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人我覬覦了那麼久,他的一舉一動我都看在眼裡記在心上,他有多瞭解我我就有多熟悉他,他喜不喜歡我,我又不是遲鈍的蝸牛能絲毫感覺不出來麼。
趁他沒來得及推開我,我在他耳邊輕輕說了一句:「我喜歡你這件事你不早就知道了麼」?這麼多年的相依相伴,那麼多曖昧錯覺;安宸歌,我喜歡你這件事,你敢說你不知情?!
安宸歌雙手頓在空中,遲遲沒落下,鼻息間是熟悉的體香,是他守護多年的人兒,他該推開她,該對她聲色俱厲,卻發現此刻的她異常執拗,她的直截了當生生讓他落於下風。
「阿歡…」。
語氣竟是挫敗又懊惱。
看著他被我咬出血絲又紅又腫的下唇,我笑得有些惡作劇:「安哥哥,這下你應該沒法參加婚禮了呢」。
說完我抬頭看向發白的天際,不知何時雨已過天已晴,白霧散盡,屬於東方的方向隱隱有抹金黃,只稍半響便露出它溫暖濕熱的面貌;即便深秋的太陽太短命,也抹不去時至響午的事實。
婚禮,就算趕得上,怕也不美好。
我此刻笑得像個打了場勝仗的女將軍,更像個使了陰謀詭計得逞的卑鄙小人;但無妨,得嘗所願的喜悅是如此的令人心醉神迷;為此,很久很久以後,每每想起,即便那時我煢煢孑立,無所依傍,亦不曾後悔過。
兩家婚禮取消意料中引起媒體報紙的猜測與窺視,可是,風言風語都是外面的,在白家依舊是風平浪靜一切未變;我不知道宸歌說了個什麼理由,不知道他如何安撫白流瓷,不知道他到底給了所有人一個怎樣的交代,我也不想知道。
我只是笑,我笑那個從來不說謊的男人,因為我,撒了個彌天大謊;笑他看著白流瓷閃躲的眼神,笑他像藏了個大秘密般時而心虛的眼神。
還笑他和我獨處時,開始不自然的肢體動作。
只是每每我取笑他,安宸歌便會板起臉,故作惱怒的訓我,這個男人大概永遠也學不會真正的威嚴,訓人的台詞總是那麼一兩句;一般,他總是說:阿歡,不要胡鬧!
胡鬧,我開始喜歡這個的字眼;以前我只覺他演著兄長的角色,每每這樣說我都不以為然據力以爭;現在卻覺得他說得像在訓著自己的女朋友,怕輕了不聽,重了我會哭。
他也開始不太在我面前談白流瓷,即便說,也會記得看我臉色;,有時我故意黑著臉嚇他,他便訕訕的自動轉了話題,然後彆扭的學著講一些好聽的話,雖然以甜言蜜語的標準來說還不及格,但假以時日定能騙得倒無知小女生。
有次我實在忍不住將這話說了出來,他果然紅了臉,開始訓人,說以後堅決不准我去酒吧,也不准我喝酒。如果我不答應他有可能近期內不會跟我說話,也不會主動搭理我。
我笑著點頭,說好。
他卻又愣住了,估計是以前又念又罵的也沒見我有所收斂,現在我這麼爽快就答應,倒不太真實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不太情願的點頭:好吧,那我就收回剛才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