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劫色兩個字,鹿溪白差點失手掉到水裡去。
色色色,這整個毓舟山的人就知道美色。
一步落下甲板,鹿溪白已經筋疲力盡差點將身旁的人甩出去,只是還沒站穩便被團團圍住。
「你是什麼人?竟敢私闖……」
質問的話還沒說完,鹿溪白便直接截斷,「將汀墨叫出來。」
「你是誰啊?竟然敢直呼汀墨公子的名諱?我瞧著你也不像好人。」說著,揚手喝道,「來人!給我綁了!」
僕人一聽便拿了繩子要來捆人。
艙門口突然傳來纖細的少女聲音,「怎麼鬧哄哄的,發生什麼事了。」
那人回頭一臉獻媚的笑道,「沒事沒事。鳴蟬姑娘放心,這裡交給小人。」
鳴蟬聞言蹙眉朝人群裡瞧了一眼,這一看便呆住了,「姐姐?你……你怎麼回來了?!」
眾下人一聽驚呆了,連忙讓到一旁生怕惹事。
人群三開兩人面對面,鹿溪白先忍不住了,「呆站著看什麼呢,還不快過來幫忙。」
憑這個身體的修為走這麼長的路完全就是在硬撐,一點兒都力氣都沒有像是要虛脫了一樣。
「哦……哦!」鳴蟬反應過來,疾步走過去,伸出手的一瞬間愣住,「這人……你從哪兒弄回一個叫花子啊。」
「不是,是我路上救的。我快不行了,快點!」感覺到肩上的人滑下去,鹿溪白以及支撐不住了。
雖然萬般嫌棄,鳴蟬還是接過了手,「不告而別害的我們傷心那麼久,這一回來倒好還帶回了一個。」
卸下重任,鹿溪白長長的舒了口氣,根本沒工夫聽小丫頭的抱怨。
鳴蟬冷聲呵斥擋路的人讓開,直接打橫將人抱了進去,那叫一個輕鬆。
鹿溪白走在後面驚呆了,「大力士……麼。」
兩人一前一後的消失,甲板上的人圍到一起議論起來。
岸上圍觀的人見此狀況也是指指點點,更有甚者竟學著上船紛紛跳下了水。
一出熱鬧還未結束,令一出就接上了。
船艙廳內人正聚在那兒閒談猜測著外面發生的事兒,便見鳴蟬抱著一個滿身血污的人大步走進來。
眾人正要震驚,門口光影晃動竟又進來一人。
纖細的黑色身影逆光緩步走進來,清眸輕揚,蓄著水光,小臉還泛著紅,微微喘息的樣子純情又禁慾。
光線籠罩下彷彿鍍上了一層柔光,瞬間分不清是現實還是夢境。
一時間廳內一片寂靜,呼吸都清晰可聞。
所有人的目光都直了,唯有兩個不同,一個是汀墨,另一人是才闖了禍的沈浚之。
看到那張臉驚的瞪大了眼,雙手緊抓著衣擺,立刻便坐不住了。
汀墨微微瞇起眸子,幽光一閃而逝,接著便笑著自然地打了招呼,「回來了。」
驚鵲隔燕藏鶯原本想圍過去卻被鳴蟬叫走,三個人不甘心一步一回頭的進了內室。
簡單的三個字彷彿等待遊人歸家一般自然隨意,鹿溪白一時愣住,「……嗯。」
一句質問也沒有,這人……很不對勁啊。而且這裡聚了這麼多人在做什麼?
汀墨聞言勾唇,揚聲道,「諸位今日就到這兒吧,恕不遠送了。」
眾人客套一番慢吞吞的離去,臨走前每個人都往鹿溪白站的地方看,眼神各有含義。
鹿溪白原本沒注意那些人,直到有人故意走到跟前才抬了頭,視線落在那張虛笑的臉上,唇角勾了起來,「這不是沈浚之沈公子麼。」
這個色膽包天的色胚竟也在這兒,可真是自個兒往槍口上送呢。
沈浚之聞言臉色一僵,笑的更開了,「姑……」
話音戛然而止,因為鹿溪白突然上前一步,幾乎要挨到眼前。
「姑什麼姑,再多說一句就把你舌頭割下來。你覺得我做不做得到?」
對上那雙含笑的眸子,沈浚之立即低下頭,「能能能!姑奶奶說什麼都對,我沈浚之一定照辦,否則……」
「我呸!」鹿溪白冷哼,伸手拉住了沈浚之的腰帶,「誰告訴你我是女人。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下次再有眼無珠胡說八道就讓你嘗嘗爺的厲害。」
沈浚之被那一口啐的有些暈頭轉向,「是是是,一定謹記一定謹記。」
看到那張蕩漾的臉,鹿溪白唇角一抽退了回去,「滾。」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沈浚之如獲大赦,連連頷首,急急忙忙的溜了。
轉眼間廳內已經走的乾乾淨淨,鹿溪白一轉身便看到主人位上那人正饒有興味盯著她。
「看什麼,不認識我了。」
汀墨輕笑,緩緩起身走下來,「倒不是不認識,只是好奇你與沈浚之認識。」
鹿溪白輕輕揚眉,「看來你很關心我,連我認識一個人都能引起你這樣的注意。」
「你明明知道我問的是什麼意思,看來……你有事瞞我。」
兩三步已到了跟前,兩人的距離不過半步。
看著那張含笑的臉,鹿溪白瞇起眸子,「毓舟山果然臥虎藏龍,早知你有如此本事我便不用費心上山了。敢問,我現在拜你為師還來得及麼?」
早知他不簡單,沒想到隨便一走便是這樣的修為。
汀墨聞言笑出了聲,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
鹿溪白不解,「你笑什麼?我說的話很奇怪?」
汀墨搖頭,「不,不奇怪。只是我不收徒,也沒那麼大本事教你。說起來,你應該回去了吧。怎麼?山上的人不要你?」
「那倒不是。其實我回來找你是……」說道此處,鹿溪白驀地想起被鳴蟬帶走的砌芳,「這件事等會兒告訴你。你知道鳴蟬將人帶哪兒去了嗎?快帶我去。」
掌心一軟,纖細的手指已經緊緊抓住了他的手,汀墨一怔,視線落在那張焦急的臉上又回了神,「你這樣著急,看來那個人對你很重要。你們……什麼關係?」
之前逗她她避之不及,現在又主動接近他了。
這小東西在打什麼主意。
原以為她走了便不會輕易再見面了,沒想到她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