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這裡面還真是混亂,由可以『轉移所在地方的位置的自在法』這點來推測仍然是毫無頭緒,這種亂七八糟的大雜燴真是讓我受夠了!」
半晌後,瑪瓊琳臉上的表情浮現出了隱隱的焦躁,她抓著頭髮,憤憤不平的嘀咕。
馬可西亞斯嘿嘿笑著接腔:「原來你這傢伙——也不一定能看的出來啊,真是、真是一個大驚喜呢。」
瑪瓊琳漫不盡心的斜瞥了魔王一眼,用修長的中指一點自己的腦袋。
「啊——混蛋,如果你真的明白我的性格的話,你肯定猜得到我腦袋裡在想什麼的。」
「轟炸、爆裂、粉碎、卡卡卡卡卡——就像是撕布機一樣,我優雅的屠夫瑪瓊琳.朵,不介意的話,就把除了人類外的一切都粉碎掉、撕裂掉嗎!還是充其量只是算一隻在逃避的膽——小——鬼——!?」
聽了這兩位暴力狂粗暴野蠻的對話,夏娜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是她自己也沒能提出一個能超過她們主意的方法。
——要制止嗎?這種狂躁的辦法,根本就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哦,暴君,膽小鬼雖然善良,但偶爾也會生氣,尤其是像一個傻瓜一樣在原地打轉之時,只要能夠盡快的宰了這個布下自在式的傢伙,你白癡的方法也可以一試。」
瑪瓊琳說,看她的樣子是真的把馬可西亞斯這扯淡的回答放心上了——至少夏娜看不懂她手上目前勾勒的是什麼形式的自在法。
五指揮舞間,自在式閃著她獨有的深紫色光芒,接著逐漸形成一個倒五星緩緩旋轉。
「這個!?」
「放心——雖然說著可能你不相信,但善良的悼文吟頌人不過在佈置一種特別的探尋氣息自在法!」
對於夏娜充滿警惕的目光,瑪瓊琳懶散的進行答覆,她其實根本不想說話,只是礙於情面不好不出聲而已。
「哎呀哎呀,有正義的夥伴在這裡盯著——即使罪大惡極如瑪瓊琳,也是不敢作奸犯科的,請小丫頭放心。」
「比起這點……」
亞拉斯特爾直接詢問道——
「我更想知道,這種方法真的能夠奏效?」
它沒有懷疑這是什麼暴力的自在法,因為幾百年來了,通過外界宿的情報也算比較瞭解這兩位的性格,雖然殘暴,但並不是不識大局頭腦簡單的那種。
而那位性格惡劣魔王只是哈哈大笑:
「哦耶哦耶!?以瑪瓊琳簡單的智商,你們不相信也無可厚非,不過笨蛋偶爾也有覺悟的時刻,請瞪大眼睛看清楚哦!」
「煩死了!區區一個笨蛋,請不要給我隨便打岔啦!所謂的門縫裡看人,我相信亞拉斯特爾先生應該不會有這種想法。」
比起前面那句僅僅只是一點象徵意味的笨蛋,話語不明的瑪瓊琳更像是是直接在指責威名赫赫的天壤劫火,對此亞拉斯特爾亦是直言不諱:
「如果只是誇大其詞的話,想必是不存在門縫裡瞧人這種觀點。」
「啊哈——前輩的觀念真是讓人惶恐呢,只是不知道炎發灼眼的小丫頭有什麼指教?」
瑪瓊琳全然一副沒把兩人放在心上的狂妄態度,這樣的姿勢,說成對「天壤劫火」的挑釁都綽綽有餘。
「指教的話,在還沒有見到你這個莫名奇妙的自在法前是暫時沒有,如果硬要說,就只有請你小心一點,太過狂妄的話,我就教你做人!」
「誒、呃!?」
看見夏娜擺出一副這樣認真的姿態回答著自己陰陽怪氣的發問,瑪瓊琳頓時瞇起了眼睛,心頭頓時有些惱火。
