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溪白經不住暗歎。
原來這世上竟還有這樣的人,她至今見過的美人也不再少數卻沒一個能讓她震驚至此的,造物主當真神奇。
見兩人都不說話只盯著對方打量,籐雀愕然,「師……師父?我是不是應該介紹你們認識一下?
師父這反應……看來是有興趣?
聞言兩人這才移開目光,同時。
籐雀道,「首先請師父贖罪,我沒經過師父同意就擅自下山,徒兒甘願領罰。不過徒兒也不是下山去玩兒的,就是為了他!」
看著那根快要指到臉上的手指,鹿溪白唇角一抽。
她還以為是上頭的命令,弄了半天竟是他自己的主意。
在這毓舟山她人生地不熟能有一人為她至此固然感動,只是這便證明了郁懷雪翁清意那兩個人根本就不關心她的死活。
看來她要想留下,還是夠玄。
男子沒說話卻放下了手中的玉瓶,等待解釋。
小心翼翼的觀察了一遍,籐雀在心裡鬆了口氣,「師父,他就是小鹿。前幾日我跟你說的時候你問的那個,你還記得嗎?」
男子一怔,須臾緩緩點頭。
籐雀見狀勾唇,「他這次從斷崖墜下差點沒命了,我下山找了好……」
話未說完便被男子打斷,鳳眸微瞇帶著冷冽,「你說什麼?從斷崖墜下?」
見自家師父一臉不信,籐雀又激動起來,「我就知道師父不相信!當初我也不信,斷崖是什麼地方怎麼可能會有人生還呢?可小鹿就做到了,師父你說神不神奇?」
視線落在那張低垂的臉上,鹿溪白暗叫不妙。
這一個二人聽到她墜崖的消息都一副她活不了的樣子,事實是他們也差點就出事,果如她所想,那處斷崖果然有問題。
短暫的安靜氛圍陡然轉變,籐雀才察覺到不對勁,「師父?你怎麼了?」
男子聞言一怔,抬眸,「所以呢,你帶他來拂紫樓做什麼?」
籐雀連忙將懷裡的人放到一旁靠在欄杆上,「小鹿在山下糟到暗算中了夢酣,這毒對游風頂的人來說雖不難,但大概只有師父會救他了。我原以為師父對小鹿有興趣的……」
鹿溪白在一旁聽得醉了。
有興趣是幾個意思?原來這小子對他好也是早有目的的,她還以為天下真有好人呢。
男子蹙眉,「我何時說過……罷了,這次我便不追究了。帶他下去吧。」
「師父?」籐雀呆住,眸中的笑卻不由自主的迸裂出來,「你答應了?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一定對小鹿有興趣的!」
此話一出,兩人皆是一怔同時看向了對方。
鹿溪白倒是沒多大的反應,反倒是那人先移開了目光。
籐雀興奮不已,生怕自家師父後悔連忙便將人用靈術移走了。
看著那兩抹消失的身影,男子微微瞇起眸子。
這個小鹿究竟是什麼人。
那廂,籐雀將鹿溪白帶到了客房,將人隨意往床上一放便想走。
「哎!等等……你等等。」鹿溪白連忙開口叫住人。
「怎麼了?」籐雀回頭。
「你確定師父真的答應了?」
「那還有假!我就知道師父一定會對小鹿你有興趣的!」提到這點,籐雀就是難掩的得意。
「得得得,快別提你這話了吧。我可一點兒也沒看出你師父哪兒表現出對我感興趣的樣子了。」腦中浮現出那張木然的美人臉,鹿溪白沒忍住打了個寒顫,「你師父看著一點兒人氣都沒有的樣子,有點嚇人。哎,你師父到底是三聖君中的哪一個?」
「三聖君?」籐雀一怔恍然點頭,「傳聞雖然沒錯,不過毓舟山的實際情況與之不符。我師父不是三聖君而是從未對外公佈的四聖君叔存紫。」
「啥?」鹿溪白聞言瞠大雙眸,「你師父是……四聖君?毓舟山竟還有四聖君?」
「怎麼了?」說著,籐雀突然躬身湊近床上的人,笑的曖昧,「小鹿,你不會是喜歡上我師父了吧?」
「我呸!」
「小鹿你怎麼亂噴人口水啊?!」
「誰讓你胡說八道。」
「……」
籐雀一臉嫌棄的用錦帕擦拭乾淨,不耐的退步離去,「你等著,我去給你拿解藥。」
「拿解藥?」鹿溪白滿頭黑線。
居然用拿字?還說難解,根本就簡單的令人髮指。
惱歸惱,鹿溪白此刻也做不了別的,只能以彆扭的姿勢躺在床上等。
視線打量了一圈,屋內不論是擺設還是物件都十分講究,清雅中帶著華貴,隨便看一件都價值連城。
獸香盈盈將盡,卻還不見人歸來。
時間一久,鹿溪白不覺有些著急了。
正閉著眼睛安神,突然察覺不對勁,驀地睜開眼屋內卻空無一人。
怎麼回事?她怎麼覺得好像在暗中有一雙眼睛在盯著她似的?還是……她的錯覺?
待重新閉上眼,那種感覺又出現了。
「誰?既然來了為何不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