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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83章 文 / 天才小貓咪 非包月作品

    隨著「砰」的一聲巨響,大門終於被溫言琛砸開了,他衝過來,把溫言安用力向門外推:「溫言安,你先出去,我來救非驀。」

    「不要,我不要。」

    「你給我聽話,趕快出去。」

    「哥,就算死,我也不要出去。」

    溫言琛抬頭看了下灼燒著的大火,一把拽過她的手,向屋外拖去。

    「哥,你放手,放手啊!」溫言安瘋了似的抓住熾熱的柱子不肯離開,那皮肉被燒焦的味道和著濃煙在屋內盤旋。

    「出去,不然我也會為了你死的。」溫言琛的口氣悲哀無力,他拼著最後的力氣把她往屋外拉扯。

    「不要,哥,我要陪著非驀……。」溫言安斷腸的哭喊清晰的留在了這場大火中,也清晰的印在了溫言琛的心裡。

    很多事就像溫言安預感的那樣,那支斷成兩載的鋼筆靜靜的躺在某個角落,而杜非驀!那個溫言安想要用力推開、怕會遭到不幸的人,終是沒能敵過命運。

    a市最大的「仁愛醫院」急救室外,溫言安連芝焚蕙歎的功夫也沒有,她灰頭土臉的蜷縮在一角,攤開的掌心上是嚴重燒焦的肌膚,黑色的表面滲著血水滴落到地面。

    「溫言安,先去處理一下你的燒傷吧!」溫言琛勸道。

    「剛才是哥把我強拉出來的吧?我不是說了,就算死也不要出去。那樣的話,哥,為什麼不聽?」

    「溫言安……。」

    「哥,當時為什麼不聽我的話?」她的聲音嘶嗓、低沉。

    「你的聲音?有可能連吸呼道和肺部也有灼傷,你真的沒有不適感嗎?還有你的手,這樣不行,先去看一下吧!」

    「哥,裡面那個人,哪怕是屋頂塌下的那一刻也沒有想過要跑走、是為了我,一刻也沒想過要活命的人啊!我就算這樣,也無法贖自己的罪,所以不能再離開他了。」

    「你又有什麼罪?振作一點,非驀會沒有事的。」

    「我有罪,不該認識他的罪、不該引誘他的罪、不該放棄他的罪,如果他這次有事,我一輩子都不會心安的,會帶著這些罪下地獄的。」

    「溫言安,不會有那樣的事,就算有地獄,我也會代替你去的。」

    「哥,我不想他有事,拿自己這條命換給他也可以,是真心的,真心這樣想的。」

    「是,我知道。」溫言琛抹開她的眼淚。是啊!他也有罪,杜非驀從頭到尾都是那樣的愛著溫言安,甚至連命都可以不要,他不是不知道,卻還是在背後阻止了,是「私心」的罪,他早就知道了他們的真心,但還是犯下了「罪」。

    溫言安再次蜷縮進那個角落,是自己放手的太晚!原來杜非然沒有說錯,自己是毒蛇、胡狼,不管有心、還是無意,還是把杜非驀拖進了萬劫不復。

    多少個小時過去了,急救室的燈依舊亮著,那道白色的門慢慢推開,溫言琛忙起身迎向走出的醫生。

    溫言安抬起頭,安靜的看著,隱隱的聽到慣用的幾個字「這是病危通知單」,她的腦門一下子「嗡」的一聲,整個人瞬時失去了知覺,只感到眼前的明亮慢慢變黑,最後沉了下去。

    好像做了個很長的夢,溫言安在夢裡聽到有人在身邊說:「我想問你,為什麼連昏睡著也會流淚?不要哭了,醒過來吧!」

    她緩緩的睜開眼,白色的牆壁、白色的床單、穿著白色大褂的男子,他的輪廓在自己的瞳孔裡放大、放大……。

    「你醒了?」男子問。

    她想說話但是說不出來,只點了點頭。

    「我是這家醫院的大夫柳太卿,你前幾天做了急診氣管切開,應該是著火地點的塑料、尼龍這些物品燃燒後逸出了氯氣,你可能在火場中吸入了大量含氯氣的煙霧,所以造成呼吸道灼傷,這種病症有假性緩解期或潛伏期,所以你才會在離開火場後一斷時間才發作。」

    溫言安並沒有耐心聽他說完,只用力動了動身體,想使力下床。

    「已經昏睡好幾天,剛醒過來,先別亂動。」柳太卿示意她別亂動,他的手按在她努力撐起的手臂上。

    溫言安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就算不能說話,她也還是可以表達自己的心情,原來已經好幾天了,那麼非驀呢?他到底怎麼樣了?