「啊勒,小丫頭的說話果然充滿活力,我可愛的鮮花瑪瓊琳.朵,所以——請不要擺出這樣一副陰天的表情呀,破壞的可不止是心情呢。」
但是魔王卻明確的制止了她接下來的挑釁動作,瑪瓊琳只好不甘的說:
「好、好吧,沒別的了麼!?既然你們都沒有問題,那我就上咯,因為這種調音自在式和另外一種自在式的相撞,我不能確定我的自在式會不會起到什麼未知的特殊效果,膽子大的話,繼續留在這裡觀看,反正我無所謂。」
雖然別的方面不可靠,但是關於自在式方面她是真的非常認真的,所以即使敵視炎發灼眼,瑪瓊琳仍然把她手中的自在式效果和盤托出。
夏娜和亞拉斯特爾相視了一眼,悼文吟誦人既然提到了這點,那麼離開是根本不可能的了。
因為就怕萬一這兩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傢伙玩大了,那可就慘了。
然而,還沒等瑪瓊琳的自在式出手,一股特殊的氣息驀然傳出。
那是一股龐大的自在式氣息,幾乎要讓整個城市都掀起一陣劇烈的狂風。
暗沉的天空下——遠方的「晚會之炬」正式。
每個人的眼眸,都被那震天蔽日的陰影覆蓋,留下的只有被驚呆的表情和張大的嘴巴。
「嘩嘩嘩嘩——」
瑪瓊琳無風自動的長髮隨著手心紫色的光芒飄動,臉色變的少有的難看,她看向遠方,不爽的拉低眼瞼:
「可惡,真是糟糕的感覺,看來我們都被騙了,博士可從未踏入御琦市一步啊。」
夏娜和亞拉斯特爾也察覺到了,這股龐然大物一樣的存在之力波動在城外突然的爆發。
「這個……」
「不出意料的話,應該是丹塔利歐的氣息,真失策……「
亞拉斯特爾有些焦躁的沉吟著、最後有些低沉的說,「目前先靜觀其變,你還太弱小了一點,第一波先讓盛裝騎手和悼文吟誦人頂在前面。」
有著強大責任感的它為了夏娜也自私了一回兒,但是從小就受到亞拉斯特爾如同歐洲騎士一般教育的夏娜心裡的自責不會比它少上半分。
「可是……如果我沒參戰,而她們受傷了,這樣不是很卑鄙嗎……」
「比起身經百戰的她們,夏娜,你更讓我擔心。」
魔王用沉重的聲音說,丹塔利歐太過危險和不可理喻,雖然它知道雛鳥總是要離開父母才能真正的展翅飛翔,但是真要做出這份決定時,內心卻無比的擔心和猶豫。
「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我也想盡快的強大起來……這樣就能保護大家了。」
夏娜撇下了濃密欣長的睫毛,不安的看著胸口的吊墜。
「不必自責,比起這點,你發覺了氣息是從那邊傳出的嗎?」
「好像是從我離開的方向爆發的……」
「那正好,等屠城獵人和博士拼的兩敗俱傷之時,我們伺機而上。」說著,亞拉斯特爾有些奇怪的問,「怎麼了?為什麼還擺出這樣一副不安的模樣?」
少女的臉有些愧疚,但還是小聲的解釋:
「可是,能不能……現在趕過去進行支援?」
「嗯!?」
「大叔受傷的話……心裡有點不高興。」
聞言的亞拉斯特爾雖然平靜、但低沉的語調卻飽含怒氣的道:
「夏娜!火霧不能有私人感情,你已經把一切獻給了魔王,在這條修羅之巷奮戰至死亡將是你的宿命!請務必謹記。」
「我……」
面對魔王從未如此嚴厲的指責,少女難過的咬住嘴唇,把內心想說的話都吞了回去,僅僅機械的彎下腰、垂下了眼瞼,說:
「很抱歉,這點我會謹記,亞拉斯特爾……請務必原諒我的失誤。」
「很好,我不希望看到有下次,夏娜。」
亞拉斯特爾低沉的說,把視線投向了吊墜之外的陰沉天空。
混帳,真心想砍你!
