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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秦牧起床的時候,付明悅像一攤爛泥一樣癱在床上。本來侍寢的妃嬪應該伺候皇帝更衣早朝的,但付明悅就是不肯起來,一副「皇上這是你造的孽,你自己看著辦吧」的態度。
秦牧自然不會苛待她,反而柔聲叮囑她再多睡一會兒,便出殿由御前女官服侍盥洗去了。
等到他離開,殿裡靜了下來,付明悅反而沒了睡意。
「,你說他到底有什麼大事要做?」
「大概是很危險的事吧,否則也不會派暗衛保護你。」
「你說什麼?」她一下坐起身,「秦牧派暗衛保護我?什麼時候的事?」
「有半個月了,之前是兩個,前幾日突然增加到了四個。」
「你既然知道,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害得我一個人生悶氣不說,還向秦牧發火!」
「如果告訴了你,你還能演得那麼真嗎?有了昨晚那一出,你與秦牧的感情又上了一個新的台階,不是很好嗎?」的語氣越發慵懶,「放心吧,我會根據形勢,做出對你最有利的提示,其它的你不必放在心上。」
付明悅無語。
那日之後秦牧連著幾日都沒來,小凱子打聽到消息,秦牧帶著潔容華去長寧宮向太后告罪,太后訓斥了潔容華一通之後,解了她的禁足。
不過秦牧也答應太后,不再專寵潔容華,隔三岔五也去別的妃嬪宮中歇宿。當然,去的最多的還是紫蘇宮,除了陪潔容華,那裡還有個卓可欣。
大概是顧及付明悅的感受,秦牧並未再晉卓可欣份位。
中秋前三日,太上皇那邊突然傳來消息,說敏佳太后身子不適,趕不及回宮參加中秋家宴。秦牧立即派了一名御醫和兩名醫女前去替敏佳太后診治。
雖然太上皇和敏佳太后不能出席,但秦牧的幾個姐姐都帶著孩子回來了,秦牧從小親情淡薄,與這幾位姐姐並不親,她們本也是為了見太上皇才回來的,因此不免有些蕭索。秦牧倒並未薄待,專門叮囑尚儀局派了宮人伺候。
其中的妤陽長公主,是敏和太后的親生女兒,已經育有一子一女,兒子文淵三歲,女兒芸兒才滿週歲,兩個孩子生得玉雪可愛,太后看了笑得合不攏嘴。
付明悅既知秦牧對潔容華是假,又派暗衛保護自己,自然不會再怨恨,亦暫時不去爭寵,免得給秦牧添麻煩。平日閒著無事,便常去長寧宮陪伴太后。秦牧見她有心接近太后,故意在太后面前提起她,讓太后知道她在他心中份量不輕,太后果然對付明悅更為看重。
妤陽長公主今年剛滿二十,大概因為母親是皇后的緣故,她身上自有一股高貴端莊的氣質,與付明悅見過幾次面之後,竟然相談甚歡。更難得的是,她的兒子文淵對付明悅十分親近,第一次見面就直叫舅母,被母親和外祖母斥責了,才改口叫婉儀。
秦牧再來清璃宮的時候,付明悅便同他提起了文淵,滿口的讚譽。秦牧聽後笑道:「既然這麼喜歡孩子,就趕緊給朕也生一個。」
付明悅神色一黯,她不能生孩子,與秦牧之間或許還能割捨,但若有了孩子,是斷然不可能狠得下心丟下他們回現代的。她來這個時空的目的本是為了復活秦穆,如果不能回到現代,那這一切還有什麼意義?
