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貨物送回波德萊爾家的店舖後,巴頓便帶羅克回去波德萊爾莊園。
這……這是人住的地方嗎?這是羅克第一眼看見波德萊爾莊園時,發自內心的感歎。
波德萊爾莊園,單是主體建築就有足球場那麼大,馬廄、酒窖、倉庫、下人的居所,還沒有算進去,這些還只是建築物,如果是整個莊園,普通人走上一圈可能要一整天!
羅克這次救了亨利,必定會有豐厚的獎賞,事前知道羅克沒有去處,亨利便讓他在莊園和駐守的鐵衛成員住在一起。
現在整個鐵衛都依附在子爵手下,除非外出護送商隊,鐵衛平時就在莊園裡作護衛的工作,子爵專門在他的獵場劃出一塊地皮,建了些房屋作為鐵衛訓練和居住的駐地,那些房屋鐵衛自己都沒有住滿,多羅克一個不多,更由於他間接為鐵衛擋了一劫,瑪嘉爵為他安排了一間大房子,倒也乾淨整潔,比羅克上中學時的宿舍不知強了多少倍。
吃過午飯後,羅克借來鐵衛駐地的馬匹練習馬術,來夏爾城的路上,他就斷斷續續跟巴頓學過一些,今天才算是過足了癮頭,但練完後身體並不好受,兩大腿內側都擦破了皮,再到晚飯後,不用在莊園駐守的鐵衛開始圍起來打屁喝酒,這些被羅克揍過或者群毆過羅克的漢子,都是老熟人了,很自然羅克就和他們混成一片,練了通用口語的同時,也練習了酒量。
經過這幾天的接觸,羅克從那些鐵衛口中知道了鐵衛和波德萊爾子爵家的關係,鐵衛本來是個口碑不錯的護衛團,但自從老巴頓——巴頓的父親過世後,就已經走下坡路了,歲月不饒人,大鐵錘瑪嘉爵和老巴頓創立鐵衛時的弟兄死的死,退役的退役,就只剩下壽命悠長的老矮人在獨自支撐大局。
羅克打聽到,要維繫這樣一個具有保鏢性質的護衛團,除了要經驗豐富的基層人員,還要靠出色的職業者,偏偏這是鐵衛的弱項,除了瑪嘉爵擁有黑鐵獵人的執照,鐵衛中再也沒有其它的職業者了,如果不是波德萊爾子爵的照拂,鐵衛也許早就散伙了。
「黑鐵……獵人?什麼意思?」羅克問。
「你連這個都不知道?是了,你才剛從荒野出來……」一個鐵衛打了個酒嗝,科普道:「獵人公會旗下的獵人有五大等級,黑鐵、青銅、白銀、黃金、紅晶,其中每個等級又可以細分為見習、普通、資深三個小級別,我們的首領就是資深級別的黑鐵獵人,你可別小看這個資深黑鐵獵人的執照,有了它就可以公開招納登記自己的扈從,吸納擁有各種才能的人,成立自己的旅團,同時遍佈整個大陸的獵人情報網都會為你張開大腿……這些都不是免費的午餐,就像你想脫酒館的酒娘衣服,肯定要出血的,而且還是出大血。」
羅克眼前一亮,來到這個世界,聽鐵衛說著這些職業者的事情,年輕人骨子裡嚮往冒險的熱血情結頓時讓他燃起來,他問道:「你們鐵衛也是獵人旅團嗎?」
剛一問完,羅克就後悔自己大嘴巴了,因為所有鐵衛都露出了尷尬的神色。
一個老一點的鐵衛解釋道:「鐵衛剛創辦時也算是一個旅團,但自從巴頓的父親去世,又過了這麼多年,很多職業者死的死,退役的退役,我們鐵衛現在只能算是獵人結社,起起伏伏很正常啦,說不定什麼時候我們中出現幾個職業者,那麼鐵衛又可以重振雄風了!」
之前那個有點醉意的鐵衛猛一揮手,「我可不在乎鐵衛是獵人結社還是獵人旅團,我只知道自己這條命是老鐵錘給的,如果不是他,我現在還在某個傭兵團裡,每天和其他傭兵團的成員拚個你死我活!」
「你以前是僱傭兵?」羅克又來了興趣。()
「呃……荒野來的小子,別把冒險小說和現實混為一談,在夏爾城多待一段時間你就會明白的。」
那個鐵衛彷彿故意吊羅克的胃口,很快就把話題扯到了酒娘身上,並炫耀起自己分身的尺寸,這人嘛,誰都有想顯擺賣弄的虛榮心,那個鐵衛本來欺負羅克年輕,又剛從荒野出來,心裡存了引誘逗弄羅克的意思,誰知,羅克以前家裡一t的硬盤不是吃素的,即使沒有真槍上陣實戰過,但見識過的花樣整個鐵衛的人加起來也沒他豐富,什麼推-油冰火泰國浴就不用說了,更有癡漢鬼畜連發,三言兩語間他就反客為主,把一個個鐵衛撩撥得心頭火熱,還以為羅克在荒野的部落就是每天過著那春色無邊的日子,艷羨之餘,也感慨為何酒館的酒娘就做不出那樣的花樣。
