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綢帶緩緩滑落,被掩蓋在飾物之下的血色圖騰露了出來。
雲鹿愣了一瞬,只覺得額間原本綁著緞帶的位置了涼颼颼的,連帶著停止折騰的腹痛也跟著恢復過來。
x!這都什麼事兒啊。
雖不知這倆私下裡究竟是什麼情況,但她卻不想捲入,這麼露出了額間的印記完全就是在找麻煩。
此刻補救已經來不及,因為早已暴露,雲鹿心中唯一的慶幸就是汀墨不認得她腦門上的東西,可顯然這只是自我安慰的妄想。
因為此刻的汀墨已經變了臉色,雙眸死死地盯著雲鹿額間那枚印記,眼神灼灼好似要將之看的燒出一個洞來。
對上那雙陰鬱的杏眸,雲鹿不自覺的抖了一下,動作僵硬的抹上了眉心。
手方才碰上便被一隻手截住,汀墨微微用力拉下那隻手,聲音低柔,「小鹿拒絕妖後指環就是因為它麼?」
溫熱的指尖撫上眉心,雲鹿僵住了背脊,不自覺地伸手拉下了那隻手,「什麼因為它,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小鹿還想騙我呢。」汀墨輕笑,眸中卻沒有任何笑意,反手握住了那隻小手將之緊緊地扣在掌心,「我一直沒跟小鹿說過,也從未跟任何人提起過,原以為他對小鹿並無其他,沒想到倒是我大意了。」
一直看重的敵人其實並不是勁敵,相反原本不在意的人卻在不知不覺間給了致命一擊,真是人不可貌相呢。
還是……本性如此?
魔,到底是魔呢。
對於看上的東西,不管是什麼都要得到,千方百計的得到。
原本還覺得他的強迫過分了,現在看來論謀略他遠遠比不上。
無知無覺間已經到了這一步,若他再晚些發現人豈不是已經被搶走了?真是可怕。
雲鹿聞言擰眉,「他?你知道……」
汀墨接口,「他的身份麼?」
雲鹿點頭。
果然。
到底是老妖精,道行也不是白混的。
而且看這傢伙的反應,好像也對叔存紫敵意很深的樣子,在這點上這兩個人倒是意外的默契。
視線落在雲鹿眉心那抹血色的圖騰上,汀墨微微瞇了瞇眸子,伸手撫了上去,「我早就發現了,見他沒有惡意便也沒有放在心上便讓他那麼留下來了,只是沒想到這一留就是這麼多年。若不是今日看到小鹿額上的魔後印記我幾乎要忘了他的身份。所以,小鹿在離開妖界之後去見了他麼?小鹿不見我卻去見他為什麼?」
「我……」雲鹿愕然,解釋的話到了嘴邊又嚥了回去,「所以呢?你知道他的身份就沒了?」
「還需要有什麼?」汀墨輕輕揚眉,眸色幽深,「而且他與我之前瞭解到的魔君有很大的區別,他並不如傳聞中的嗜血善殺,不可怕,反而有些寂寥,只除了看不清他的意圖他的心,其實大多數時候他的存在還算是有趣,至少那張臉也是一道風景線不是麼。」
聽到此處,雲鹿一愣被自己的口水嗆住了,「咳!咳咳咳……」
這傢伙……這個看臉的世界也是絕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