「怎麼了?」秦牧問道。
「沒什麼,只是想到後宮太多夭折的孩子,生不下來的更多,心裡就很難過。」
「放心,若是你有了身孕,朕定然讓你平安生下,無論是皇子還是公主,朕都會護她長大。」他認真的望著她,語氣堅定的說道,「朕以大宣朝皇帝的身份向你保證。」
付明悅心中更加煩亂,無論在哪個朝代,子嗣向來都是奪寵的利器,多少女人都是母憑子貴,秦牧又對她許下這樣的諾言,只要她能為他生幾個孩子,在後宮的地位必定固若金湯。
可惜她不能,她不可以做一個不負責任的母親,所以她決不能懷孕。
只是,她不生,別人自然會生,這次潔容華的胎是假,下一次說不定誰就會來真的。而且還有幾個月就要選秀了,到時候後宮會多出很多妃嬪,她沒有能力阻止那些人懷孕,更不可能去害她們腹中無辜的孩子。
一個無所出的妃嬪,要擁有帝王多少的寵愛,才能坐上那個至高無上的位置,讓他為她放棄所有別的女人?
前路茫茫,困難重重,她必須盡快奪得秦牧的心。
「皇上……」她輕輕靠在他的胸膛,「嬪妾的家人都在千里之外,這一生便只有你可以依靠,若有一天你不要我了……」
「別胡說!」秦牧斥道,「朕為什麼會不要你?」
「若是嬪妾犯了錯呢?又或者沒有犯錯但被人陷害呢?就算皇上你肯信我,萬一害我的人心思縝密,讓人看不出破綻呢,你能公開包庇我嗎?」
「朕知道後宮生存不易,有時候為了自保便要去做傷害別人的事,你要做什麼,知會朕一聲,讓朕心裡有個底,就算事情敗露,朕也一定會護你。」
能許下這樣的承諾,秦牧真的是將她看得極重的,付明悅的內疚感又湧了出來,怕他看出端倪,只好縮到他懷中,不去看他。
秦牧突然一把將她打橫抱起,就往床邊走去。
待兩人除去一切束縛,付明悅第一次大著膽子伸手摸他,秦牧壞笑道:「這次朕讓你主動。」
付明悅頓時臉紅了,雖然已有過好幾次親密接觸,但仍難免羞澀。見秦牧嘲笑自己,不肯讓他得逞,撲上去騎在他身上,俯身便在他肩上狠狠咬了一口。
秦牧吃痛,雙手一用力,將她拉得貼在自己胸膛上,付明悅趁機毫不客氣的將他全身摸了個遍。他與秦穆生得一模一樣,身形也極為相似,只是不知道秦穆沒穿衣服又是什麼樣子。
永遠也沒有機會知道了。
秦牧被她柔荑拂過敏感部位,正情熱如火,卻見她突然停住發呆,目光雖然落在他的身上,卻彷彿全然沒有看到他。
一直以來被強壓下來的不安的種子,在他心中迅速發芽長大,他沉著臉問道:「你在想什麼?」
付明悅被他喚回神,心中驚懼,口裡卻道:「嬪妾在想,皇上在別的妃嬪床上是什麼樣的……」
她惶然抱住他:「對不起,皇上,嬪妾知道不該吃醋,可心裡總是不舒服。或許皇上也會在與她們歡好時,許下各種各樣的承諾,嬪妾……皇上恕罪……」
「朕從未對別的女人許下過什麼承諾,你當朕是那麼隨便的人麼?」秦牧滿臉不高興,見她咬唇不說話,又不忍再責備,故作嫌棄的說道,「你以為朕的承諾像你的那些糯米糰子嗎?又不好看又不好吃,只是數量多。」
「皇上,嬪妾冤枉。」
「朕哪裡冤枉你了?」
付明悅嘟著嘴道:「那些糯米糰子雖然不好看,但並不難吃,皇上一次也沒吃過,就詆毀嬪妾,嬪妾不服!」
「哦?你確定不難吃?若是不合朕的胃口,朕可要重重罰你。」
「嬪妾才不要再做給皇上這樣不識貨的人吃!」付明悅故意背轉身子。
「那朕只好吃你了!」秦牧撲了上去。
*
不知怎的,付明悅曾做了糯米糰子去討好秦牧的事竟被妤陽長公主知道了,纏著要她做給文淵吃,付明悅一頭黑線,一再解釋自己做得太差,以至於皇上嫌棄,一次也沒吃過。
三歲的小文淵扯著她的衣襟:「皇上舅舅說婉儀做的糰子好吃,婉儀做給文淵吃。」
感情是秦牧為了報復她故意捅出去的!!!