鐵衛們也不計較羅克經常詞不達意的說話,這種話題,本來就是三分說話七分腦補,正說得熱烈時,莊園裡有僕人過來找羅克,說亨利有事找他。
僕人把羅克帶到了亨利的房間,羅克頓時花了眼,這房間比自己的還要大上一倍,巨大的鏤空裝飾床躺上三個成人也不嫌窄,天鵝絨的雪白被褥看上去就覺得溫軟舒服,寬敞露台的門打開了,月光灑落下來,令人如墮夢裡。
亨利正在那面近兩米高的純銀全身鏡前試穿衣服,他察覺羅克來了,頭也不回地說:「洛克,脫衣服。」
啊?羅克下意識地揪住了自己的衣領,他早就從那些大嘴巴的鐵衛口中知道亨利的特殊取向。
這死基佬該不會想對我……
在鏡子裡發覺羅克呆住了,亨利笑道:「快點,別浪費時間了,你身形和我差不多,我想我的衣服你能穿吧,換了你那寒酸的衣服,我帶你到癲馬莊園!」
羅克這才鬆了一口氣,他身上穿著的還是自己的夾克牛仔褲,鐵衛們平日都當是荒野部落的服飾,也不以為怪,他問:「癲馬莊園是什麼地方?」
亨利答道:「癲馬莊園是夏爾城有名的銷金窟,平日都是巴頓陪我去的,可他沒你機靈和懂得說話,讓他陪著沒趣得很,所以這次你也一起去見識一下吧。」亨利頓了頓,繼續道「這次順便把那個女盜賊紅髮邦妮解決掉。」
「瑪嘉爵不是說要把她送交夏爾城的治安官嗎?」
亨利擺擺手,狠狠說道:「就這麼讓治安官吊死實在太便宜她了,我要把她賣掉,讓她做一個男人的玩物!你知道嗎?即使把雌雄大盜一夥全部抓獲也不過是有二十萬元貝的賞金,但如果我把紅髮邦妮放在癲馬莊園拍賣,光起拍價就能拿到那個數目……」亨利得意洋洋。
羅克心裡一震,「販……販賣人口?」
亨利用古怪的眼神盯著羅克,「你不是也見過我在邊境買的那個女奴嗎?表面上公國是禁止買賣奴隸的,其實誰都沒有把這條禁令當真,甚至有傳聞說,我們的大公是奴隸市場最大的主顧啊!」亨利語帶諷刺道。
羅克難以接受這個事實,他是見過亨利的女奴,但那和自己親身參與其中,感覺是截然不同的。
「呵呵,忘記了你們這些荒野部落的人都是喜歡用搶的,女人也好,食物也好,從來不用花半個元貝,不過洛克你真奇怪,你實在是太不野蠻了,和鐵衛那些粗鄙的人比起來,我覺得他們更像是野蠻人。」
亨利興致勃勃,羅克卻沒有多少心情和他打屁,胡亂地挑了套亨利的衣服後,羅克便在亨利叫喚過來的女僕服侍下,享受了貴族般的服務。
從內衣襯衫雙疊袖口的一個紐扣到加固衣領的金屬領;從瘦腳褲的腳套到腰間長長的束腰帶,羅克只要站定了就有人為他一一穿好,他從來沒想到穿好一身衣服是如此費事的。
白色的內衣襯衫和腳套配上簡約風格的黑色禮服和瘦腳褲,衣服的裝飾沒有繁複的設計,沒有雷米公國傳統禮服大紅大紫的庸俗顏色,沒有和魔法銘文不遑多讓的花紋裝飾,只以貼身舒適的高級裁剪展現著裝者的身形,即使是排骨仔和豬哥穿上這身行頭,都能增添高雅的氣質,更何況羅克這樣自小從不間斷鍛煉的人?
羅克穿好衣服,那幾個女僕便像花癡一樣不時偷望他,或者內心還會期待這位騷年會輕佻地在她們熟透的屁股上揩一下油,然後順理成章發展一段霧水情緣,那方面的取向有點扭曲的亨利少爺她們是不用指望了,那麼攀上這個少爺似乎挺看重的小哥,也不失為擺脫女僕身份的一條好門路。
「果然是人靠衣裝,換上我充滿品位的衣服,說羅克你是一個貴族恐怕也會有人相信!」
看著像變了個人的羅克,亨利嘖嘖稱奇,他言下之意,羅克是因為自己的衣服才脫胎換骨的,這說話就不中聽了,其實這套小禮服他買回來後根本從未穿過。
過了不久,巴頓也到了,羅克驚奇地發現,就連巴頓都換上了好看的衣服,看上去很像羅克那個世界在夜場裡表演的肌肉形牛郎。
和亨利這個貴族同行,自然不會騎馬,三人坐上了波德萊爾家的馬車,直奔癲馬莊園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