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只被血染紅的掌心,錦夢愣住,「你……你為什麼不躲?」
以他現在的修為明明能躲開的。
鹿溪白揚起掌心看著血一滴滴落下來,「錦夢師姐既不能殺了我也知道我不能娶你,既如此便永遠也消不掉心裡的疙瘩,這一劍就算是我還給師姐的。若是師姐嫌不夠的話,我就站在這兒,師姐隨意。」
這件事說到底是她自己大意了,錦夢再惡毒畢竟是個姑娘,雖然是意外總是看到了不該看,她生氣也在情理之中。此事早晚要解決,錦夢沒有鬧出來無非是顧忌著她與四個魔頭的關係,倘若哪一天捅出來,到時結果只會更糟,不如早點解決。
錦夢聞言不可置信的瞠大雙眸,「你……瘋子,簡直是個瘋子。你明知道我不敢那你怎麼樣還說這樣的話,你就是吃定我了是不是?鹿溪白,你果然是個混蛋!」
語畢,錦夢一把扔下了劍疾步離去。
叮的一聲長劍落在腳邊,血染上了衣擺僅剩的那一塊白色,鹿溪白握住受傷的手腕,勾唇進了門。
沐浴之後神清氣爽,鹿溪白打開門站在門口伸了個懶腰,中午的陽光照在臉上有些燙,下意識的想伸手遮住眼卻看到門邊一截白袍衣擺。
緩步走出去,果然看到錦夢靠在門邊。
「師姐你來了。」
鹿溪白笑嘻嘻的搖了搖手。
錦夢冷眼掃過,轉身便走,「快點走,師父已經等很久了。」
鹿溪白見狀揚了揚眉,舉步跟了上去。
正走著,前面突然丟過來一個東西,鹿溪白下意識的伸手接住,攤開掌心一看是個精緻的小瓷瓶。
錦夢頭也沒回冷冷的道,「金瘡藥,籐雀以前給的。」
鹿溪白聞言一怔,笑意一點點透過眸子溢出來,「師姐,其實你還是挺關心我的嘛。」
前方的人僵直著背,沒有回應。
意料之中,鹿溪白並不在意,一邊把玩著掌心的瓶子一邊道,「師姐這是原諒我了嗎?只要師姐原諒我的傷立即就好了,哪裡需要金瘡藥呀。」
「閉嘴,上藥。」
錦夢終於忍無可忍的開口,身後的人不再說話,半晌才傳來回應。
「……哦。」
吶吶的聲音帶著委屈,聽起來有些可憐,錦夢偏頭看了一眼,身後的人竟真的在低頭上藥,低垂的長睫毛覆蓋在眼瞼上,乖的不行。
「你就不怕我給你的是毒藥麼。」
鹿溪白聞言抬眸,笑著搖頭,「不怕啊,因為我知道師姐不會這麼對我的。」
她不敢殺她的,就算是毒藥籐雀也有辦法,不過是痛苦一會兒。
何況事已至此她只能順應著走下去,雖然她的確不能信任游風頂的人,若能借此試驗一下真心還是額外的收穫呢。
那雙眸子帶著淡淡的笑意,清澈見底,帶著滿滿的信任,錦夢瞬間愣住,半晌僵硬的轉過臉去。
見鬼!她到底在幹什麼?!不但下不了手,居然還忍不住給他藥?明明應該殺了他的,可現在的發展是怎麼回事?
她是……有病嗎?
真是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