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不想回答,梔子卻不自主的說出了口。
「不熟悉,只是見過幾面。」
「你喜歡他?」
這次林俊不再看天,眼睛直直的盯著梔子,想要答案,
「怎麼可能,我跟他只是陌生人,那幾次見面也只是偶然而已。」
話更像是在提醒自己。
林俊探過身子鼻尖靠近梔子的長髮。後者嚇了一跳條件反射性的向後避開。林俊笑了,帶著逗趣,卻又一本正經的說道,
「你很香,所以很吸引人。」
梔子皺著眉頭想要離開。腦子裡卻閃過林俊的那句話,
「你很香」,
這句話有人跟自己說過。
林俊抬手藉著昏暗的燈光看了一眼手錶,然後問道,
「喜歡煙花嗎?」
不等梔子回答,前者起身拉起梔子就走,
「帶你去一個地方。」
梔子想要掙脫,林俊卻轉身,臉上帶著央求,
「求你,今天我生日,不想一個人過!」
梔子有些猶豫,但沒有再抵抗,任憑林俊拉著自己向遠處跑去。
校內湖邊又恢復了寂靜。剛剛石凳不遠處的樹林邊,一個修長的身影已經在那裡站了不知道多長時間,一動不動,宛如一尊俊美的雕像。他手裡捏著一包牛奶,原本滾燙,現在已經冰涼透心。
遠處的兩個身影消失,眼前的人才挪動腳步轉身向反方向離開。
「老大?你怎麼在這呢?剛剛不是說回家陪老爺子吃團圓飯嗎?」馬思竹見突然出現的楚千里嘴巴張得老大。
楚千里不說話,依舊自己走著。
「哇,牛奶,老大你不喝?給我吧,設計課題剛結束,我都快餓扁了。」說著就要去拿牛奶。
「空腹喝牛奶不好!」楚千里手一抬輕輕避過。
「老大,你行行好啊!樓上的那幾個禽獸最會欺負我,見我最小讓我大冷天的出來買飯。再過幾分鐘都要新的一年了他們樂滋滋的在樓上等著看煙花,讓我跑腿。」
「那我給你出個主意?」
見楚千里發話,馬思竹兩眼放光,他可知道眼前的老大腹中到底藏了多少墨汁,而且是那種黑的發紫的墨汁。
「不要回去!」
「啥?」馬思竹根本沒聽明白。
「你不是有女朋友嗎?跟她一塊兒跨年去!樓上的那幾隻就讓他們等著好了。」
馬思竹想了想,點了點頭,卻又哭喪著臉說道,
「辦法確實夠狠,可關鍵是我沒女朋友啊!」
楚千里一愣,
「那個姓金的系花不是?」
「姓金?哦,你說金瑰珍啊。怎麼可能嘛!」
老大平時總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竟然會知道這些八卦無聊的事情?
「如果不是就不要整天跟人家親親我我,讓有些人產生誤會!」
不知怎的,馬思竹覺得楚千里這句話語氣格外嚴肅。悻悻的點了點頭。
「那老大,我還是乖乖的去給那幾隻禽獸買年夜飯了。」
馬思竹轉身,卻被楚千里喊住。從兜裡掏出一張卡,遞到他手裡,說道,
「校外那家24小時壽司店不錯,打包回去吧。順便替我跟他們說聲新年快樂!」
「謝謝老大~!」馬思竹捧著卡,轉身向著校門狂奔而去。
兜裡的電話鈴聲響起,接了起來,
「臭小子,你讓我一個七老八十的人等你吃飯等到現在,還不回來?都幾點了,讓我等到你明年嗎?」
「嗯,這就回去!」
掛了電話,頭頂一陣轟響,燦爛的煙花在天空綻放。校園裡一片歡呼。
轉身再次回望那早就消失的身影,嘴角弧度漸顯,
「華梔子,新年快樂!」
煙花絢麗卻又轉瞬即逝。實驗樓的樓頂梔子抬頭看著漆黑的天空,煙花一朵朵的綻放,一朵朵的消逝。
林俊看著身邊的人,她的臉被絢麗的煙花映照,卻看不出任何的表情。冷風吹著她的發輕撫著白皙的皮膚。
「生日快樂!」這四個字是在這一年這一天最後一秒從眼前的人嘴裡聽到的。林俊空蕩的心被填的滿滿的。
林俊知道自己被眼前的女孩子深深的吸引,並不是今天開始,而是在那個初見的晚會上。那時當一縷帶著梔子香的髮絲掠過自己的鼻息時,他的心就開始了毫無規律的狂跳。好多次他想與她搭訕,只是這一兩個月在她身邊所發生的事情他看的一清二楚。眼前的人猶如那冰雪女王,再溫暖的火焰也融化不了她一成不變的冷漠。況且在她身邊還有一個楚千里。他沒有任何的自信。他唯一慶幸的是自己沒有冒然出手,至少現在自己與她還有希望,她沒有討厭自己。在聽到梔子親自承認她跟楚千里沒有任何關係後,那有些偃旗息鼓的心跳,又開始了狂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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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梔子!」
聲音有些輕顫。梔子回頭默默的看著他。
「下面我說的話,如果你同意你就點個頭,如果你不願意,我也希望你不要生氣,就當我沒有說過。我希望我們還是好朋友。可以嗎?」
梔子依舊默默的看著他,沒有說話,亦沒有表示。
「華梔子,你……你可以和我交往嗎?」
天上的煙花依舊在不停的綻放消逝,再綻放再消逝。林俊的耳邊沒有那煙花綻放的轟響,他的大腦空空的。周圍早已只剩下了他一個人。一個自嘲的笑落在了嘴角。原來自己也不例外,只是那圍著梔子花起舞的蝴蝶中的一隻,卻永遠也觸不到花蕊深處的蜜香。
「林俊同學,你的寂寞我幫不了。因為,我同樣是一個寂寞的人。只不過我因此自樂,而你為此難耐。」
這是梔子留下的話。這種拒絕讓林俊無法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