,哪裡還罵得出來。
風聖城手下不停道:「放心吧,就你兩根瘦骨頭,小雞崽的樣子我沒興趣看,你現在就像落河的烏雞,髒死了。」
在步步的尖叫聲中,一盆熱水當頭淋下,步步被水刺激得呼吸不暢,成功地止住了尖叫,還沒有回過神來,一塊大抹布就用力在身上搓啊搓,從上到下,從頭到腳丫子,然後再是一盆水,她張開嘴巴極力呼吸,卻灌了滿肚子的水,只覺得一隻大手用力搓她的頭髮,沒等她痛得叫出來,又是一盆水,然後身邊全是水!原來風聖城又把她扔進了大浴桶。
「你……你居然敢這麼對我……」步步已經不知道是怒還是驚,語無倫次:「我我我……我要殺你的腦袋,剝你的血,喝你的皮……」
風聖城半分沒放在心上:「哼,等你有這個機會和能力後再說吧。」
步步一敗塗地,就知道和他相認沒有好下場,可是絕沒有想到會這麼糗,風聖城嫌她還不夠倒霉似的,又給了她一個絕世好消息。
他像和朋友聊一般坐在浴桶邊,一手托下巴,閒閒地道:「一個月前,皇后把我從遙遠的七末城召了回來,要我在這裡等你,說你在京城待得有些不太舒服,要來這裡散散心,我呢,就在這裡守株待兔很久了,我倒是希望你別來,我樂得輕鬆,不過沒想到你還真來了,還真是讓人頭疼。」
「我更希望沒有遇到你,要是可以,我才不想看到你!我等會就走。」離齊昌城遠遠的,離有風聖城腳印的地方遠遠的,最好這輩子老死不相見。
風聖城的臉簡直像是有些便秘:「你要是能走,我還用得著擺下這麼大的陣勢等你?我是巴不得你趕快走!可是你來之前,皇后沒告訴你?」
「什麼事?」步步突然有一種不好的感覺,倏然抬頭。
「皇后要你在齊昌城待一年,跟隨我每日軍中操練,一年後成績好再讓你回去。」
「……」
「也就是說,從明天開始,我就是你的頂頭上司。」
「……」
「也就是說,從明天開始,你就是一個普通的小兵。」
「……」
「也就是說,從明天開始,你,就歸我管了。」
「……」
靈異事件,明明外面天空一片晴朗,為什麼卻有一種寒森森的感覺?
步步洗完了澡,有士兵來請風聖城,步步得以稍喘一口氣,跟千予兩人共商大事。
兩人獨坐愁眉,千予氣得握緊拳頭道:「難怪那個臭老頭老在我的面前什麼珍珠最美,價最高,女子嫁妝最宜之類的話,害得我一心想著珍珠,原來是這個緣故。」
本來步步想盡量走遠些,到與高乾國交界的邊城魏風城去,看看異國風情,就是千予不住地攛掇,勾動了步步和秦曾的心思,本來想小住個三五天,這下可好,被人抓了。
姑姑啊,步步到底犯了什麼錯,讓你這樣發配步步?
坐困愁城不是兩人的風格,兩人一如既往地一拍即合,定下了計策。
晚上一行人用飯,不過剛開席沒多久,一個個就找借口溜了,因為步步目光太恐怖,許太傅年老心衰又心虛,經不起瞪視,侍衛長倒是身強力壯,但是在船上的恐怖經歷如此鮮明,而他又是如此俊傑,自然走為上策,千予更不想被牽連,如廁事件或是類似事件再發生,她吃得很快,投給步步一個「自己保重」的目光,也很快溜之大吉,風聖城慢斯條理地用飯,步步恨恨地戳著筷子,只恨不能戳到他臉上。
「別瞪了,再瞪眼睛掉出來,將來更找不到婆家了。」
「要你管,我不但能找到婆家,還能找上好多好多男人!」
「天還沒黑,你就發夢了?還是發春?看看你那小架子骨,也配?」
「我不配你配呀,軟香窩那麼多女子等著你,你就配給軟香窩的女人去孵窩。」
風聖城陰陰地笑,夾了一大筷肥肉到她的碗裡,和藹可親地道:「吃完。」
「嘔--」
那肥肉也真難得,純正渾厚,半絲瘦肉雜質也沒有,散發著天然油光,油色好,水頭好,至少能搾半碗油,憨憨地往步步面前一墩,步步一個沒忍住,吐了出來,吐到風聖城的碗裡。
於是風聖城白了臉,捂著嘴巴飛快地向外掠去,步步心滿意足地擦擦嘴巴,戰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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