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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八十二章 賭約 文 / 塗鴉喵嗚

    美亞大陸東方,艾利多羅沼澤邊緣,一個專門劫殺從沼澤出來冒險者的盜賊據點。

    倒塌的木屋灰燼還殘留著餘溫,一群聞到血腥味而來的鬣狗正咬噬著十多條殘破不堪的屍體,天空中,幾隻禿鷹不斷盤旋著想分一杯羹。

    忽然,飛高望遠的禿鷹受驚地撲哧幾下翅膀,遠遁而去,變成天空中的幾個小黑點。地上的鬣狗同時停止進食,警惕地豎起耳朵左右看看。

    一隻穿著草鞋,小腿長著稀疏腳毛的大腳踏足這片土地,大腳一跺,那群鬣狗頓時四散,驚恐地繞過大腳的主人,用盡全力朝艾利多羅沼澤落荒而逃。

    大腳混不在意地踩在鬣狗從魔法師腹腔拖出來的肝臟上,然後大腳的主人好像因為腳底沾到什麼異物而覺得不舒服,扳起一隻腳摳了摳腳底的肝臟碎塊後,才走到那些露出白骨的屍體前。

    大腳的主人握著他那把不起眼枴杖的把手,對著屍體戳戳插插,最後好像發現什麼了不起秘密一樣露出滿意的笑容。

    緊接著他走到燒成灰炭的木屋廢堆前,從枴杖中抽出一把像冰塊一樣冒著寒氣的利劍,像個拾荒者一樣翻尋著木屋的灰燼。

    「喂!老鬼,你一直跟在我後面是不是想等天黑了幹什麼壞事?我可沒有那種愛好。」大腳的主人忽然停住手回過頭張望。

    中年人身後空無一人的地方,忽然現出一陣波紋樣的動靜,一個齷齪的老頭現出身形,他矮小的身子穿著滿是油膩的寬大灰色魔法袍,就像一個窮人小孩穿著自家哥哥傳下來的不合身衣服,樣子滑稽,那魔法袍上的油膩讓人光看見就感覺有一陣餿味,或者還有燒雞味。

    緊跟在魔法袍老頭身後的,還有一個右眼戴著單片眼鏡,手持《基礎魔法百科全呆子,雖然只是一身學徒法袍,但那挺直的衣領,完全沒有皺褶的衣襟,光可照人的皮靴,令人感覺他比正式的魔法師還要像魔法師。

    「我操!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就不要顯擺了吧?你是不是覺得自己樣子齷齪,出場要用魔法助威?」猥瑣的中年人破口大罵,後一句很明顯的五十步笑一百步。

    「你娘的,你有什麼資格說我,你就英俊了?你說你在幹什麼?」

    「瞎了你的狗眼,我在找有沒有值錢的東西。」

    「拿寶劍當成枴杖已經夠敗家的了,你竟然用『雪殤』做拾荒的棍子?」齷齪老頭不客氣地回敬一句,他背後的書獃子張嘴想說什麼,最後還是忍了下來,他想提醒老師,他的精神力波動跳躍得太厲害了,老人家要小心心臟的負荷。

    「拾你個頭!我是在尋寶,你有魔法仲裁委員會罩著,當然不知道我這些既當父親又當母親的辛苦。」中年人回罵。

    「你當個屁家!就算給你一份巨龍的寶藏,你也會一夜就輸個精光,真不公平啊,這個大陸有多少劍術天才,沒想到最後竟然是你這個把大半生奉獻給賭博事業的賭鬼成就了。」

    「老鬼你不懂了,小賭可以養妻活兒,大賭可以創業興家,賭術和劍術,在我眼中並沒有什麼高下之分,甚至我的劍術也是從賭術中衍生出來的。」猥瑣的中年人打斷了老頭的說話。

    「還要賭嗎?奧茲國快變成爛攤子了,滾石王在虎視眈眈,你還一直……」

    齷齪老頭見中年人在抓頭上的蚤子,知道他沒聽進自己的說話,他話鋒一轉,說:「算了,和你說了也是白說,我這次來是代表天平議會對你提出警告,你在雷米公國做的事已經過界了,該管的你不去管,不該理的你多管閒事幹什麼?」

    中年人嬉笑道:「我可不是擔心歌莉亞那孩子嗎?生怕她被什麼怪老頭拐帶了,才偶爾出手幫她清理一下垃圾,又不是故意去干涉雷米公國的內政,天平議會憑什麼指手劃腳?」

    「希布利斯,你就胡扯吧,凡是對你那寶貝女兒有潛在威脅的團伙都慘被全滅了,天平議會很多人都心知肚明,這就是你的行事風格,也就是大劍那個被稱作『黑木耳』的經紀人,才以為自己一直在利用你的力量,卻不知自己的旅團成了你的煙幕。」