火焰巨人心裡這樣詛咒著。
三米之外,一直在看戲的瑪瓊琳撇過視線。
「啊呀,為了小不點在爭風吃醋嘛?」
不明狀況的馬可西亞斯低聲詢問。
「差不多,小丫頭的魅力看不出來還挺大的,不過沒料到的是天壤劫火居然控蘿莉。」
「嘖嘖,炎發灼眼嘛,但看起來還真的挺可愛的喲,你難道不覺得嗎?有著和魷魚一樣審美觀的瑪瓊琳.朵。」
「比起我糟糕的審美觀,你更應該詢問當前的局勢才對!腦袋裡長滿蛆蟲的魔王。」
瑪瓊琳皺起了眉頭,看向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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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靠近市中心的瑪瓊琳,市郊的許淺更早一步的發現了魔王的氣息。
「當然,比起發現魔王這點,我更希望你乖乖的去結賬,然後滾回家中用被子蓋住腦邊叫媽媽邊瑟瑟發抖。」
「不是說了嗎,我錢不夠了。」悠二摸摸口袋,一共也只掏出了八百日元,「要不aa制吧,我的錢剛好夠一杯咖啡,雖然被你一口喝了大半,但寬容的我還是決定不計較這麼多了。」
啪嗤——
手中的玻璃杯被許淺捏成了一堆灰白色的玻璃碎片。
「如果請我喝咖啡的人在喝完後和沒帶錢的我說aa制的話,我想,我手中會突然又出現一堆白色的東西。」
「又一個被捏碎的杯子?」悠二問。
「不,你的腦漿。」許淺面無表情的回答。
悠二咕咚的嚥了一口口水,然後看向窗外,「布下封絕,我們閃人就是了嘛,何必那麼較真呢。」
「這樣很紳士?」
「方心,這樣我們至少能紳士的從前門走出去。」
「……真是笨蛋!」
「誒?說別人笨蛋的人,恐怕自己才是真正的笨蛋吧!」
「哈?你這只半死人!腦袋破了一個洞的白癡,拜託好好去做一個僅僅會直立行走的類人猿行不行!?」
「彼此彼此,我可看不出一個整天只會窩在家裡玩泥巴切樹葉的火霧能幹什麼,莫非是和使徒一起過家家嗎?要不要我過來扮演爸爸啊,媽媽桑?」
「雜碎,你是想死嗎?」
被悠二諷刺到暴走的許淺突然掀了桌子,於是悠二趁著這個機會,趕緊撒丫子往外跑。
「啊,前面那只笨蛋大阪鹹魚,別跑!」
「噗——」
「撲街仔,小心我砍你哦!」
「噗噗——」
兩人一前一後的追逐著,還沒到店門口,彷彿覺得實在演不下去了一樣,許淺低聲說:
「喂喂,笑你妹啊,反派退場時至少該說一句下集能夠繼續上場的台詞,請敬業點好不好……」
明明你的台詞更像反派好麼?悠二這樣想,但為了逃單還是說:
「嗯,真的嗎?那就……我一定會回來的!可是不對啊,我犯傻呢,回來不就被你抓住了啊。」
「別學喜太郎和灰羊羊,仔細想想,古惑仔的山雞在秋葉原遇到波多野結衣時說了什麼台詞?」
「我想想……好像是,我一巴掌把你扇到床上扣都扣不下來……!」
「悠二真聰明!」
「那我繼續跑了噢!」
「好樣的,小子,你讓我想起了那天馬欄山的奔跑,那是我逝去的基情……」
「唔,兩位!?」
「別擋路啊,你這只會鞠躬的草履蟲!」
「可惡,悠二,給我站住!」
「兩位、喂,兩位!」
一旁的服務生一怔一怔的看著一副高昂的表情追出去的白髮小蘿莉,直到店長過來給了他一巴掌。
「混蛋啊,還不快追,那兩隻小綿羊逃單啦!她們在逃單啊!你這個腦袋被寄生蟹吃了的草履蟲,請趕快去給我追上那兩隻演技為零的單細胞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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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呀,13,在「晚會之炬」升空的剎那,你的——心裡——心裡——會不會、嗯,嗯——啊啊——」
話未說完,月車站台上的丹塔利歐就像一個被qj的少女,滿臉愉悅又痛苦的撕扯著手巾。
真的讓人想說一聲yoooooooooooo!
yo你妹啊,明明是一個摳腳大漢而已。
「雖然高興,但不會像博士一樣這麼變.態,我無法對著一個空艇自我安慰到**。」
十三已經見怪不怪,它只是靜默的觀察著即將飛翔於天際的「晚會之炬」。
「還是要多虧了——多虧了我可愛的磷子啊——親愛的多米諾,它是如此卑微,卻在兇惡的火霧群當中完成了——完成了如此重要的任務!相比於它,某個自稱為我的另外一個磷子的傢伙,請在我的面前——偉大的研究者、探尋世界奇跡的博士「探耽求究」丹塔利歐面前—好好的跪下、懺悔你的無能!不高興的話,那就請滿臉愉悅的舐舔我的腳趾,那樣你就會感覺到大祭司舔棒棒糖時的開心,那種感覺——哦,真棒∼∼∼∼!」
博士拉長了**的嗓音,興奮的飛揚著雙手,在晚會之炬上如同一個小孩子般奔奔跳跳。
「一個優秀的磷子只會遵循主人的命令,在未曾下達明確的命令之前,無能和廢物這兩個冠名詞請主人好好放下,但是如果沒有達到您的期待,我會自己把它戴到頭上。」
十三如同從者一般彎下腰,跪伏在博士面前,它往常平和的霧靄籠罩的面容上、卻有著一種焦躁和迫切的黑色的凶光閃爍:
「但是比起這點,博士,我們的計劃應該盡快執行,暴君iii的消失不見難道未曾讓你感受到警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