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動讓方燦放他下來,然後拎著他進了一間房間,然後關上了門,屋裡只有三個人。
黑小子骨頭極是硬氣,咬著牙,忍著痛,一聲不啃,臉上黑黝黝的皮膚也變白了些,額頭上汗涔涔的。
雲動淡淡一笑衝著他說道:「很痛吧,不用忍著,我也知道你骨頭很硬的,但在我這裡都沒用,因為我想要知道的和必須要知道的事目前只有你知道,我希望你能很痛快地告訴我,本來我從不喜歡對人使用刑罰的,但這件事對我很重要,所以我就算違背自己一貫的作風也會試一試。」
他一指方燦手中的刀。
「看到這刀了嗎?他可是這個世界上為數不多的用刀的頂尖高手,他會削人的頭皮,你猜他你削多少刀人還不會死嗎?十二刀,所以我不想多問一遍,免得自己受苦,準備好了嗎?」
雲動看著黑小子,這時他的臉色更加的蒼白,嘴唇沒有一點血色,看到這個人表情溫和的看著自己,他的膽已經寒了,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
「方向彪——在哪裡?」雲動不溫不火地看著他問道。
「我不知道他在哪,但我能聯繫到他。」黑小子沒有一絲猶豫,立即做了答覆。
雲動滿意地點點頭:「行,別耍滑頭,你那點道行,在我們面前可不夠瞧的。」
黑小子默然地點點頭,他知道自己和他們比,的確差的太多,要想保命,只有按他說的做。
「你叫什麼?」雲動又問了一句。
「我叫吳明勇。」黑小子很老實了。
「好,吳明勇,我答應你,只要你幫我找到方向彪,我饒你不死,但你想玩一點滑頭,我會毫不猶豫地幹掉你。」雲動警告性地提醒著他,並且他也知道就算自己放了吳明勇,他也只能亡命天涯,因為安南幫會四處追殺他。
「我明白。」吳明勇點頭答道。
「那你現在就帶我們去。」雲動恐怕夜長夢多,想盡快抓住方向彪。
「我得先打個電話給阮明輝,告訴他我安全了,這樣他才不能起疑心,如果我出問題了,難保他不會將方向彪轉移走,因為這個人對將軍來說很重要。」吳明勇看來是個很精明的人。
雲動與方燦對視了一眼,認為他的考慮是對的,便點頭同意。雲動心中暗想:這個將軍一定是安南軍方的,具體是哪一個呢,嗯,這個不著急,慢慢就能知道。
當著雲動與方燦的面,吳明勇打了個電話給了安南幫幫主阮明輝,他只說了一句「我逃出來了」就掛斷了電話。這讓雲動很放心,因為一旦說的太多,或者問的太多,都會引起對方的懷疑,而這樣處理反而不容易讓別人懷疑。
吳明勇打完這個電話以後,他又撥通了另外一個電話號碼。
「明勇,好長時間沒接到你的電話了。」站在吳明勇身邊的雲動聽著電話裡的聲音,心中不禁都是一陣激動,不錯,這正是方向彪的聲音,終於聽到你的聲音了。
「方先生,我聽到一些不好的消息,想要當面告訴你。」吳明勇雖然負了傷,但說話的聲音卻很穩。
「什麼消息?」方向彪的語氣明顯一怔,帶著一絲緊張。
「你現在在哪裡?我過去。」吳明勇顯得很沉著,雲動對他的表現越來越滿意。
「我在東邊郊區,沿著出城的公路行駛,到了七十號路碑向右拐,你會看到一棟小樓,我在這裡。」方向彪對吳明勇沒有一絲懷疑,因為就在兩個月前,是吳明勇救了他,並帶著他來到了北洲,所以對他沒有一絲警惕。
「嗯,那你等我,我一會就到。」
掛上電話,雲動與方燦帶著吳明勇下了樓,正好看到楚懷義,便和楚懷義打了個招呼,楚懷義問明了情況,問道:「就你們兩個,行不行啊?要不要多帶幾個人」
雲動搖了搖頭:「人多目標大,兩個人就夠了。」
楚懷義知道他們兩個都是身懷絕技,便沒有在多說什麼,叮囑了一聲:「多加小心」。
雲動笑著點點頭,把吳明勇帶上車,三人開著車向東邊郊區駛去。
按照方向彪電話裡說的的方位,他們很快找到了第七十號路碑,雲動把車望右一拐,果然前面一公里遠的地方,一座小山的腳下,孤零零地聳立著一棟小樓,從外表上看,很破舊,雲動放下遮陽板,擋住了自己的半邊臉,防止方向彪用望遠鏡從窗裡觀察。
車子駛上一條土路,穿過一片很開闊的曠野,平整的地面只有一些低矮的灌木,車子很順利地開到了小樓的門前,門開著,門口站著一個個子不高很精壯的年輕人,腰裡插著一把手槍。
雲動衝著方燦一使眼色,方燦帶著吳明勇走下了車。門口的那個年輕人看來和吳明勇很熟,熱情地用安南語打著招呼,吳明勇也衝著他點了點頭,年輕人看著他手上抱著紗布,有用安南話問了一句,看架勢是問他怎麼受傷了,而這時他們已經走到了年輕人的身邊。
年輕人看著方燦,覺得沒見過,剛要張嘴,準備問這個人是誰,方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刀劃斷了他的脖子,年輕人眼睛瞪得很大,喉嚨裡發出一絲嗚咽的聲音,血就開始濺了出來。噴的老遠。
方燦嘴裡嘀咕額一句:「你話太多了。」然後將他輕輕放到在地,沒有發出一點聲音,吳明勇冷漠地看了看地上的屍體,沒有一點反應,因為他知道自己在這兩個人的面前,沒有反抗的機會,他選擇了放棄。
雲動也走下了車,將屍體拎進了屋內,然後三個人鴉雀無聲地向樓上走去。
這時木製的地板上傳來腳步的走動聲,隨後一個人問道:「是明勇嗎?」
吳明勇咳了兩聲,回答道:「是我,方先生。」
三人走上了樓梯,雲動與方燦都將腳步聲壓的很低很低,讓人以為只有一個人在上樓。
到了樓梯口處,方燦突然加快了腳步,率先衝上了二樓,那個人又用一種很疑惑地聲音問道:「你是誰?」
這時雲動與吳明勇也上來了,也許是期盼的太久,經歷的時間太長,這樣的見面讓雲動感到心裡有一種興奮,非常的興奮。
「方向彪,我們又重逢了,你該問問我是誰,而不是問他。」雲動用一種很愉悅的口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