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溪白一頭霧水的被池雨拖著走,一路飛速搶行,簡直像是在跟誰比賽似的。
雖然不明情況,但肯定是與郁懷雪有關。
大變態的晨練真是……別緻。
天色漸漸亮起來,東方上空出現了些微紅色,是朝霞的影子。
鹿溪白只是出神看了一會兒前方的池雨卻突然停了下來,猝不及防避無可避,直接撞了上去。
「唔!」
鼻尖傳來尖銳的酸疼,鹿溪白頓時摀住了臉。
池雨穩住身形急忙轉身,「小鹿你沒事吧?對不起,我……」
「師兄不用道歉啊,你又不是故意的。」鹿溪白擺了擺手。
這一下撞的還真是夠結實的。
見鹿溪白還捂著鼻子,池雨擰眉,「真的沒事嗎?你鬆開手讓我看看。」
「真的沒事。」鹿溪白側身避開了池雨探過來的手,見人僵住動作,這才反應過來,「啊……師兄你別誤會,我不是嫌棄你的意思。只是覺得撞紅了太醜,有損我威武的形象。」
池雨原本低落的心情聽到後半句又笑了,「威武?小鹿好像用錯詞了吧,這兩個字可不適合你。」
「怎麼不適合我了,這兩個字根本就是為我而生的。」鹿溪白不滿的反駁,心中嘀咕,雖然威武算起來已經上輩子的事了。
「好好好,適合,適合你。」池雨含笑點頭,從善如流。
明明是個可愛的小動物卻自以為是猛獸,真是……可愛。
敷衍的語氣讓鹿溪白很不爽,正想辯駁兩句便聽一旁的人故意咳了一聲,轉頭望去這才發現館西海童兩個人正盯著這邊看,特別是海童,整個一副殺人的眼神。
當然,想殺的人是她。
館西聳了聳肩,衝著池雨努了努下巴。
瞧見海童沉著一張臉,池雨歎息一聲走了過去。
鹿溪白倒是不在意,笑著朝兩人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下一刻便自然而然的將視線移開了。
方才一直被引開注意力,這一看才知他們此刻正處於毓舟山下,但不是海邊,而是山中的斷裂地帶,一條瀑布從天而降如九天銀河一般直直的垂落而下,匯入山下的深潭之中。
潭水清澈卻深不見底,鹿溪白只探頭看了一眼便縮了回來,她現在見著未知的深水就害怕。
怪不得方才覺得很吵,這瀑布的聲音如此之大,站在旁邊簡直轟炸耳膜。
山間的斷裂帶很長卻狹小,怪石遍佈,形狀各異,而且看上去鋒利非常。大大的石林間長滿了不知名的長刺植物,幾乎覆蓋了整個峽谷。
觸目望去,竟只有瀑布潭水這一塊是完整平滑的地方。
鹿溪白想不到在這樣的地方能練什麼,而且看起來……似乎沒有生氣,四周除了潮濕流動的水霧幾乎一片死寂。
觀察的出神,一旁卻傳來了異口同聲的行禮聲,恭敬異常。
「參見師父!」
鹿溪白急忙跟著躬身,嘴上卻沒跟上趟兒。
這種小事大變態應該不會在意吧。
視線掃了一遍,郁懷雪雙手環臂,冷冷的開口,「鹿溪白,你是沒長嘴還是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