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出現的老者，韓旭眉頭皺了起來。
雖然他現在的心神，籠罩範圍只是在十米左右，可配上敏銳的感官，一般人接近二十米內，都會被他發現。
先前韓旭沒有被人窺視的感覺，說明這老頭在很遠的地方，就發現他練功的場景，代表著老人的眼力遠超普通人。
再加上老人一身練功服，鶴髮童顏，中氣十足，紅光滿面的樣子，身份呼之欲出：武者。
在外鍛煉的時候，韓旭都是選擇偏僻的地方。
畢竟他的體質強大，和普通人的鍛煉不一樣，不想讓人看到。
當然，這個世界上的人很多，韓旭經常出門鍛煉，總是會有被人看到的時候。
區別只是早晚而已。
韓旭倒也並沒有太過擔心這些，這龍河岸邊不是自家，總不能不讓其他人來。
被人看到了也沒什麼，大不了換個地方就是。
老人鶴髮童顏，相貌和藹，身形魁梧。
其他這個年紀的老人，多少會有遲暮之感，可這老頭卻是紅光滿面，腰背挺拔，一副生機勃勃的樣子。
只是從表面，韓旭就判斷出這老頭是個修為不俗的武者，已經能增強生機，延緩衰老，甚至是增加幾年壽命了。
「隨便瞎練，呵呵。」
韓旭謙虛地說著，問道：「老人家，你也來這裡鍛煉？」
「我年齡大了，劇烈的方式，對身體不好，大多採取走步的方式，偶爾打打年輕時學的幾套拳。」
「不像你這年紀的小伙子這般精力旺盛，練起來生龍活虎的……」
老人笑了笑，來到韓旭的身邊。
「老人家，你看我練功多久了？」
「散步的時候，離得老遠就看到你舉著石頭蛙跳，就沒打擾你，等你不練了，我才過來。」
老人走到韓旭鍛煉所用的青石邊，用手捏住石頭，不見怎麼用勁，直接提了起來。
韓旭也是微微一愣，這老頭的功夫不錯啊，只是這一手，打十幾個壯漢，也是不成問題。
老人放下石頭，判斷出石頭的大概重量，在一百二十斤左右。
老人笑著問道：「小伙子，我叫程明空，冒昧的問一下，你的師父是誰？」
「我叫韓旭，沒有門派，自己一個人練。」
韓旭搖了搖頭，說的也是實話。
他沒聽過老頭的名字，卻不曉得這老頭的來歷，也是大大的不尋常。
「那你可真是厲害。」
程明空露出吃驚之色。
這年頭的年輕人，能吃苦的太少。
即便有良師教導，能像韓旭這般厲害的，也只是鳳毛麟角。
更何況人家還是無師自通，就取得這樣的成就？
先前看到的一幕幕，讓程明空覺得極為震撼。
韓旭扛著一百多斤的石頭，在河邊做蛙跳，足足堅持半個多小時，還如同生龍活虎一般。
這還是程明空看到的時間，算上沒來之前，韓旭所鍛煉的時間，綜合起來差不多一個小時，簡直可以稱之為強悍。
程明空練了一輩子武功，超過五十年的時間了，在這個圈子裡，取得了不俗的成就。
即便是他，按照韓旭這個方式鍛煉，都只是勉強達到一個半小時罷了。
當然，武者的戰鬥力，並不僅僅表現在力量和耐力上，還包含諸多要素。
像是反應速度，勤勉程度，實戰經驗的多寡，心理素質，以及對環境的把握，都對勝負起著制約作用。
可即便如此，程明空也把韓旭當成了好苗子。
因為他很年輕，還有很大的潛力。
所以，程明空就主動現身，想要瞭解一下。
聽說韓旭沒有師承，程明空暗暗竊喜，主動和他聊天。
韓旭也沒離開，陪著他聊了起來，順便打聽一下地球武道的狀況。
他上一世所在的地方，武道盛行，修煉昌盛。
那邊的土著，即便沒有機緣獲得修真傳承，有機會的話，也都會選擇武者路線，學幾套功夫強身健體，危難之際也有自保的能力。
韓旭來這地球世界快一個月了，從融合的記憶來看，地球也存在著武道，卻已經沒落。
科技的發展，世道的昌明，讓人類對於需要吃苦流汗，乃至於流血的武道，已經不那麼熱衷。
根據韓旭的推測，這地球世界走武者路線的人不多，至於這邊武者所能取得的成就，也是不曉得。
韓旭知道這姓程的老頭，是個練家子，年齡也很大了，肯定是見多識廣，兩人聊起來，倒也覺得投緣，打聽到了一些信息。
地球武道對於武者的實力劃分，一共有後天和先天兩個境界。
後天又分為入門、精深和巔峰三個等級，先天分為三重境，分別是先天一重鏡，先天二重境，先天三重境。
武者主要走煉體路線，個別武者修到先天之境，能凝練出內視的靈覺。
這種靈覺在修真界中稱之為神識，也叫心神，能夠引天地靈氣淬煉身體。
韓旭明白過來，地球武道和他瞭解的武道體系並不一樣。
不過等到地球武者練出心神，引導天地靈氣，繼續淬煉身體，最終卻是走上了修真的道路。
依照韓旭的推斷，這邊的先天境界，和他修真境界的煉氣期差不多。
