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片刻,終於有人開了口,「城主也知道雙城的情況,能抗敵的唯有護城河,一旦林紹大軍渡過護城河那便只有……」
一人開腔,其餘的人也跟著附和起來。
「雙城只有南北兩個城門,東西兩側環山,這山原本是守城的屏障可如今卻沒了用處,城中百姓該走的已經走了,剩下的都已做好了死的準備。總之,做好最壞的打算就是,反正我就算是死也不會離開雙城一步,老子跟他們拼了!」
「至於城樓那對於林紹手下那支毒物軍隊來說根本視若無物,我們能做的只有拚死相博。要麼……」
餘下的兩個字沒說出口,眾人心中早已瞭然。
可歸降就有活路嗎?
當然沒有。
林紹的軍隊已經瘋了,不管征戰還是歸降最後都以屠城作為結束。
秦戰緊繃著一張臉一言不發,視線環繞一圈最終落在了一旁安靜的雲鹿身上,「雲將軍呢,既然南下一定早有對策,我相信太子殿下的眼光,雲將軍必有過人之處。」
這小丫頭真是個奇怪的人,說她是慣壞的大小姐其實並不正確,因為沒有那個大小姐會願意到生死殺伐的戰場上來,即便是玩。
若太子殿下的決定沒錯,也許她真是這次劫難的轉機也未可知。
雲鹿聞言揚眉,一抹笑勾在唇角,「我暫時沒有什麼高見,不如聽聽老千歲的意見吧。」
青居他們已經將秦酒的事告訴她了,這個秦酒當年也是風雲人物,十歲便拿下武魁的頭銜,年少得志被封為少年將軍,這些年來一直為皇帝四處征戰,但凡有叛亂的地方就有他,戎馬一生。如今老了隱於雙城終老,可人老了心卻不老,心高氣傲的很,怎麼也不能接受讓風起鳴封她為將的事實。
秦戰這小子雖然是城主,但這雙城還得老頭子說了算,只要他不點頭,即便她威逼了秦戰也是枉然。
聽到雲鹿的話堂內諸將大驚,回頭看去一抹挺拔的身影杵著鶴雕枴杖走了進來,白髮白鬚,滿臉皺紋,雙目卻炯炯有神,犀利懾人。
秦戰也嚇了一跳,趕忙走下去迎接。
一時堂內的人都圍了過去,包括柴非。
當然,雲鹿還在原地,只是站起了身。
見雲鹿起身,錦夢也跟著站了起來。
青居重櫻原本就是站在雲鹿旁邊的,這下整個堂內唯有千殺一人還端坐在椅子上。
秦酒推開了秦戰的手,手中的鶴雕枴杖一剁震的地板顫動,諸將頓時變了臉色,盡數朝雲鹿那邊看了過去。
對上那雙鋒利的眼,雲鹿微微頷首,拱手行禮。
待那張臉抬起來,秦酒倏地瞇起了眸子,冷哼出聲,「長得跟個妖精似的。秦戰,你是怎麼回事?軍機要事,豈能有女人在場,將人給我趕出去。」
秦戰僵在原地,「爹……這……」
「這什麼這!你這混小子難道連你爹的話也不聽了?」
「可是……」
雲鹿見狀瞇了瞇眸子,撩起衣擺大刺刺的坐了下來,「老千歲不必為難秦城主,我是奉太子殿下的命令來的,老千歲若有意見儘管去找太子殿下提。只要太子殿下讓我走我立即離開絕不耽擱,否則我是不會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