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叔存紫撫上額頭,聲音虛弱,「為師好像有些暈……小鹿快扶住我。」
肩上突然搭上一隻手,鹿溪白滿頭黑線卻還是依言扶住了叔存紫的手臂,「四師父怎麼了?要不要叫籐雀回來?」
方纔還好好地這會兒又暈了,以為自己林妹妹麼。
「不用。」叔存紫擺了擺手,指了指身後的樓閣,「為師這是老毛病了,小鹿扶我進去休息一會兒就好。」
「……哦。」鹿溪白應聲,架著人轉身往屋內走去。
屋內的空間意外的大卻很空,一層之內僅僅在落地窗前擺了一方軟榻,地上鋪著柔軟的長毛毯,落地窗映著陽光,每一處似乎都融上了暖意。
別無他物,鹿溪白只好將人扶到了軟榻上,將人卸下重量消失整個人都輕鬆了起來。
叔存紫斜倚著躺在柔軟的白裘上,長睫輕扇慢慢閉上了眼睛。
屋內很安靜,陽光透過落地窗曬進來帶著溫熱,讓人不自覺地有了睏意。
鹿溪白無聲的打了個哈氣,見軟榻上的人閉上眼睛不著痕跡的鬆了口氣,都怪那張臉太美,這一看不禁又盯住了,視線由上而下落到了紅艷艷的薄唇上。
熾熱的溫度,柔軟的吮弄……
腦中不自覺地閃過方纔的畫面,鹿溪白一驚,用力甩了甩頭,差點一掌拍上去。
真是瘋了!她到底在想什麼啊。
一定是被這妖孽迷惑了。
保持清醒,她一定要保持清醒。
想到此處,鹿溪白轉身便走。
方才轉身腳還沒跨出去一步,手腕便被一隻手握住,溫熱的掌心透過薄薄的衣料熨帖過來,鹿溪白僵住了動作。
「別走。」
低沉的聲音帶著慵懶,還有一絲祈求。
鹿溪白掐了自己一把,她居然能聽出祈求的意思來,這是大魔頭可不是小白兔,真是腦袋秀逗了。
定了定神,鹿溪白轉身,「徒兒在這兒恐怕會打擾四師父休息,還是……」
「不許走。」那人收緊了掌心,長睫依舊安靜的覆在眼瞼上。
「……」鹿溪白見狀捏了捏眉心,只好就地坐下來。
真是夠了,去他的規矩。
可是能怎麼辦,等這妖孽先睡著了再說吧。
鹿溪白氣悶的靠在軟榻邊,攤直了雙腿找了個隨意又舒服的姿勢。
窗外是那片梨花林,漸漸入夏梨花早已落敗,如今只剩下一片碧綠,風蕩過梨葉搖若碧海。
午後的陽光正暖曬在身上卻奇異的舒服,並沒有入夏的焦灼,屋內靜悄悄的,只有榻上那人均勻輕柔的呼吸聲。
困意在不知不覺間湧來,鹿溪白經不住打了個幾個哈氣,眼皮開始不受控制的沉下去。
終於睡了過去。
軟榻的人卻慢慢睜開了眼睛,鳳眸如墨一片清明。
轉眸望過去,地上的人正點著腦袋不受控制的歪下去,即將落地的時候一隻長臂探過來輕柔的將人抱了回去。
微一用力便將人抱上軟榻,動作輕柔的將人摟進懷裡,軟玉溫香在懷,叔存紫低首湊近深深地吸了口氣滿足的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