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方落,赤牙便再次發動了攻擊,頭尾相互配合,不消片刻便撞倒了一片古樹,鹿溪白一時間竟無立足之地。
跌落之際,鹿溪白旋身直接落到了赤牙的背上,手中的短刀也在瞬間刺進了頸側動脈。
呲的一聲,血噴如柱。
鹿溪白躲避不及被噴了一臉一身的血,一時間視線模糊了一片只聽到震耳的吼聲,耳膜生疼。
突然被攻擊赤牙痛不可抑頓時發起狂來,連翻抖動轉著圈將背上的人用力甩下來。
若不是鹿溪白及時抓住了犄角已經被摔倒在地,身體懸空根本用不上力,何況這猛獸的力量實在太大,懸殊過多根本無比相抗衡。
用力甩頭將血水甩開視線終於清晰了起來,手卻在慢慢下滑幾乎抓不住犄角,快速的旋轉根本看不清四周的東西,當看到那一抹抹白色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該死!若她沒看錯那些白色的東西應該是被那怪物撞斷的樹,她若被甩在那上面依照這力道肯定腸穿肚爛。
現在只能祈禱這東西是個蠢物。
方纔這麼一想,鹿溪白便感覺到她口中的蠢物正在移動腳步,正是朝斷裂的樹幹過去,頓時氣得吐血,「靠!」
赤牙嗚咽著一面瘋狂的甩著身上的人,一面急速的朝斷開的樹靠近,方才抵到跟前便用力將身上的人頂了過去。
「啊!」
海童尖叫一聲閉上了眼。
這一聲叫將看戲認真的眾人都嚇了一跳,可讓眾人瞠目的是下方那原本該被頂在斷樹上的人竟在瞬間翻身趴在了赤牙的腦袋上。
「嘖!」錦夢擰眉,「真是命大。」
籐雀放開了緊握的掌心,不著痕跡的鬆了口氣。
小谷喘息著,衣衫已經濕透。
手拍在海童的背上,在看到下方那人被染紅的衣擺時池雨倏地瞇起眸子。
他……受傷了。
小腿傳來劇烈的疼痛,鹿溪白咬牙,拔除短刀再次準確的捅進了赤牙的頭頂。
這一次吼叫聲地動山搖,赤牙已經處於瘋狂狀態,頂著腦袋上的人四處亂竄根本停不下來。
鹿溪白只感覺到全身刀割一樣的疼,手中的刀柄卻不敢有任何放鬆幾乎用盡了她全部的力氣。身下一頓突然懸空,鹿溪白一震還沒來得及反應,只看到一閃而過的荊棘花草,下一刻面前便是無邊的黑暗。
轟的一聲悶響,密林裡安靜下來。
看著下方隆起的煙塵,上方觀戰的眾人盡數震住,半晌沒有一點兒聲音。
安靜的密林深處傳來一陣歡快的鳥鳴,海童緩緩開口,「師兄,他……死了嗎?」
小谷聞言低低的笑了起來,眸中卻滿是憎惡,「死了……這下你們滿意了。你們從死人堆裡爬出來所以便想讓所有人都跟你們一樣,我從來沒有像此刻一樣厭惡你們,當然還有我自己。」
因為她也參與其中,成了害死小鹿的人。
她以為只要她心裡有陽光就不會變,原來她早就掉落泥潭而不自知,一切都是自欺欺人罷了。
聽了這話,眾人難得的沉默。
只是片刻錦夢便冷哼道,「死了便死了,死在這兒的人還少麼。收起你們的同情心,也許下一個就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