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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十五章 情敵 文 / 塗鴉喵嗚

    米雪爾的注意力頓時從那個暴發戶的女兒轉移到她身邊的男伴身上,高大、英俊,藍色的眼睛就像大海一樣深邃,嘴角上永遠掛著的淡淡淺笑,就像醇酒一樣醉人,除了眼圈有一丁點烏青、眼袋有些許浮腫這微不足道得可以忽略不計的微小瑕疵外,李察的相貌帥得一塌糊塗了,而且他還是一個見習騎士,不像一般的貴族青年手無縛雞之力,簡直可以算是完美的男人!

    見到李察站在自己面前,米雪爾連瞳孔都不由放大了。

    「李察,歡迎你!哦……琳達,你是跟李察來的嗎?歡迎啦……」

    在同一句說話中使用兩種語氣和表情,是否可算是小女人的一種絕活?任誰都聽出,少女的話中透著一股酸氣。

    「米雪爾,如果不是因為亨利的盛情邀請,我寧願留在家裡看歌劇,你又不是不知道莊園外面的路顛簸得就像鄉下的小道,呵呵呵……」琳達打開手中小扇,故作矜持地掩嘴而笑。

    「米雪爾小姐,很久沒有在舞會看見你了,這次是亨利邀請我們到波德萊爾莊園的,要商量下個月大公冊封騎士的事情。」

    李察用略帶磁性的聲音微笑道,眼神遊離於琳達和少女之間,搶手男人之所以搶手,是因為他們懂得在女人沒有分出勝負前,絕不插手她們之間的戰鬥。

    「難道我哥哥也在冊封名單上?」米雪爾不解,她可知道亨利是揮舞大劍幾下就氣喘吁吁的貨色,但這點家醜自然不好說出口。

    李察自然知道米雪爾想些什麼,他答道:「要成為雷米的榮耀騎士武力不是最重要,最重要的是對大公的忠誠,還有對夏爾城作出的貢獻,所以這次你哥哥和琳達的父親都在冊封名單上。」

    原來是榮耀騎士,這玩兒是前幾年雷米大公手頭緊時想出來創收的勾當,只要有一定的貢獻,也就是元貝捐得足夠多,再加上其它貴族的提名,就能受封,說白了就是公開拍賣的貴族虛銜,沒有任何實際的權力,據聞連受封時大公「賞賜」的鎧甲、武器和角馬,賬目都要一一算清的,而且有好幾個不同的價位,這根本就是瞄準了那些有錢但沒有好出身的商人的口袋。

    琳達的父親就是這樣的人,她的父親就是高樂商會的會長,約翰?芝華士,元貝多到數不清,但平民出身是他最大的短板。

    至於亨利,看來是沒有熬幾十年等自己老子嗝屁的耐性了,要先買個身份威風一下,騎士大人的身份是比不上一個未來子爵的地位,但這卻是實打實的銜頭,不只是走勢看漲的潛力股。

    李察提到大公時,在場所有人表面上都恭敬起來,至於心裡對那個貪婪好色的老傢伙誨謗些什麼,就沒有人知道了,就如米雪爾,面上保持著客套,其實心裡已經打翻了醋埕。

    他叫我米雪爾小姐?叫琳達做琳達?不要說得好像和我很生疏,和琳達很熟的樣子呀!米雪爾本來陽光燦爛的笑容立即變成了陰天。

    不鹹不淡地客套了一會,李察和琳達便告辭了。

    米雪爾擠出笑容道:「李察,歡迎你再來,喜歡什麼時候來都行!琳達嘛……沒有太重要的事就別勞頓了。」米雪爾孩子氣地打擊琳達。

    「這是我的榮幸。」李察的言行舉止永遠是貴族的典範。

    「米雪爾,忘了告訴你,下個月冊封典禮後,晚上將會有盛大的舞會!記得找個好男伴,別像上次那樣被人踩到腳差點摔跤才好。」琳達頓了頓,好像想起了什麼重要的事情,「是了,李察已經答應做我的舞伴,是嗎?李察!」琳達對著李察大送秋波,後者以迷死人不償命的淺笑回應。

    這一仗,以米雪爾的徹底敗北告終。

    「當……當然,其實我剛認識一個舞蹈高手,這段時間一直在練習!你到時別被我嚇得不敢下舞池才好。」

    被人重提舊事,米雪爾憋屈得很,她不肯落了下風,心虛地說起謊來,其實那裡有什麼舞蹈高手,上次被那個男爵家的小兒子害得丟盡了顏面,米雪爾提起舞會還有些陰影,那裡又會去練習?