    他的手沒有要移動的跡象,口氣生硬:「好好躺著,病人就應該聽醫生的話,你這種情況至少要在醫院躺上一個月。」

    她使勁想揮開他的手,但是這個醫生卻鐵了心的按著,一次次用盡全力的掙扎,一次又是一次,但是……。

    她想問,你這個狗屁醫生想幹嘛?可是她喊不出聲音,因為太想、太乞求能下床,奔跑著去詢問每一個人,杜非驀,杜非驀,你怎麼樣了?你還活著嗎?或許,是自己聽錯了也不一定,因為那樣心焦的心情,她的眼淚就傾瀉而出。

    「別哭了。」柳太卿的手緩緩放開。

    她聽不清他的聲音,只能安靜的哭著,因為連發聲的能力也失去了。

    醫院,從來都是世上最嘈雜的地方,病人的最後一口呼吸、親人的哭喊、救命車哮嘯聲,每一種音量都是拚命的求生;當然也是最清靜的地方,聽著儀器最後那聲長長的「嘟」聲,一個生命連掙扎的權利也沒有了,那樣安靜的蓋上白布,推進冰冷的櫃子裡。

    所以,溫言

    言安抬起淚眼,這輩子最安靜的哭是這次。

    「你,別哭了。」柳太卿示弱的看著她。

    她把頭埋進膝蓋裡,安靜的抹去眼淚,再次望向他,卻是一臉的肅然。

    她再一次試著想發出聲音,但還是無能為力,那喉嚨口的燒灼感強烈到撕扯著每一根神經。

    最終,還是放棄了……。

    「就躺著吧!」柳太卿的聲音很柔和。

    她冷冷的盯著他,如果眼神可以殺死一個人,那麼柳太卿應該早就死了千百次了!他沒有權利阻止她,只是一個醫生而已,為什麼這樣可笑?

    「溫言安,你醒了?」門打開了,溫言琛走了進來。

    她點了點頭。

    「怎麼這副樣子,哭過了?」

    她斜頭盯著柳太卿,溫言琛隨著她的視線看了過去,有些瞭解:「是柳太卿醫生,這次手術全歸他的功勞,是很好的外科專家。」

    她不理溫言琛的話,只是狠狠的瞪著柳太卿。

    柳太卿好脾氣的回望她,識趣的說:「既然溫先生從院長室回來了,那我也告辭了。」

    溫言琛忙起身致謝:「這幾天麻煩柳醫生了。」

    「沒關係。」柳太卿轉身出了門。

    「這次柳醫生幫了很大的忙,你的手術也很成功,所以……。」溫言琛不在往下說,他看著她的眼神,已經知道她想說些什麼。

    她的手一把扯在他的手臂,卻無法抓住他,這才發現兩隻手上早就纏滿了硬硬一層紗布。

    溫言琛勸道:「手不要亂動,你為了拚命想去推開壓在非驀身上的樑柱,手握在那熾熱的柱子上,已經嚴重燒灼了,後面還要再進行「植皮」手術,燒傷很嚴重。」

    她並不在乎燒傷的手,雙眼儘是詢問,一遍遍的問著——哥,不要跟我繞圈子,快點告訴我,快點告訴我,杜非驀,他怎麼樣了?

    「那個,先休息吧!非驀沒大事,等你身體好了,再去看他吧!」

    她半信半疑的打量著溫言琛,是真的沒事嗎?指了指點滴瓶,示意要下床。

    「是想去看非驀嗎?可是醫生囑咐了,暫時不讓你走動,而且非驀也需要休息,還是不要去打擾他了。」

    只是一眼,只要看到他平安無事,就馬上回來,她的眼裡滿是乞求,她想見他,雖然不知道已經這樣昏迷了幾天,但是睜開眼的時候,最想見到的人只有他一個。

    「溫言安,聽話。」

    她的眼神隨著這幾字變得戒備,一種不祥感湧上心頭,哥哥,你這樣阻止我的原因是什麼?難道……,不會的,不會的。

    她方才略有平復的心一下子凌亂起來,又掙扎著試圖撐起手臂想要下床。

    「溫言安,別這樣。」溫言琛的話語竟有幾分哽咽。

    是哽咽聲!沒錯。她縮回了床上,側臉躺下,眼淚就那樣不受控制的流了下來,潤濕了枕頭,淹滅了情愫。

    「溫言安……。」溫言琛何嘗不知她的心智,這樣的一個聰明人,又怎麼能瞞的住?他猶豫著要如何勸慰,千言萬語到了嘴邊卻說不出口,最後變成人間最清冷的四個字「節哀順便。」

    這四個字是印證事實的佐證,溫言安把自己蒙進被子,往事一件件湧上心頭。

    在湖邊,杜非驀曾跟她說過:「你,是我連命都不要也想守護的人,不能讓你帶著懷疑的心在我的身旁,恨不得挖出自己的心掏到你面前,迫切想要證明自己的清白和感情,才想用命來做擔保。」

    那個時候,自己不是已經愛上他了嗎?她的這顆心太聰明,會看透誰是真心實意、誰是虛情假意、誰會為了它不顧一切!所以,某個時刻這顆心就愛上了他,那個吻,曾在心尖盛開起萬千明媚,百轉千回,所以不會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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