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雨正看館西笑話呢,冷不丁的被這麼一問,臉色頓時沉了下來,「小鹿啊。方纔我來不及跟你說,這峽谷裡雖然沒有生靈,孤鬼野魂卻特別多。你方才入定的時候便是被干擾了,小鹿一定要注意別被牽著鼻子走,走遠了也許就回不來了。」
也怪他,方才應該再多說一會兒的。可他沒想到他真的入了定,按照常理第一次到這兒來的人沒幾個能承受瀑布衝擊,小鹿在某些時候真是讓他自愧不如。
時辰結束的時候,他一個人僵僵的坐著怎麼叫都沒有反應,那一瞬間他真的因為他已經被勾了魂。
所幸沒事。
「……原來如此。」鹿溪白怔怔的點頭,眸色暗了暗。
怪不得方才一直不受控制的在走,原來是被引導了,可是問題出在哪兒?
「小鹿真是命大,方纔我們都以為你回不來了呢。」館西歎息一聲,蹲下來摸了摸鹿溪白的頭。
只是手還沒碰上便被躲開。
「別摸頭會長不高的。」鹿溪白皺著眉,一臉不滿。
當她是寵物啊各個都來順毛。
館西輕嗤了一聲。
池雨卻笑了,「好了,既然小鹿沒事就好好休息吧。我跟館西去找吃的,你跟海童在這兒別走開。」
聽到不用出手就能吃,鹿溪白異常乖巧的點了點頭。
海童沒有回應,依舊站在一旁,背影僵直。
擔憂的看了兩人一眼,池雨被館西拉走了。
鹿溪白倒是不在意,專心致志的擰起了身上濕透的衣服。
水聲滴滴噠噠的傳過來,海童擰眉,越聽越煩躁,終於忍無可忍的轉身,「你擰夠了沒有!故意想讓我難受是吧?」
鹿溪白聞言不覺莞爾,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停下來,「小師兄在說什麼呢?我擰水又沒招你,這也不行嗎?而且瀑布的聲音可比我擰水的聲音大多了。」
人一走就打算找茬了麼。
「我就是討厭你發出的聲音,任何聲音。」海童咬牙切口的開口,語氣森然。
鹿溪白抖了抖皺在一起的衣衫,「原來小師兄這麼討厭我,真是讓我傷心呢。」
海童冷哼,「你少在我面前做戲,我可不像別人吃你那一套。我看著你只有厭惡,哪怕跟你呼吸同一片空氣都讓我覺得噁心。」
對於這樣的話鹿溪白倒是沒有任何反應,只揚了揚眉,「別人?小師兄口中的別人是池雨師兄吧。怎麼,小師兄還沒向池雨師兄坦白嗎?」
坦白?海童聞言臉色一沉,「你什麼意思?」
對上那雙陰鬱的眸子,鹿溪白輕輕搖了搖頭,「我還是不說了,免得你一會兒生氣又欺負我,我現在可是一點兒力氣都沒有呢。」
上次只是稍微提到便引來這小子刀劍相向,看來自己那關還沒過呢。
「你耍我?」海童倏地瞇起眸子,握住了身側的佩劍。
鹿溪白見狀,無奈的捏了捏眉心,「你都要拿劍砍我了,我哪兒敢呢。」
這個海童可真是衝動,不懂得隱忍麼。
小不忍則亂大謀啊。
話音方落,叮的一聲脆響,凜冽的劍鋒已直指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