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雲鹿的反應,池雨不自覺地蹙了眉,「小……」
聲未出口便被一隻探過來的手抵住。
溫熱的觸感襲來,池雨頓時震住。
雲鹿指了指門外,將手指放到了唇間無聲的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隨即拉著池雨飛身出了窗外。
兩抹身影如同鬼魅般消失在河道上方,落入了一旁荒草叢生的河岸。
夜空如綢,月色如霜,河道的船舶無聲前行,消去了白日的喧鬧,只餘寂靜。
雙足落地,驚起一陣飛蟲,蟲聲霎時雜亂。
池雨反射性的撩起外披的紗衣罩在了雲鹿頭上為其遮擋,待那一陣驚亂過後才放下手。
因為池雨的遮擋少受了蟲擾之苦,雲鹿勾唇,「謝謝。好久不見,沒想到池雨仙尊還是一如既往的細心呢。」
池雨仙尊?聽到這樣的稱呼,池雨的臉色變了變,「小鹿你為什麼這麼叫我?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雲鹿搖頭,「沒啊。當初的事兒你也不是不知道,我違背規矩在先被逐出毓舟山是遲早的事,我這叫識時務。」
池雨聞言鬆了口氣,「胡說什麼呢。」
逐出毓舟山,那怎麼可能。
就憑師父對她的在意也不能,當然生氣還是免不了的。
雲鹿忍不住反駁,「我才沒有胡說。我說,你……師父他還不知道我在這兒吧?啊,還有海童!他們倆應該不知道吧?」
明明是疑問的口氣卻字字句句都是肯定,只是那雙眼睛卻隱著擔憂,盯著看了片刻池雨笑了出來,「怎麼?原來這天下還有小鹿怕的人麼?」
正一心等答案卻等來了調侃,雲鹿不滿的擰眉,反射性的一掌拍了過去,「我問正經的呢誰跟你……」
只是尋常打鬧的力道,可池雨卻連連退後幾步,捂著胸口躬身咳起來,顯得受到的衝擊不小。
雲鹿頓時傻了眼,呆呆的張開了掌心,「這……」
這是什麼情況?她明明沒用多大力氣怎麼會這樣?
池雨還未抬頭卻抬起了手,「我沒事,只是沒站穩而已。」
雲鹿疾步走近,一把拉起了池雨在唇角摩挲的手,當看到那指尖沾染的血跡時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血?」
居然是血?!
吐血了……
池雨趕緊用另一隻手抹了抹唇角,站起身來,「我真的沒事!看來沒見的日子裡小鹿的修為已經突飛猛進了,這是好事。」
雲鹿氣道,「好事什麼好事,要是一不小心將你打死了怎麼辦?!呃……雖然說也沒那麼誇張,但我自己也不知道這樣的轉變,突然地……太驚悚了。」
懊惱的語氣聽的池雨忍不住笑,「小鹿雖然很厲害,但我也沒那麼容易弱吧?若是一掌就被打死那也太丟臉了。」
「還笑?這件事哪裡有笑點了?」
「好好好,不笑不笑。」
見某人抿著唇忍笑,雲鹿無奈的搖頭,「好了,這件事就到此為止,總之我下次我會注意的。說說方纔的問題吧,你師父跟海童不知道吧?」
對上那雙清冽的眸子,池雨勾唇,「小鹿早知道答案了不是麼?師父若是知道,此刻站在小鹿面前的人就不是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