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角放著一桶餿水,這是給孩子們喝的,人販子們爭著用水往臉上潑,這一潑不得了,水接觸到臉,便冒起一陣白煙,皮肉就像是冰一般腐蝕了下去!
臉骨都露了出來,可是還是很癢!
「啊!救命啊!啊!」有人在尖叫,在地上打滾。
一陣癢來得極其迅速,很快地有人癢到精神錯亂,大叫一聲:「我受不了啦!」舉起一把刀,猛然扎進了肚子:「好癢,好癢,都抓出來,都抓出來!」
他喃喃地道,一邊用手去抓肚腹。
有了第一個人,就有第二個人,第三個人,密室一片血肉模糊,膽小的女孩早已經嚇得暈過去,膽子大的也瑟瑟發抖。
「我殺了你……」為首的大漢強忍奇癢,惡狠狠地舉刀向步步劈來,步步被擋在牆邊,眼看要躲不開,一個大男孩用盡全身力氣把石頭往他頭上砸去,可怕的響聲過後,大鬍子徹底失去了力氣,在地上哀嚎:「癢啊……癢死了!」
孩子們又喜又怕,爭先恐後地逃出密室,就往門口衝去。
就在這時,小屋門外一陣急劇的踹門聲,隨著孩子們一聲尖叫,門被人猛力踹倒。
門外黑壓壓不知道站了多少彪形大漢。
一進來他們就控制了所有的小孩,一個刀疤臉冷笑道:「老三他們幹什麼去了,居然讓這批貨物這麼跑出來?」
有人便飛快地跑進密室去看,一聲驚叫過後,那個人又跑了出來,驚魂未定:「老三,老三他們死了!」
「是誰殺的,說出來我便饒了舉報的人,否則,哼哼!」刀疤臉把一柄匕首隨意一扔,匕首扎進桌子,露在外面的半截寒森森地閃著刀光。
「我說,我說,不要殺我!是她,是她下了藥!」一個女孩突然失去了理智痛哭起來,手直指步步,那女孩步步認識,剛被抓來的時候,就聽她得意洋洋地宣稱是錢妃的侄女,叫錢娥。
「原來是你?小丫頭,好手段啊。」另一個人販子走近前來,步步悄悄向後退了幾步,她的癢癢粉帶的不多,對付不了這麼多人,怎麼辦?
「不是我,是他們自己倒下的。」她天真地道。
「小賤人,你說說看,她是怎麼殺人的?」刀疤臉轉向錢娥。
「是她,她身上有藥粉,我看到了,她把藥擦在手上,然後去摸他們,然後他們就癢得不行,死了!」錢娥為了活命,早已經不顧一切了。
「哦,原來是這樣。」那個衝著步步伸出手來獰笑道:「把東西交出來吧,小兔崽子!」
步步卻知道絕不能交,一交,自己再也不有自救能力,只恨這個膽小的女孩,如果她不說出自己的秘密武器,她還有辦法可以救大家的。
「叔叔,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呢。」步步眨了眨眼,硬不承認。
「在她口袋裡,我看到的!」錢娥討好地問:「我說了,能不能放我走?」
「走,行,讓兄弟們過完了癮,就放你去,走到窯子裡去!哈哈哈」刀疤臉大笑,所有的人販子跟著大笑。
一個人販子把她倒提起一陣猛搖,從步步的胸口掉出一個油紙包,人販子把步步扔到一邊,小心地用布包著手撿起了小紙包,刀疤臉道:「哼,聽說皇后當年很聰明,她的侄女也很有一套嘛,帶走吧!等得了贖金,一起賣到漠龍國去,漠龍國可對大尊的小妞眼饞得很!哼,連幾個小雞崽也搞不定,老三他們死了也罷。」
就這樣,一行人又像雞鴨一般被趕進了另一個密室裡,這個密室更加牢固,門關上,門內一片驚恐哭泣聲。
步步拍了拍衣服道:「可惜我的癢癢粉被搜走了,不然我們總有辦法再逃出去的。」
大家仇恨地看著叛徒,那女孩嘴硬道:「看什麼看,我爹是戶部侍郎,我姨媽是當今皇上最寵愛的錢妃,連皇后也要讓她幾分,我身份這麼尊貴,我為什麼要為她命搭上!皇后的侄女又怎麼樣,連個孩子都沒有的皇后,我爹說也不過是個空頭皇后,總有一天把她拉下來!」
有一個大點的女孩道:「我叔叔說過,背叛恩人,豬狗不如,會被五雷轟頂!」
步步認得她,她叫柳千予,是幾個女孩子中最鎮定的,步步對她很有好感。
錢娥雖然在人販窩裡,那囂張脾氣絲毫不改,聽到這話便朝柳千予撲了過去,嚷著要撕碎她的臉,柳千予才不怕,和她撕打起來,結果錢娥非但沒有佔到便宜,反而臉被抓了幾道,捧著臉尖叫。
步步不願多理會錢娥,她悄悄拉了千予開始說話,把自己的計劃告訴了她,千予驚訝地看著她問:「你怎麼知道這麼多?」
步步得意地笑道:「我姑姑說過,越是惹人注意的小孩越是危險,早就教了我應對的辦法!」
「好,我就去說。」
千予四下活動,因為步步的年紀太小,她說的話不太可能有人聽信,千予就比較可信多了,其中一個名叫曾秦的男孩子更是主動負擔起了最重要的「誘餌」任務,三人一拍即合,除了錢娥,人人都有任務。
錢娥看著大家交頭接耳,獨獨對她不理不睬,又氣又恨,對步步和千予狠狠瞪了幾眼。
計劃進行得很順利,當一個人販子把發霉的饅頭和湯丟進來時,曾秦突然撲地一聲倒地不起,還不停地說胡話,還有兩個女孩臉上也起一些類似紅疹子似的東西。
「喂,你他媽發瘟呀!」
「嗚,叔叔,你快救救他,他從昨天就開始起紅點點!」
人販子一驚,跨進門來察看,這一看不得了,「麻風病?」人販子大驚,連滾帶爬逃了出去,叫了門口的幾個人進來一起看時,幾個孩子一起撲了上去,抱住了他們的腿,扯他們的衣服,又哭又叫:「麻風病,好可怕呀,我不要和他呆在一起!」
人販子一腳一個踹開:「滾開滾開!要是查出來是麻風病,你們幾個都要活活燒死!」
經過檢查,所謂全身紫斑的孩子,原來不過摔傷的紫腫,一定是剛才來的路上被摔到了,口吐白沫,至於紅疹子的女孩子,原來只是被蚊子咬了,幾個人販子罵罵咧咧地走了,千予悄悄朝步步使了個手勢:「勝利!」
原來趁亂中,千予摸到了鑰匙,千予有個叔叔曾教過她「空空手」,千予這次一招得手。
不知道過上多久,人販子們輪班值日得累了,竟然喝醉了酒呼呼大睡,千予開了門,大家無聲無息衝出密室,一路上的人販子都睡著了,沒一個人發現,事情進行得太順利,來到上面的小木屋時,竟然也有沒人把守!
這實在太詭異了!
曾秦不安地道:「不可能全都睡著吧?」柳千予一咬牙道:「開門,就算是考虎也得闖了!」
曾秦把手放到門栓上,這時外面又有了動靜,竟然傳來說話聲,接著,門被重重推開了!
錢娥就站在步步的身後,驚亂之下,把步步往前推去,正推進一個人的懷裡。
那是位英俊的小少爺,一身戎裝,對他們笑得正歡,帶著幾分惡作劇。
「看來你們玩得挺高興啊?」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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