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夙禹,你在想什麼?從離島出來,你就一直閉口不言?」武朔瞟了一眼雁夙禹,問道。
「也沒什麼,雖然沒想過去打聽梵愚的身世,始終還是對他的事情心存疑慮,還有那幫殺手,你想啊,我和你都已經是虛無之境,按理說普通的殺手應付起來該是綽綽有餘,沒想到若非你及時出現,我可能都命喪黃泉了。」雁夙禹想到後面,禁不住倒吸一口氣。
「既然連我們都在揣測梵愚的身份,相信方木卓定然也會找人暗地調查此事,別忘了最後殺掉那批殺手之時,方木卓也是親眼見到那批殺手的凶殘和不折手段。」武朔想了一想,問道。
「你說得也有道理,既然如此,我們還是按照計劃行事,也不曉得賢王讓武鳴和方徒將鬼營的精銳派出去之後,留在鬼營的是些什麼同伴?」雁夙禹說道著笑了一笑,至少在這份笑容中似乎並無太多期待,只希望不要太過慘烈就好。
「很簡單,直接去鬼營就知道答案了。」武朔也跟著勾起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忽然想到什麼,他又道:「那竹樓雖說僻靜雅致,為什麼叫離島這個奇怪的名字?」
「這個問題,誰知道呢。」
雁夙禹和武朔快速回到赤雁軍營直奔鬼營,結果人還在百米開外就聽到鬼營訓練場上響起一片嘈雜聲。
兩人尋聲奔去,看見穿著專屬於鬼營軍服的士兵分成了兩派,這兩派其中一派是曾經與他們一同共患難的同伴,另一派估摸著是重新從其他陣營中挑選進入鬼營的吧。
鬼營一直是所有赤雁軍營士兵的夢想,一旦進入鬼營就有了立功的機會,立功就代表了出人頭地,然而前提是進入鬼營的士兵必須家世清白,如今其中一派的鬼營士兵雖然僥倖躲過了荒島轟炸,卻去過魔魂島險些淪為海賊,這一點就讓另一派鬼營士兵不恥。
「同在軍營為兵,不僅不相互幫助,反過來還倒打一耙,這群王八羔子,不好好教訓一番,還真難解著心頭之氣。」雁夙禹一瞭解情況,就怒氣沖沖地往訓練場上奔去:「武朔,愣著幹什麼,我們的人受了欺負,你還不過來幫忙。」
「這忙是要幫,也要看怎麼幫,萬一幫了倒忙,我們的人都要受罰,還是先看看情況再過去。」武朔扯住雁夙禹,小聲道:「你看,有幾個指揮使過來了,或許就是來調解的。」
話還未落音,就見那前來的指揮使二話不說,然而這人卻是二話不說、一股腦兒地將拳頭揮上一士兵的臉上:「他奶奶的,你們以為躲過荒島的轟炸平安回來就是英雄啦,你們瞧瞧這熊樣,若非方木卓將軍親自去魔魂島,以你們這點功夫早就被海賊殺掉餵魚了。」
被挨打的士兵是搭乘軍船從魔魂島回來的士兵之一,這士兵欲回以一拳洩憤,一見來人的裝扮知道此人正是鬼營新來接替武鳴的指揮使。
他心下一愣,欲揮出的拳頭被暗暗捏緊:「報指揮使,我希望指揮使收回剛才的話,這對我們不公平。」
這指揮使陰冷地將嘴角一勾:「怎麼?覺得本指揮使這麼說,你們受委屈不成,那好啊,你們聽清楚了,我現在就是鬼營新任指揮使梁平,若是你們能打敗我身後的副指揮使石當,本指揮使就收回這句話。」
梁平指了指身後這名高個子壯漢石當,這個石當大家都知道:三尺身高,一身肌肉結實無比,然而卻是個傻子,除了吃就是打架、殺人,在赤雁軍營這麼長時間也不知道暗殺了多少同伴。唯一不解的是,石當這個傻子十分聽梁平的話。
他指著石當,再吼:「怎麼?你們有人敢挑戰嗎?」
這批新選拔進來的士兵都是梁平的人,這群士兵見著有了靠山,瞬間更加囂張起來,道:「慫包,就知道你們不敢挑戰我們的副指揮使石當,既然不敢挑戰,就乖乖的服從梁平指揮使。」
臉被打腫一塊的士兵呸了口血沫子,雖然害怕面臨慘死石當拳頭下的危險,還是傲氣地將嘴角勾起:「哼!若是我們打贏了,梁平指揮使不僅要收回說出口的話,還要給我們道歉。」
另一士兵過來低語:「驢子,再忍忍,只要武朔和雁夙禹回來就好了。」
被打腫臉的士兵驢子又道:「牛哥,再大的困難也不能全盤依靠同伴,更有能逃!你沒聽羽千夜說過嗎?對於強者要有計策的打,更要學會如何逃得神不知鬼不覺。」
「肖小之輩,還敢如此狂妄!」梁平指使石當欲與他們一戰:「既然你如此口出狂言,肯定也是有些本事了,石當,給他們一點教訓看看,讓他們知道什麼才是實力。」
