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夢哀嚎,「打發?小鹿說的好簡單啊。自從那小子變了之後我就覺得他有點不正常了,反正我不能說大話,只能盡力而為了。」
雲鹿的猜測果然沒錯,船上很快迎來了客人。
不知因為戰亂還是其他河道擁擠異常,正好又到了窄道,沒過一日便被後方的船隊趕上。
當天晚上船上的不速之客便不請自來了。
一抹鬼祟的身影無聲無息的出現在船艙的長廊內,看著那幾扇幾乎一模一樣的門,黑影頓住了腳步。
此時,一旁的房門吱呀一聲突然打開。
「好久不見了,海童小師弟。」
聽到熟悉的聲音海童一震,驀地轉身,只見大開的房門口坐著一抹熟悉的身影,雖然沒有燈光,那憑藉著窗外照進的如霜月色還是看到了熟悉的輪廓,「果然是你呢,錦夢大師姐。」
錦夢聞言揚眉,「哦?果然是我?這話是怎麼說的,難道我出現在這兒很奇怪嗎?」
這小子果然上船來查探了呢。
若今晚進展順利的話,日後只要小鹿不出現,大概可以安全到達江南。
不,再往前就是落關山了,看來他們得想辦法落到後頭,一直被盯著即便再謹慎也會有鬆懈的時候。
「對於我來說很奇怪。」海童緩步走近,視線掠過門口的人朝屋內探去,「因為我不知道錦夢師姐的身份,乍一看到錦夢師姐難免驚訝,倒是錦夢師姐你難道就不覺得奇怪麼?」
錦夢一怔,站起身來,「當然奇怪,不過當時已經奇怪過了。倒是你,想見我什麼時候不能偏挑大半夜是幾個意思?」
視線被擋住,對上那雙滿是探尋的眸子,海童沉默下來。
與此同時,雲鹿正坐在房間門後貼著耳朵偷聽。
兩個房間離得很近,夜晚又安靜,說話聲隔著門板無比清晰的傳了過來。
半晌聽不到動靜,雲鹿疑惑不已。
什麼情況?怎麼突然就不說話了?難道是要打起來不成?
大開的窗外吹進一陣涼風,懸在窗上的風鈴突然伶仃的響了起來,因為偷聽的太認真雲鹿嚇了一跳,捂著胸口順起氣來。
拍著拍著就察覺到了不對勁,驀地轉身,窗邊站著一抹修長的身影,逆著光看不清楚容貌,可熟悉的輪廓身形讓雲鹿立即認出來了來人。
瞪大的雙眼,僵住的動作,一瞬間竟是硬生生沒了反應。
……池雨?
這是怎麼回事?!錦夢不是說只是被海童看到了嗎?他……他他怎麼會來?
按照海童的性格應該不可能啊。
月光下那張熟悉的小臉出現在眼前,池雨愣住,那人還如同在游風頂一樣,穿著同樣的黑衣,清瘦纖細,只是長大了好些,也更美了,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正是最誘人的時候。
臉還是那張臉可確有什麼變得不同了,明明熟悉,此刻卻有些陌生,彷彿站在他面前的只是一個想出來的幻覺。
兩人面對面各自站著,半晌一句話也沒有。
最終雲鹿先回了神,一個閃身到了窗邊,左右望去見窗外蛙聲唧唧空無一人這才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