區別只是，武道一開始走的是淬煉身體路線，需要一個後天境界的緩衝，才進入到先天。
而韓旭的修真之路，一開始就走到了和武道先天一樣的煉氣期，只是起始點，就比這邊的武者要高。
「老先生，先天之後是什麼境界呢？」
韓旭不恥下問，上一世的時候，程明空這樣的修為，連被他多看一眼的資格都沒有。
然而重生之後，狀況不同，儘管他還有著昔日強者的驕傲，可卻會保持謙卑之心。
和老頭的交流，能讓韓旭增廣知識面，有一些收穫，說話語氣自然也是放得低一些。
如果韓旭這樣說：老頭，告訴我，先天之後是什麼境界……
同樣的意思，不同的語氣，不同的態度，卻會產生不一樣的效果。
若是程明空被他叫做老頭，以命令般的語氣發問，肯定會生氣的……
現在則是不一樣，程明空耐心的解釋著：「根據我的瞭解，武者進入先天之後，還有更高的境界，好像叫做神通境，可在這凡俗界的武者圈子裡，還沒有人能超過先天三重境。」
韓旭點了點頭，他的修煉體系，煉氣期之後就是築基期，後面還有金丹元嬰等。
地球武者把先天之後的境界，命名為什麼神通境，而且沒有後續的功法，也跟達不到所謂的神通境。
「不過……」
程明空話音的轉折，吸引了韓旭，莫非還有什麼內情？
「據說啊，這個世界上，還有一群人，修為超過了先天三重境，他們很少在凡俗界走動，而是在一個神秘的地方隱居修煉。」
「他們把地球叫做大世界，而他們居住的地方，也在地球上，面積卻不大，加起來只有五個江南省那般大，叫做小世界。」
大世界？小世界？
韓旭還沒有聽說過這樣的詞兒，不過知道位面這個詞。
這種稱呼和所謂的大小世界，有著不一樣的地方。
這裡的大小世界，都還是在地球上，並沒有離開地球時空。
不同的位面，卻已經不在一個時空，這裡的差距是很大。
在上一世的時候，韓旭所在的地方，有凡俗界和修真界的說法。
凡俗界住著的大都是凡人和武者，也有部分實力低微的修真者。
修真界住著的，大都是修真者，武者和凡人很少，只是附庸的存在。
但凡有實力的修真者，最終都會到修真界去修煉。
因為被修真者選擇群居，或是開宗立派的地方，大都是靈氣濃郁之處，附近的修真資源也多，比凡俗界的條件高很多。
那麼在韓旭看來，程明空所說的大世界，就是地球凡俗界。
小世界就是類似修真界的地方，是一個靈氣更為濃郁，修真資源更多的地方。
修真者也是普通人類修煉而成，只是實力比普通人高超，壽命比普通人悠久。
可是有的修真者，在獲得了一定的實力之後，心態就會發生改變。
有的修真者，對普通人沒什麼看法，還會和普通人往來。
有的修真者，則是把人類當成低級生命群體，不屑往來了，更有甚者把他們看成螻蟻一般的存在，隨意可以抹殺。
上一世的韓旭，修真之後就很少和普通人往來。
不過，卻不會視他們為螻蟻，如果沒有得罪他，也懶得去和他們計較什麼，更不會濫殺普通人。
如果韓旭知道進入小世界的辦法，進去探明內裡更適合修煉，那麼他最終也會到小世界裡居住修煉。
只是問了一下程明空，他壓根不知道小世界在哪兒，更別提進去的辦法了。
「這只是傳說，我有一些實力不錯的老友，在大世界裡的修煉，幾乎沒有效果，也想去小世界裡修煉，花費不少人力物力，用了很多年的時間，也都一無所獲。」
「這個傳說或許是真的，或許是某個無聊的傢伙，杜撰出來的故事，不一定是真的……」
歎了口氣，程明空看著韓旭，說：「你的實力是很不錯的，已經在後天巔峰了。」
「如果得到先天級的功法，也是有望進入先天，進入由外而內的修煉。」
聽到這話，韓旭只是笑了笑，他的修煉體系，和地球武者不同。
其實他一開始，就是由內而外，用靈氣淬煉身體，讓身體強大起來，可以承受破開丹田之門的痛苦，才有繼續修煉的機會。
如此一來，韓旭的身體，倒是和地球武者差不多，都是很強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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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可程明空不知道的就是，韓旭外在強悍的同時，內在的五臟六腑經脈骨骼，也同時得到了淬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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