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迎來的不是回答,是翁清意的笑還是郁懷雪的眼刀。
月明風聳了聳肩,無奈的攤手,「幹嘛這麼看著我,完全點題又不是我的錯。」
談話戛然而止,雖然原本就是不歡而散的話題。
那廂,鹿溪白正在水中練習,只是一遍又一遍的沉入水中,還是不得要領,就算她再放鬆也沒有用。
像是跟浮水這件事槓上了,掉下去多少起就爬起來多少次,時間一點點過去,月沉西斜,不知不覺間竟到了河對岸。
一頭紮到岸邊的草垛上,鹿溪白翻身躺了下來。
喘息的胸口,微張的唇,整個人都沒了力氣。
「到底……是怎麼回事。」
是她的方法不對?還是領悟錯了?亦或者……是這裡的水不對?
想到這裡,鹿溪白搖搖頭,不覺嗤笑,「什麼啊。竟然都賴到水身上去了……」
「是水的問題,你沒說錯。」
突然響起的聲音將鹿溪白嚇了一跳,反射性的爬起來,四處尋去卻不見人,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裡居然有人!這麼說她方纔的蠢樣都被看到了?幸虧她沒做別的事,不然豈不是暴露了?果然,在游風頂得時刻保持警戒!
「誰?」
四週一片安靜,那人並沒有回答。
鹿溪白擰眉,「既來了為何不現身。」
那人沒有回答。
鹿溪白僵在原地,夜風襲來濕透的衣衫透出陣陣涼意,不自覺地環住了雙臂,「你說這裡的水有問題,這裡的水有什麼問題?」
依舊沒有回答。
鹿溪白滿頭黑線。
這人……是在傲嬌嗎?憋著不說話想要急死誰呢。
不過,雖然看不到人卻能感覺到這人沒離開,而且……就在她附近。
思及此,鹿溪白閉上了眼睛。
果然,一閉上眼就感覺到了空氣裡淡淡的氣息,味道似乎有些……熟悉?
仔細辨別之後鹿溪白一震,驀地睜開眼,「那個……天色已晚,多謝你的告知,我就先回去了。」
天吶!居然是叔存紫那妖孽!她怎麼會撞到那妖孽的地盤來啊?
不行不行,她搞不定那妖孽,趕緊走。
滿懷希望的慶幸某人會就這麼放過,鹿溪白急匆匆的上了岸,只是還沒完全離地就被一隻手攬住腰間拽了回去。
失去平衡跌落下去,眼睜睜的看著就要撲向地面,半途的空氣中卻顯現一抹熟悉的紫色衣衫,果然下一刻整個人便墜入了那具滿懷藥香的懷抱裡,與方才空氣的味道一模一樣。
鹿溪白認命的閉了閉眼,及時伸手抵住了那人的胸口,故作驚訝的驚呼,「四師父?怎麼是你啊?」
叔存紫抱住懷裡的人轉了個圈,揚起的衣擺緩緩垂落還帶著水跡。
鹿溪白這才摸到潮濕的衣衫,詫異不已,「四師父你怎麼……你怎麼全身都濕了?」
這妖孽大半夜的在湖邊做什麼?她該不會打擾到什麼了吧?
叔存紫沒有回答,低首緩緩靠近,「小鹿方才就發現我了,對麼。」
溫熱的呼吸拂過耳畔,鹿溪白一震反射性的搖頭,全身的雞皮疙瘩都立起來了。
要死!這妖孽果然發現了。
看吧,她根本就不是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