「好的,梁平。」石當整個人就如同一座大山,走一步都是地動山搖,別說將他打到,就是他無意的一腳踹上去,就是不死也得重傷難治。
石當對著驢子一番比劃,口中木吶道:「你們全部放馬過來。」
瞬時,以驢子和牛二為首的一派對著石當群起攻之,為了名譽和那一股子不服輸與石當拚殺起來。
在打鬥中,石當就一傻子,他沒有複雜的思考,一門心思就是對他們瘋狂打殺,他們將自身修煉的招數全部展露出來都無法傷及分毫,最後導致一敗塗地。
此時站在不遠處觀戰的雁夙禹與武朔著實忍耐不住,雁夙禹欲跑去大打出手:「武朔,不能看著他們挨打,我必須得過去。」
武朔也看不下去那個以官職壓人的梁平,他更加想不到為何這樣的人竟然可以接替武鳴做鬼營的指揮使:「我與你一同前去。」
此時石當與驢子、牛二等人打得不可開交,忽然感覺面前一陣寒氣化解了之間的凌厲功法。
石當打得起勁,甚為不爽的大呼:「誰在阻止!?」待見忽然出現的雁夙禹與武朔,他皺禁眉頭:「是你們在阻止?梁平說了,看軍服就知道你們身份,瞧你這裝扮就不是有官職的,可以殺!」
「武朔,這個叫石當的是傻冒嗎?這樣的人怎麼能進軍營?」雁夙禹十分不解。
「我與你是同期來到赤雁軍營,地方都沒混熟就出事了,你問我我怎麼知道,再說了,他們也都一樣,知道得肯定少之又少。」武朔冷漠地望著石當那三尺身高,道。
這時候,一人插話進來:「雁夙禹、武朔,我搜集到石當的身份、以及絕招了。」
雁夙禹與武朔相視一眼,依舊將視線對著石當,異口同聲:「說!」
「這個消息可是我花了身上所有的積蓄打聽到的,你們看——」那尖臉猴腮的士兵嘿笑道。
「真不知道你到底是不是我們這邊的人。」雁夙禹掏出幾塊金子,說道:「這些全給你了,足夠把你知道的所有事情都說出來了吧。」
「是,是,現在就聽我說說這個石當。」這士兵開始絮絮叨叨的說起了石當。
「話說這個石當啦,出生在雁雲國北面的某村鎮中的山坳裡,原本跟著一老大爺打獵為生,忽然一天一群匪賊闖進去殺了老大爺,石當悲憤難消就殺了匪賊被送進衙門,說來也有意思,那衙門的縣老爺就是梁平的親叔叔,那梁平一直想稱霸,開始四處收攏打手,剛好在衙門看到受刑的石當輕易抵擋任何嚴酷的刑具,一時獵奇心起,私下找那親叔叔要來此人,好吃好喝的伺候,最終二人狼狽為奸,作惡多端。」
「我說車拉姆,你自語:百曉生,無事不曉,說道半天,重點呢?石當什麼功法?如何傷人?」雁夙禹見苦苦等不到需要的信息,心中一陣煩躁:「算了,說穿了,你就一猥瑣的說書人,問你簡直就是百問。」
「這……你也得給我時間說下去才行,我這才說到起源,後面還有很多要說,還有啊,石當至從與梁平一起,有一次足足殺了千人,所以人稱』千人斬』,雁夙禹,你聽到沒有……」
說時遲這是快,旦聽石噹一聲大喝:「你們還打不打!」貫注虛無之氣的拳風凌厲的向著雁夙禹和武朔侵襲而來。
雁夙禹和武朔憑空一閃,輕鬆躲過石當雙拳的強攻,而後接連又躲過他更加迅猛的攻擊,得知這石當在打鬥之時,這拳法無比剛勁利落,有章可循,完全不像是自學而成,更多的像極了某個門派之絕學。
「靠之,這石當什麼來頭,如此能打?」武朔見自己完全沒有反攻的機會,也一反常態,口中怒道。
「不清楚,我雖然看過皇宮大內無數典籍,都沒有找到這樣的拳法。」雁夙禹回道。
且目前時間不等人,他們也不願意一回到鬼營就被人踩在腳下,他們默契的相視一眼,武朔攻上,雁夙禹攻下,灌注虛無之氣,速度迅猛如獵鷹般向石當襲來。
就在他們打得焦灼之時,方木卓揚起強大的虛無之氣來到鬼營訓練場上:「你們在鬼營訓練場上就是這樣練兵的嗎!?」
梁平瞧見,忙不迭點頭哈腰的走過來:「稟告將軍,這群人在外遊蕩多月,早已不熟悉軍營規矩,我是他們的指揮使,有必要讓他們用身體的疼痛來明白,軍營的規矩不可廢。」
方木卓凌厲的眼神掃了梁平一眼:「也罷,這件事情到此為止,本將過來就是告訴你們,三日後你們分為兩隊開始訓練,勝利的那一隊就有資格成為先鋒,參加與玄天國的軍事演習。」
梁平頷首:「是!」
此時,整個鬼營因為方木卓一番話,氣氛更加沉重凝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