    米雪爾心裡非常不爽,我米雪爾竟然要靠謊言來維持顏面?她,米雪爾?皮埃爾?波德萊爾,子爵家的女兒,頭一次覺得在暴發戶的女兒面前抬不起頭。

    在花園受了悶氣,米雪爾再也無心玩樂,她兩手提著裙腳,火急火燎地走著急促的小碎步,來到父親的辦公室前,米雪爾想和父親商量,要請一個家庭教師為自己作特訓,最好要年輕英俊,見得人那種,方便自己圓謊,也好作下個月舞會的男伴,自從上次出醜後,她老覺得貴族的年輕人圈子裡,每一個都在背後偷偷笑話她,這次絕對不找圈裡的人。

    還沒等她敲門,就聽見裡面傳出男女輕微的嘻笑聲,因為刻意壓著聲音笑聲帶著某種不可告人的曖昧感覺。

    是誰?那可不是父親的聲音,這個時候誰會在這裡?米雪爾扭動門把,發現門從裡面被鎖住了。

    「開門!開門!」米雪爾用力地拍著門,彷彿要把暴發戶的女兒帶給她的挫敗感發洩到門板上面。

    「誰?是誰?」辦公廳內一把女聲反過來質問米雪爾。

    米雪爾沒有回答,她能猜到那個女人是什麼人。

    一會兒後,門打開了,米雪爾頓覺一股濃烈的香氣撲面而來,門口站著一個妖艷女子,看上去不比米雪爾大上多少,兩人並肩而站,不認識的人只會當她和米雪爾是一對姐妹花。

    米雪爾卻清楚得很,她這個繼母,起碼超過三十歲了,以米雪爾繼母那副定格在二十歲左右的嫵媚面容,三十歲這個年齡非但不能成為她的秘密,反而是她自豪的資本。

    「呵,我的乖女兒,你找你的父親嗎?很不巧,他剛和你哥哥去了高樂商會,說是商量下個月騎士冊封典禮的事情。」

    繼母慵懶地依在門邊,並沒有讓米雪爾進去的意思,在天氣有點悶熱的下午,她面色潮紅,額上有微微的汗跡,給人感覺就像剛剛從浴缸撈出來晾至半干一樣,渾身散發著熟透了的誘人氣息。

    米雪爾的視線越過繼母,看見一個體格魁梧的中年男人在父親的辦公桌客座上正襟危坐,雖然穿著剪裁高級的禮服,卻難掩他一身強壯隆起的肌肉,簡直就像條公牛。

    「他是誰?」米雪爾直截了當地問道,她對這個父親前年才娶回來的女人談不上討厭,但也絕對沒有什麼尊敬。

    「你父親的生意夥伴,來自比基尼的傑克?丹尼先生,你要不要一起來聽聽關於比基尼的趣事,傑克先生真是一個幽默的人!」繼母掩嘴輕笑,身子卻沒有半分從門口挪開的意思。

    辦公廳內的男人聽到米雪爾的繼母提起自己,朝米雪爾微微點頭示意,頗有點人模狗樣的紳士派頭,米雪爾感覺他不是一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蠢貨。

    「不了,我還有事要做。」米雪爾拒絕了繼母的提議,她拈著裙子遠遠朝傑克微微屈膝躬身,顯示出良好的貴族教養。

    哼!孤男寡女躲在父親的辦公室裡會幹什麼好事?

    米雪爾不像一般的貴族小姐那樣放浪形骸,縱情肉-欲,但對於男女之事卻也不是一無所知,而且米雪爾這個繼母在還沒有嫁給子爵前在夏爾城就擁有很響亮的艷名,米雪爾用腳趾頭都能猜出,繼母和那個傑克剛才在上演什麼戲碼。

    不要把舞台搬到父親的寢室就好……米雪爾無奈地歎了口氣,決定撒手不管,這不單單是她一家的問題,這些見不得人的荒誕、**戲碼幾乎在每一個貴族家**演,夏爾城內自大公至下面可能只是管理一條街道的小吏,無不每天過著聲色犬馬的糜爛生活。

    自己還能怎麼樣?即使告訴父親,那個女人有的是辦法令子爵覺得是女兒在排擠後母,而且在內心深處,米雪爾是有點同情那個女人的,未嫁進子爵府前,父親三天兩頭就往她那裡跑,自從她嫁給父親後,父親仍然是三天兩頭就到外面找其他女人鬼混……

    米雪爾甚至有些對父親不敬的想法,如果不是父親縱情聲色,沉溺在溫柔鄉之中,波德萊爾家族可能不會像現在這樣,只有虛有其表的子爵頭銜,沒有真正實質的權力,小時候他一直覺得自己的父親是世界上最有本事的人,整個家族的人也盼著能把家族再次帶領上榮光的道路,可惜,自從米雪爾八歲時母親去世後,她的父親便一蹶不振了。

    米雪爾撞見了這麼一齣好戲,便再也沒有心情,悶悶不樂地招了自己的侍女,騎著馬到莊園外打獵。

    波德萊爾莊園之大是普通人難以想像的,它甚至包括一整個林區,本來是天然的狩獵場所,但自從米雪爾迷上打獵後,臨近莊園建築的那一片樹林亨利便交給鐵衛打理,他們在樹林裡訓練,不時獵殺一些大型猛獸,預防它們傷害波德萊爾家小姐的同時,也打了牙祭。

    作為貴族,馬術是必修課,米雪爾和大多數平庸的貴族一樣,馬術平平,只是看上去像模像樣,她那兩個侍女也是差不多水平,三人悠哉游哉,偶爾看見一隻野生豬兔,也會大呼小叫一番,這時三人會下馬,一輪亂箭,倒讓她們獵殺了一隻野豬兔和皮丘獸。

    米雪爾做什麼都是三分鐘熱度,勁頭一過,正想著打道回府,她的侍女卻又發現了新的「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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