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兵戰落幕,君主項羽並沒有說什麼,只是平靜的轉身離開,一句話也沒有說。
項央主持大殿,一場的宴會後,眾天王各自回府。
木凌隨著木戰天回到府邸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一進府門,木戰天便將木凌帶到了書房,父子兩相對而坐,默默不語。
半晌,木戰天率先開口,打破了沉默。
「你今天有些冒失了!」木戰天皺了皺眉頭,看著木凌,動了動嘴角,還是說出這麼一句話來。
「君主霸道無雙,不會在乎的!」木凌扯了扯嘴角,回道。
在那高台上站了半天時間,有木戰天的幫助,此刻傷勢也好的差不多了。
木戰天聞言久久不語,過半晌,又忍不住歎息道:「唉,大荒……太大了!」
木凌聞言眉頭一皺,往日的木戰天在他眼中,堅毅,果敢,充滿鬥志,是斷然不會說出這番話來的。
「你發現了?」看著木凌微皺的眉頭,木戰天一笑,道。
「父親,你變了!」木凌直言道。
「我今年三十七歲,三花天王,身具紫極天火,我以為自己已經很天才了。」木戰天看著木凌,眼神平靜的如同一潭死水,道:「為了報仇,這十五年來,我一直在拚命,我冒著魂飛魄散的危險以紫極天火開出三花,就是想實力高一點,高一點,我報仇的希望就能多一點!」
「父親,你的實力已經夠高了,即使當年的雪無涯,也不是你的對手!」木凌打斷道。
「你不懂!」木戰天搖了搖頭,道:「雪天涯不過跳樑小丑,我們真正的仇人,是水德星君。當然,那雪無涯也跑不了。」
「雪無涯?」木凌眉頭一皺,十幾年的時間,他的靈魂對於初來的記憶已經很模糊了。
「我那天進宮見了項羽,他告訴了我很多事情!」木戰天道:「大荒五大神州,人族共有五大帝朝,其中以中州最強,北州最弱,而東州,則僅次於中州。」
木凌認真的聽著,雖然金十三也告訴過他關於大陸格局的事情,不過九萬年滄海桑田,早就已經過時了,木戰天所知的,無疑是最新的消息。
「東州的帝庭號稱天庭,那水德星君則是天庭二十四星君之一。星君,便是天君,我若想報仇,滅殺水德星君,勢必與天庭對上。以天庭的實力,我們必死無疑!」木戰天的聲音漸漸低沉了起來,眼中也爆發出濃烈的殺機。
木凌丹田輪迴台上的符瘋狂的閃爍了起來,古老而蒼茫的氣勢顯現,助木凌地方木戰天無可匹敵的氣勢。
「父親,就算暫時報不了仇,我們也可以徐徐圖之啊!」木凌艱難的開口道。
「不。」木戰天搖了搖頭,道:「十五年來,我只有兩個心願,一是看著你長大成人,二便是報仇!今天看了你的比武,我很欣慰,你已經長大了!」
低沉的聲音平靜無比,聽在木凌耳中卻彷彿山崩地裂。他已經隱隱猜到了什麼。
果然——「十五年了,我終於可以報仇了……我不奢望你報仇,我只求你能平平安安的過完這一生,便足夠了!」
「不——我已經沒有了母親,你要讓我連母親也失去嗎?」木凌雙眼乾澀,大聲嘶吼。
「我已經答應了君主,為他取得天王戰的勝利,唯一的條件,便是讓他庇佑你!」木戰天繼續開口說著,「你的心很大,這楚國可能留不住你,我只希望,當你走出楚國的時候,你已經有了自保的實力!」
「不——」淚水奪眶而出,木凌本以為這一生,再沒有什麼能夠讓他流淚了,他錯了。
「好了,你的水之法則沒有方向,我會為你取來!」木戰天揮了揮手,木凌不由自主的飛出門外。
書房的門轟然關閉,木戰天的身影隱沒在黑暗中,只是那一雙眼眸,赫然已變成了詭異的紫色。
「咚——」
木凌身子癱軟在地上,這一刻,什麼雄心壯志,什麼兒女情長都拋在了一邊。心裡空空的,他很難過。
眼前一陣發黑,身體的疲累加上精神的萎靡,他終於昏了過去。
再次醒來是在臥室裡,屋內黑漆漆的,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木凌伸舌舔了舔乾澀的嘴角,雙眼無神的望著天花板。
「少年,我能察覺到你的絕望!」一道聲音突然響起在木凌耳邊。
「妖皇?」木凌眨了眨眼睛,道。
「正是本皇!」聲音再次響起,語氣間充滿了驕傲,「大荒誕生以來最強大的存在!」
「還不是被人滅了!」木凌嘲諷道。
「哼,」聲音冷哼一聲,不在言語。
見聲音不反駁,木凌也不再言語,屋內頓時陷入了一片寂靜。
「砰——」
一道火光突然自空間炸起,隨即化為一道人影,正是木凌當初在帝俊密藏中見過的妖皇。
「看來你真的是絕望了,見了朕都不跪拜!」見木凌對他不理不睬,妖皇開口道。
「你能幫我復仇嗎?」木凌突然開口。
「額……現在不行!」妖皇開口道。
「我將身體給你,你為我誅殺水德星君!」木凌道。
「看來你還是沒有搞清楚狀況啊!」陽光搖了搖頭,道:「自遠古洪荒破碎,長生法則遺失,生靈壽不過十萬已經成為定律,朕雖然絕世無雙,但也不能逆轉。若是此時奪舍你復活,在大荒天道的威壓下,恐怕立時就得魂飛魄散。說這麼多你也不懂,你只要知道,朕不會害你就是了!」
「害不害又有什麼關係呢?也許一天前聽到這個消息我還會很高興,可如今……」木凌果斷閉口,不在言語。
「真是一塊朽木啊,」妖皇無奈的搖了搖頭,道:「虧你還開導過那個叫追風的,如今自己陷入心魔都不自知啊!」
「心魔?無所謂了!」木凌心中靈光一閃,口中卻仍道。
妖皇微微一笑,道:「天道冥冥,萬物雖有命運卻不可測,凡事都有轉機,只是看你如何應對罷了!」
「你是說……」心中靈光越來越盛,木凌脫口而出道。
「哈哈,說句不客氣的話,就是天道,只要力量足夠,也能破,何況你現在這點破事!」妖皇道。
「以力破天?」念頭一起,心中豁然開朗,木凌猛的騰空而起,整個人如枯木逢春一般,重新煥發出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