    齷齪老頭踢著腳下一隻齊腕斷下的手掌,彷彿那是一塊瓦片。

    「你以為我還不知道你在打什麼鬼主意嗎?你的祖國奧茲公國被滾石王國威脅了這麼多年,我就不信你沒有想法。雷米原來那個大公,看似強勢,其實是個膽小鬼,外交策略軟弱得很,你這是要把真正的強硬派卡特爾扶上位,和你的祖國對滾石形成犄角之勢!」齷齪老頭說破了希布利斯的用心。「別把別人當成傻瓜,有心人都知道你那點破事!」

    「嘻嘻!捨勒老鬼,怎麼把我說成好像喜歡耍陰謀的人呢?好吧,我以後不再管歌莉亞的事了,你怎麼從北陸出來了?我不認為你會專門出來做天平議會的傳聲筒。」

    「當然了,為天平議會辦事是順帶的,我這次主要是給學徒做見習的試煉。」老頭豎起拇指朝向身後的書獃子。

    「這孩子整天悶在法師塔的實驗室裡,做實驗都做傻了,我帶他出來透透氣!順便和你商量一下我們以前約好的事……高斯,還不過來向你希布利斯叔叔問好!」

    魔法學徒高斯聽見導師的說話,連忙走過去尊敬地向希布利斯行禮。

    「希布利斯叔叔你好,嗯……歌莉亞小姐她還好嗎?」高斯是個薄臉皮,說起歌莉亞,滿臉通紅。

    希布利斯聽見捨勒的說話,面色大變,「高斯……乖孩子!歌莉亞她很好,不過以前和你導師說好的那件事,卻不是我說了就算數的。」

    捨勒聽了破口大罵,「你不是一直自詡賭品最好,絕對願賭服輸的嗎?二十年前你和我打賭輸了,說將來如果有孩子,男的就娶我的女學徒,讓北陸的法師塔聳立在奧茲公國;女的就嫁到北陸來,做我男學徒的小媳婦,你想反悔嗎?」

    高斯不知道兩個長輩還有這種約定,而導師的學徒中,只有自己和歌莉亞的年紀最相近,那豈不是說……高斯的臉變得更紅了。

    「捨勒老鬼,女兒大了會有自己的主見,尤其是我家歌莉亞那個性格!我可左右不了她,你看,做完這一樁任務,她又要到比基尼去當本屆的什麼獵人考官了,我可不敢攔住她!」

    「獵人測試的考官?希布利斯,我想到了一個好主意,你過來。」

    齷齪的老頭子和猥瑣的中年人交頭接耳,那情景就像都城裡那些猶有餘力的鰥夫在交流紅燈區的性訊,高斯不知道自己成了導師的傀儡,而歌莉亞更不知道自己被父親賣了。

    羅克和聖地亞哥,此刻已經進入了滾石王國境內,聖地亞哥有豐富的遊歷經驗,兩人無驚無險就去到了滾石王國的首都溫納城,這一路上,雖然兩人有充足的旅費,聖地亞哥卻一直鼓動羅克以一個吟遊詩人的身份,到處賣唱,好讓自己佔點便宜,加強對身體裡萊瑞姆戰紋的控制。

    羅克倒沒覺得有什麼不妥,拿著一把木吉它四處流浪,曾經是羅克小時候的一個夢想,現在夢想以另一種方式實現了,雖然木吉它變成了曼陀林,羅克依然很享受這種生活。

    其實不止聖地亞哥受益,羅克也在這種吟遊詩人的生涯中有很大的收穫,在他利用鬥氣彈唱時,和萊瑞姆戰紋的共鳴能讓他從體內鬥氣鎧搶奪會鬥氣的控制權,所以這段時間他的鬥氣鎧沒有什麼明顯的進步,但鬥氣的總量卻大大增加了,起碼已經趕上了他的真實水平,而不是像過去那樣只有一個鬥氣的強韌空殼。

    作為一個銀術師,聖地亞哥以他的煉金術知識推測,這是因為萊瑞姆晶礦本來就有增強魔力或者鬥氣的功效,羅克的鬥氣和他的萊瑞姆戰紋產生共鳴,等於間接獲得萊瑞姆的增幅力量,而且這還是經過了自己這個中介的過濾,消除了萊瑞姆晶礦的副作用。

    而最令兩人意想不到的是,當羅克的鬥氣彈唱和聖地亞哥的萊瑞姆戰紋進入完美的諧振,竟然能產生一種類似附魔系魔法的魅惑和暗示作用,可以影響人的心智,控制他們的部分行為。

    當然了,那種影響暫時只能對普通人起作用,效果也視乎羅克彈唱的感染力的大小,聖地亞哥對萊瑞姆戰紋和銀魂印記的融合程度,他們最好的成績,就是讓圍觀的十多人跳起了圓舞步。

    即使這樣,意外的力量也讓羅克每到一地的街頭演唱會大受好評,「魅魔吟唱者」的名號不脛而走,讓羅克成為了滾石王國最受歡迎的流浪藝人,已經玩上癮的羅克,反過來逼著聖地亞哥利用銀術轉化出各種眩目的道具,學習舞步和他原來世界的一些舞蹈化的武術套路,做他的專用伴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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