「小心有人在食材裡下毒,如果一定要做,就拉著妤陽一起做。」立刻提醒道。
付明悅正有此意,自古後宮爭鬥中,吃食是最容易出問題的。若是文淵吃了她做的東西出了什麼事,太后第一個不會放過她。
她苦著臉對太后和妤陽道:「太后、長公主,嬪妾曾因那糰子開罪了皇上,被皇上勒令將糰子全部吃下去,差點沒被撐死,之後就對那糰子有了陰影,實在不敢再獻醜了。」
這件事太后也有所耳聞,笑著道:「妤陽就別為難明悅了,皇帝肯定是故意打擊報復,想讓她在你面前出醜,才會那麼說的。」
「三皇弟不是很寵明悅麼?為什麼會這樣對她?」妤陽想不通。
「你家駙馬對你百依百順,你自然不明白這其中的樂趣。」
「太后……」付明悅漲紅了臉。
文淵見狀奇道:「婉儀,你生病了嗎?為什麼臉這麼紅?」
付明悅簡直要懷疑這三代人是故意聯合起來整她,站起身潦草的福了一福,說道:「嬪妾告退。」便逃走了,身後傳來太后樂呵呵的聲音:「明悅小心看路。」
出了長寧宮已經是戌時二刻,之前已與太后和妤陽一起用了晚膳,此時見月色正好,便決定走路回清璃宮。
後日就是中秋了,想起去年的家宴上,她第一次見到秦牧,那時他還是一個落魄皇子,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被裕元皇帝罰跪。如今一年過去,他已登基做了皇帝,且因為這半年多的鍛煉,渾身都充滿了威嚴,是一位十分稱職的君王了。
「前面有危險。」走到一片樹林外的時候突然發出示警。
付明悅立即停下腳步:「發生什麼事了?」
道:「樹林裡有幾個人潛伏著,具體要做什麼我探不出來,不過示警系統顯示會對你不利。」
身後的小凱子和谷雨見到她突然停住腳步,問道:「主子,怎麼了?」
付明悅悄悄將腕上的珍珠手釧褪下,放入袖中,對兩人說道:「上次皇上送我的手釧不見了,不知是否掉在了路上,你們兩個回去找找,我在這裡等你們。」
那手釧是出門前谷雨親自替她帶上的,知道是她心愛之物,因此並未起疑,小凱子一向唯她之命是從,自然也不會有什麼意見,兩人便原路返回。
他們走了不久,嘎肥油就來到了付明悅身邊。
「嘎肥油,你進去看看那些人要做什麼,將他們的相貌和談話適時傳出來。」
嘎肥油得命而去,信息直接傳給,經過他的數據分析,竟是有人設計想污蔑付明悅與別的男人私通。樹林裡共有五個人,一個是御林軍的帶刀護衛,另四個是紫蘇宮的宮女和太監,從他們斷斷續續的談話中,付明悅得知他們還另外安排了一些人準備捉.奸。
付明悅冷笑,夜晚與男人私會犯了皇家大忌,這種罪名不用坐實,只要皇帝有一絲懷疑,直接賜死也不會有人替她喊冤。
然而他們忽略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秦牧的生母,現在的敏佳太后,當年就是因為這個罪名被幽禁了十多年,他心中定是十分反感這種事情的,恐怕設計者會偷雞不成蝕把米。
「,如果我將計就計,用敏佳太后的事刺激秦牧,反敗為勝的可能性有多大。」
「經過計算,應該有70%。」
「既然有70%這麼多,那就這麼辦,我要讓那些人悔到腸子都青了。」
「我勸你不要去冒這個險。」
付明悅轉身望了望,見小凱子和谷雨已經走了回來,心中做了決定:「你不是說秦牧派了暗衛保護我嗎?那他們一定會把實情報告給秦牧,只要他信我,害我的人便只有死路一條。」
「我們並不知道對方的底細,這樣做風險太大。」勸道。
「捨不得孩子套不了狼,沒有高風險哪來的高回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