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了摸臉,月明風歎了口氣,「沒有。為師怎麼捨得生小鹿的氣呢。不過,小鹿這行為舉止跟這張臉還真是嚴重的不相符。」
鹿溪白聞言愕然,「這……男人嘛,都是這樣的,徒兒的確也是粗魯慣了的。」
在這游風頂她可真是食物鏈最底層的人,不趁機整他點兒,還不知道會提什麼條件呢。
不過,這種小動作也只對二魔頭有點用了,那三個她可不敢,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只怕會死的更難看。
聽到這話,翁清意輕咳一聲掩住了笑,道,「好了,這『師徒情深』的戲碼我們可看夠了,也該看看別的了。良玉,把你那賀禮展示給大家看看吧。」
方才被鹿溪白那麼一耽擱良玉正愁沒人給他引話呢,見翁清意這麼說趕忙應了一聲,端著畫軸站到了中間的位置。
鹿溪白一看連想死的心都有了,雙眸如箭般射向了良玉身上。
她好像沒招惹過他吧,哪次不是以禮相待,居然這麼跟她過不去。先是給了她一套紅色的衣服,到了山下就稀里糊塗的成了什麼神女,拋去石茶這點,完全是一整套的計劃。
害的她穿了女裝不說,居然還被畫了像,更可惡的是畫像他還特地帶上游風頂來了,這個人真是可怕。
感應到了鹿溪白的視線,良玉勾起唇角送過去一抹笑,緩緩展開了畫軸。
見此狀況終游小谷的酒頓時醒了。
天啦,居然將小鹿的女裝畫像帶來了,良玉這唯恐天下不亂的傢伙想幹什麼啊。
說好的私下交給師父呢?
籐雀瞪大了眼,轉頭望向了身旁的叔存紫,那人懶散的半靠在椅子裡,手中轉動著空酒杯似乎很感興趣的樣子,再順著目光望過去。
原來看的是小鹿……怪不得感興趣呢。
不過要是師父知道那畫上畫的是小鹿,而且還是女裝,不知道會是什麼樣的反應?
早知道他今日也下山卻弄兩幅上來了,良玉這小子動作還挺快,只是心眼太壞了,成心想引起紛爭呢。
郁懷雪原本是沒多大興趣的,見鹿溪白死死地盯著那畫軸看便覺疑惑也跟著看了過去。
嘩的一聲響,紅色的畫軸垂落而下,白紙上畫著的屹然是一副美人圖,蓮花台上那女子一身紅衣端端站在那兒,風揚起的衣擺如鋪展的鳳尾,卷的天空都染上了紅。雖畫的是遠景,但那張小臉卻分外精緻,黛眉修長,一抹紅勾在眼尾增添了幾分妖異,眉心點綴的紅梅花鈿與紅唇相呼應,揚起的髮絲拂過眉眼與如墨的長睫融為一體,美的讓人屏息。
那無疑是一張絕色的臉,雖是畫卻栩栩欲生,彷彿那一刻那人便會從畫中走出來。
一時間一片安靜,竟是無一人說話。
鹿溪白無力的靠在了椅背上,視線一掃對上一雙鳳眸,那人正望過來,眸光幽幽,帶著隱藏的怒意,如水下暗湧,盯的人幾乎窒息。
這妖孽……是什麼眼神?好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